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沙尼亚欲推数字游民签证，“边工作边旅行”又有利好？

高翰

继2014年推出属全球首例的电子公民(e-Residency)计划之后，爱沙尼亚在今年开始筹备一个同样属于全球首例的全新签证种类——数字游民签证（Digital Nomad Visa）。或许你想知道，拿到一个国家的“数字化绿卡”，与拿到一张既能工作又能旅行的签证有什么用处，两者之间存在何种关联，对你的生活有无影响，那么这篇文章就是为解开上述疑惑而准备的。

2018年是“波罗的海之虎”爱沙尼亚独立战争胜利的一百周年纪念日，除了阅兵式等传统庆祝活动之外，爱沙尼亚政府还准备了一场特殊的新闻发布会，由国家内政部与总部设立在爱沙尼亚的国际求职平台Jobbatical联合召开，会上公布了双方将用一年时间，筹备、开发爱沙尼亚数字游民签证（Digital Nomad Visa）的计划。这也是继2014年出台电子公民计划之后，是爱沙尼亚再度拾起“无国界的国家”（A Country Without Borders）概念，以吸引跨国及远程工作者造访为目标度身定做的新政。

爱沙尼亚目前被认为是世界上拥有最先进的数字化政务系统的国家， 事实上，它拥有的几个“世界第一”都与互联网发展及应用息息相关。比如，2005年，爱沙尼亚成为首个在全国普选中使用公民网络投票平台的国家。2012年，它成为首个为小学生开设编程课程的国家。2014年，爱沙尼亚推出了全球首例电子公民项目，向不同国籍的申请者开放线上工商政务处理平台及包括“无国界银行”在内的一系列服务。到了2017年11月，爱沙尼亚政府宣布“电子公民”申请者的人口增长速度已经超过了本国出生率。

据爱沙尼亚内政部移民顾问奇鲁·万提思（Killu Vantsi）称，爱沙尼亚“电子公民”计划之所以广受欢迎，与数字游民群体，即境外远程办公者人群的崛起息息相关。“人们在世界任何地方不受限制的访问、使用爱沙尼亚的工商、税务、货币交易系统”，他同时提到，“移民政策必须考虑到这样一个事实，即在当今全球化的世界里，人们的流动性更强，工作与旅行相结合的生活方式已经成为大势所趋。”

数字游民（Digital Nomad）生活方式的流行，让越来越多的行业从业人群依靠互联网过上了不受地域不受限制的现代游牧生活。 本文图均为 资料图

Jobbatical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卡洛利·辛德克斯（Karoli Hindriks），爱沙尼亚数字游民签证计划的发起者，近日接受美国经济类新媒体Quartzy访问时提到，数字游民数量的激增，以及他们依赖于短期旅游签证在不同国家之间移动办公的常态，让他产生了建议爱沙尼亚政府官员开放新签证种类的念头。

他认为，数字游民虽然不会有某一个地方长期居住的念头，但当旅行签证到期时，却不得不离开，转向另一个国家，获取新的签证。在缺乏相关政策支持的前提下，这是他们所能选择的最合理的工作、旅行方式。

那么，数字游民签证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运作，给签证持有者带来什么样的实惠呢？辛德克斯坦言，该项新政签仍处于“预备式”——目前有一系列问题亟待解决，首先是内政部需要明确签证面向的群体范围、申请者的资质、签证的标准，在这一阶段之后，内政部将会起草一项法案，将其纳入法律。“现在说签证将如何在实践中发挥作用还为时过早，但目前已经明确的是，我们给予签证持有者在爱沙尼亚合法居留12个月，同时自动获得90天申根签证，可以前往在爱沙尼亚以外的25个申根国旅行的便利。”

辛德克斯称该项计划将于2019年初推出。同时他认为，之后爱沙尼亚政府很可能还会开放“一揽子”有偿服务供签证持有者选择使用，比如停留期间的医疗服务等。

爱沙尼亚隐藏的科技实力不容小觑，风靡全球的即时通讯工具Skype就是从这里走出。

虽然缺乏官方统计数据，但数字游民群体近年在全球范围的人数激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也导致一系列以前者为目标消费对象的产业链的急速成长。以Roam为代表的联合办公空间，旨在为数字游民提供效率与舒适兼顾的连锁下榻点，让他们随时随地可以移动到别处去工作。以Nomad List为代表的资讯型网站，则把不同城市的生活成本、天气、湿度、网速、汇率、安全系数做成榜单，实时更新数据库，给予数字游民群体更具体全面的指引。还有以巴厘岛乌布为代表的，由多个联合办公空间演变而来的文艺村落，现在都成了低成本、高品质、出入没有门槛的的“游牧”地带。

在中国，数字游民群体虽属小众，但活跃度极高，且该群体的辐射范围、人数同样有逐年扩大的趋势。相较于那些以硅谷为代表的站在资金链顶端、早就已经四海为家的互联网创业者，中国的数字游民在选择目的地时，通常会被签证和旅行经费钳制——也因此，在他们的愿望清单中出现的目的地，不会是布拉格、布达佩斯、里斯本、马拉喀什之类的热门城市，而是东南亚各各地，或是以大理为首的国内的宜居城市。

当笔者就爱沙尼亚欲推全新签证一事，询问数字游民部落jarodise.com的创建者、国内较早开始实践数字游民生活方式的青年创业者Jarod（张乐）时，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太多好说的”，“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落实”。他提到，申根区内部不存在边境护照检查，进入爱沙尼亚实际上等于进入申根，签证有效区域很难界定，并且欧盟体系内部协调机制运作不佳、办事效率拖沓一直饱受诟病。因此他认为，仅凭目前官方释放的简讯，不足以唤起远程工作者未来前往爱沙尼亚旅行的热情。

“中国数字游民的首选目的地还是东南亚，另外，在中南美地区，以墨西哥、哥伦比亚、秘鲁、阿根廷为代表的新近推出签证简化或签证互惠政策国家，也在迅速升温中。”他同时称，办理学生签证，获取更长停留期限，也目前国内数字游民群体中十分常见的出行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国内最早见诸网络的爱沙尼亚电子公民申请教程，同样出自Jarod之手，但是他本人并未交付100欧元(最初仅50欧元) 申请费换取该项服务。原因在于自己没有开公司、炒美股的需要。

“爱沙尼亚推出的电子公民，说到底只是一个电子身份的象征。它允许身在海外的爱沙尼亚公民，或非爱沙尼亚公民的外籍人士，通过互联网享受爱沙尼亚的工商政务服务和银行服务，简单地说，就是你可以在网上分分钟注册一个正规的爱沙尼亚公司（营收税率为0%），也可以在网上开设爱沙尼亚银行的账户。对于未来的数字游民和互联网创业者，这些服务其实都是极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