天海佑希的新剧依然能打,但高收视率也有隐忧

澎湃新闻 07-31 09:43

“女王”天海佑希带着她的《紧急取调室》第四季再度归来。首播14.7%的好成绩,也证明了电视台在奥运会这一夏季档播出本剧的选择,完全是正确的。

《紧急取调室》第四季海报

虽然包括天海佑希在内的一众卡司都悉数复位,但第一集故事的分标题《女神的回归》,指的可不是女主天海佑希饰演的真壁有希子。这集的主角大国塔子因为在50年前群众运动中积极的表现而被人冠以“抗议女神”的称号。时隔半个多世纪再次回到大众视线中,大国塔子一登场就选择了“劫机”这一重大事件。

《紧急取调室》第四季剧照

无巧不成书,被安排出差的女主,从机场安检的环节开始,就和塔子产生了关联,并识破了她的计划。有希子发现整起劫机案件似乎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就在她寻找真相的途中,又被意外告知自己的“老家”紧急审讯室也要因为完成了阶段性任务而解散。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上层为了妨碍她调查的阴谋?而有希子和同伴们又会如何应对自己组织的生死存亡?

虽然第四季的第一个故事用剧集并不常见的分两话形式播出,但一波三折的情节,让它比往期都要显得更为紧凑和刺激。扮演反派塔子的演员,是曾经在《艺伎回忆录》中有过精彩表现的老牌女星桃井熏。这一“女王”之间的对决,保证了剧集的可看性。

除此之外,本季还增添了由工藤阿须加扮演的山上善春这一新角色。在剧中,山上被设定为是审讯室老成员“阿善”的儿子,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弥补了原演员大杉涟因病不幸去世给观众带来的遗憾。

《紧急取调室》第四季剧照

尽管随着奥运会的开幕,电视台各档节目的收视率多少都会受到冲击。但有理由相信,本季的《紧急取调室》可以继续发挥它独有的风格。

另一方面,相比于聚焦于《紧急取调室》本身,一个更有意思的话题可能是:为什么与之类似的长寿日剧,不仅越来越多,而且在多年之后,它们的收视率仍然能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

不出意外的话,在今年10月泽口靖子主演的《科搜研之女》就将迎来第21季,水谷丰的《相棒》则会是第20季。此外,米仓凉子的《Doctor X》也已确定了第7季的回归。这三个剧集上一季的平均收视率分别是11.1%,15%和18.5%。这一数字基本是轻松“秒杀”了一众由充满话题的年轻演员们所主演的最新电视剧。

《Doctor X》海报

光看标题也许大家已经能发现,这些长寿剧所聚焦的往往是各国电视剧里都最常登场的“铁饭碗”职业:医生,警察(法医),律师等等。这些职业对普通观众而言并不陌生,但它们自带的故事性,又是普通观众在日常生活中无法经常体验到的。由此,它们的吸引力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

与此同时,虽然长寿剧集中偶尔可见跨越几集的“长包袱”,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采用一集一故事这种“单元剧”模式推进,也让观众可以更为自由地随时加入或退出。这对于今天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来说,反而是最好的看剧模式。

如果细看剧集的出品人在日本媒体上的发言,我们又能发现,在它们成功背后有些出乎意料的要素。比如,这些剧集可以想见的都需要夸张的戏剧性:每个案子背后都有复杂的阴谋,每种小恙最后都会变成要动刀的大病,每位真凶必须要是最意想不到的那个(或者作案手法、动机令人意想不到)。

其实这些电视剧可以成功,同样也需要一种对于现实的朴素再现。《Doctor X》的总制片人内山圣子,在接受周刊《女性seven》的采访时就表示,电视剧可以是“fiction”(虚构),但它绝对不能变成“fantasy”(幻想)。就拿她自己的剧来说,每一集登场的病例,都是经过专门的医疗团队严肃审核之后才能成型的。

同一篇报道还提到《科研搜之女》里所使用的刑侦鉴定设备,大部分都是价值上千万日元的真品。该剧曾经还因为对于搜查过程的真实再现,获得过京都府警局的表彰。

同样长寿的刑侦剧《相棒》在看似保守的套路之下,也在20年间始终用自己的节奏保持着“与时俱进”。近两年来包括网络犯罪、移民问题等桥段都被加入剧情之中。它们也许不是破案最关键的因素,但这种在细节上对“真实”的追求,也是这些剧集可以经久不衰的一大理由。

《相棒》海报

自然,这些高收视的长寿剧在百战百胜之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隐忧。其实上述提到的剧集无一例外都是出自日本的朝日电视台。《周刊Friday》在之前的一篇报道中用详细的收视数据,证明了一直被戏称为“老人台”的朝日的确名副其实。

根据报告,《科搜研之女》和《相棒》最主要的收视群体一直都是65岁以上的族群。而《Doctor X》因为主演米仓凉子在年轻人间也很有影响力,所以该剧在一开始观众群体的分布还算均匀,但随着它在这两年逐渐变成了“长寿剧”之后,老年观众也成为了该剧的主力。

《科搜研之女》

高粘性的收视群自然会带来许多好处。比如,如果电视台想要推出新的企划,只需要在这些剧的“前导”或“收尾”处直接打包组合,就可以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但一个问题在于,手握这些剧的电视台,往往根本没有动力去做出新的尝试。

最好的例子正是《紧急取调室》所在的“周四九点档”。原本该档期相对自由,但在近两年来将近一半的内容都被长寿剧或者试图“长寿化”的剧集所占据,2020年就有木村拓哉的《贴身保镖》和波瑠《未解决之女》的第二季,前者长寿化的企图非常明显,关键在于木村本人会不会答应。

这样做一个负面后果是,高收视并不再能直接转化成高收益。《周刊Friday》的报道指出,虽然这两年日本电视台NTV的电视剧光看收视并不理想,但它们的广告收益却也没有因此降低。诸如《三年A班》和《轮到你了》等剧集的网络声量,使得仅来自电视的收视率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毕竟真的会花大力气来投播广告的,往往是那些面向更年轻群体且换新更频繁的“快销类”。而这一部分的收益,是守着一亩三分田的“长寿剧”和它们同样“长寿”的观众所无法碰触的。

如果一个东西有效,那为什么要改变它?这或许是日本的电视台们长期以来的守则。同样是朝日电视台旗下的节目《彻子的房间》已经播出46年、11000集以上。但87岁的节目主持人黑柳彻子在最近开设了油管频道,准备开始做Up主。那么相比之下还年轻的制作人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探索大众传播更多的可能性呢?

【上海文艺评论专项基金特约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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