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夏加尔只有浪漫狂想,这是一种误解

2020-10-29 16:20
北京

原创 阿改 象外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 象外

马克·夏加尔,恋人与花束

综合材料绘画,水彩、水粉、铅笔、纸

66×52cm,1935-1938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年轻的夏加尔是个令人着迷的男子。

他的第一任妻子、终生的挚爱贝拉,在回忆某次与他的会面时写道:“……那双眼睛蓝得仿佛从天上直接掉下来……长长的、杏仁儿形的,而且每只眼睛似乎都会自己航行,就像一只小船。”

夏加尔最好的作品,或者说,最为人所铭记的作品,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献给贝拉的。

1929年,夏加尔和贝拉在巴黎。两人都拥有漂亮的眼睛。

1944年,贝拉因病毒感染而猝死,悲痛欲绝的夏加尔在接下来的九个月里都无法工作。当他重拾画笔的时候,第一幅画就是尝试在画布上保存关于贝拉的回忆。

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第一代欧洲现代主义者的最后幸存者”、世界上杰出的犹太艺术家,通过艺术,或者具体而言,通过其绘画中无以伦比的丰富色彩,让世人认识到爱、浪漫、幻想和深情可以有的样子。

然而,如果认为夏加尔只有浪漫狂想,那显然是一种误解。

优美和诗意的背后,有压抑,有悲恸,有对时代的反抗,还有对人性的怜悯和对宗教的信仰。

1887年,夏加尔生于时属沙俄的白俄罗斯维捷布斯克市(Vitebsk)一个典型的犹太家庭。他的父亲受雇于一个鲱鱼商贩,每日扛着沉重的木桶在船坞工作;母亲则在家中卖点小杂货。

生而为犹太人,在那个时代意味着与苦难相伴。

首先是行动受限:从18世纪末到一战期间,沙俄帝国境内的犹太人只能在特定区域内生活——包括今日的乌克兰、白俄罗斯、波兰、立陶宛和拉脱维亚;在没有护照的情况下,他们不能进入首都圣彼得堡。

其次是精神上受到无形的压迫:虽然维捷布斯克的人口中有一半是犹太人,但他们的地位仍然是从属性的。在他的自传《我的生活》中,夏加尔语焉不详地描述过童年时代当地发生过的一次针对犹太人的施暴以及他当时的感受:

“我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是犹太人——人们让我感觉到这一点。”

在当时的沙俄帝国,犹太儿童不允许上正规的学校,因此夏加尔只能在当地的犹太宗教学校接受初等教育,学习希伯来语和圣经。直到13岁时,他的母亲才通过“贿赂”校长让他进入一所正规高中。

在一次观看同学绘画后,夏加尔对艺术产生兴趣。1906年,他进入当地艺术家叶胡达(尤里)-潘所经营的一间小型绘画学校——正是后者,给他画下这张英俊的肖像(神似美国犹太裔奥斯卡影帝Adrien Brody)。

Portrait of Chagall

by Yehuda (Yuri) Pen, 1915

无论怎么强调维捷布斯克对夏加尔的重要性都不为过。许多年后,身在美国的夏加尔还发表过一封题为《致我的城市维捷布斯克》的公开信:

为什么?多年前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在想,这孩子在寻找什么,寻找这样一种特殊的微妙,那种颜色像星星一样从天空中降落,明亮而透明,就像我们屋顶上的雪。他从哪里得到的?怎么会出现在他这样的男孩身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能在我们这里,在城市里,在他的家乡找到它。

也许这孩子是“疯了”,但却是为艺术而 “疯了”。

你在想,“我看到了,我已经刻在了男孩的心里,但他还在飞,他还在努力起飞,他的脑子里有风”。……

我没有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我没有一幅画不与你的精神一起呼吸。

同年,在叶胡达的绘画学校短暂了学习了几个月后,他奔赴首都圣彼得堡,通过朋友搞到一本临时护照,进入一所著名的艺术学校就读。正是在首都这个艺术中心,他接触实验戏剧,观看到保罗·高更等人的作品;期间他经常往返维捷布斯克,并在家乡认识自己的爱人贝拉-罗森菲尔德(Bella Rosenfeld)。

灵感,综合材料绘画,蛋彩、彩铅,41x33cm,1978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以贝拉为模特作画的夏加尔

他深深地被她迷上了:

“她的沉默是我的,她的眼睛也是我的。她仿佛知道我的童年、我的现在、我的未来的一切,仿佛她能看穿我。”(《我的生活》)

1915年,夏加尔与贝拉结婚。在空中漂浮飞行的恋人,成为夏加尔那个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画作,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最轻快的作品。

Over the Town, 1918

俄罗斯村庄,布面油画,73x92cm,1929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俄罗斯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了一个令人难忘的初始角色。夏加尔在圣彼得堡一直待到1910年,然后便迁居巴黎。当时立体主义占据主流,夏加尔的风格并不为多数人所认可——与立体主义的创作方式相反,夏加尔的艺术被认为是“由内在而向外涌现,又以可见的对象向心灵倾诉”。

23岁的夏加尔不会说法语,生机困难,内心孤独,有一段时间,“他一边画画一边做白日梦,梦见斯拉夫民俗的财富,梦见他的哈西德(他所属的犹太教派)经历,梦见他的家庭,特别是贝拉”。

于此同时,他漫步在塞纳河畔,游走在巴黎新鲜的水果市场、宽阔的林荫道以及无数优雅的咖啡馆和餐厅;当然,也少不了卢浮宫和蒙马特和拉丁区,他欣赏老大师和现代主义大家们的作品,“光是呼吸巴黎的空气就很快乐”了。

夏加尔在维捷布斯克的许多生活场景,都是在巴黎生活时画的。它们带有梦幻而抽离的色彩,将所有或日常或离奇的表象并置,以至于法国作家、诗人、超现实主义创始人安德烈-布勒东(André Breton)说:“只有在他那里,隐喻才取得了重归现代绘画的胜利”。

1914年至1918年,欧洲陷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但这也是夏加尔在艺术上更上一层楼的时期。在德国柏林的展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展览则吸引了一些富有藏家的青睐。1917年,30岁的夏加尔开始崭露头角。

花瓶,布面油画,69.8×49.5cm,1925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玫瑰花束,综合材料绘画

水粉、水彩、黑色铅笔、彩色铅笔 、纸,70.5x52.3cm,1930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但1917年对夏加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年份。十月革命把沙俄帝国“翻了个底朝天,就像我翻画一样”。有一个说法称,他曾在新政权的国家视觉艺术委员会担任一个显赫的职位。他还创办了维捷布斯克艺术学院,除了招纳自己的第一位老师叶胡达,其他重要教员中还包括大名鼎鼎的至上主义创始人马列维奇(Kazimir Malevich)——然而拥护至上主义艺术的教员们对夏加尔的杯葛,导致他迅速辞去维捷布斯克艺术委员的职务,并移居莫斯科。

1918年,一战结束,但俄国内战仍在继续,饥馑遍野,1923年,夏加尔和贝拉离开莫斯科,返回法国。他与法国艺术商人Ambroise Vollard建立了业务关系,这促使他开始为一系列插图书创作蚀刻版画,包括果戈里的《死魂灵》、《圣经》和拉·封丹的《寓言》。

拉·封丹寓言 - 驴和狗,手工彩色蚀刻

29.5×24cm, 1927-30-52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拉·封丹寓言 - 出卖智慧的傻子,手工彩色蚀刻

29x23.8cm,1927-30-52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拉·封丹寓言 - 母狮的葬礼,手工彩色蚀刻

29.5x23.5 cm,1927-30-52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直到1927年,他才在法国艺术界站稳脚本——艺术评论家和历史学家莫里斯-雷纳尔(Maurice Raynal)在他的《现代法国画家》一书中授予了他一席之地。他游历法国,反复到乡间旅行,并访问法国的邻国:

我想回顾一下,我在法国以外的旅行在艺术意义上对我是多么有利——荷兰或西班牙、意大利、埃及、巴勒斯坦,或者仅仅是在法国南部。在那里,在南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那片浓郁的绿色——我在自己的国家从未见过这样的绿色。在荷兰,我想我发现了那熟悉而跳动的光,就像午后和黄昏之间的光。在意大利,我发现了那种博物馆的宁静,阳光给它带来了生命。在西班牙,我高兴地找到了神秘的、尽管有时是残酷的过去的灵感,找到了它的天空和人民的歌声。而在东方(巴勒斯坦),我意外地找到了《圣经》和我生命的一部分。

1931年,他受邀访问以色列,进行某一个委托创作,为《旧约》绘制插图。以色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那里真正寻找的不是外在的刺激,而是来自祖先的土地的内在授权,投身于他的《圣经》插图工作”。

大卫战胜歌利亚,手工彩色蚀刻

30 x 23cm,1931-39-52-56-58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这是一个悖论——刚刚成为众所周知的现代画家,如今他却要深入一个古老的过去的主题。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痴迷于《圣经》插画创作,尽管他并不把它仅仅当成一个宗教的故事,而是一整个“人类的故事”。因此他所刻画的早期《圣经》形象中,天使们可以跟先知亚伯拉罕坐在一起喝着酒聊天,“就像他们刚来吃饭一样”。

截至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他已经完成了委托订件105块版画中的66块。这一系列直到1956年才完成并出版成书。有评论称,这些插画“……充满了神圣的灵感,它追溯了以色列的传奇命运和史诗般的历史,从创世纪到先知,从始祖到英雄。每一幅画都与事件融为一体,以伦勃朗以来所没有的庄严亲近来呈现文本”。

法老面前的摩西和亚伦,手工彩色蚀刻

28.6x23cm,1931-39-52-56-58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希特勒上台,纳粹抬头,现代艺术在德国被打压,曾经对夏加尔对作品“趋之若鹜”的德国,如今对其进行了嘲讽。二战爆发后,入侵并占领法国的德国将犹太人送往集中营,迟迟才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危险境地的夏加尔夫妇无法负担逃亡美国的旅费,也无法负担移民在入境美国时必须提供的巨额保证金,他们被困住了。

直到1941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阿尔弗雷德-巴尔、记者瓦里安-弗莱和美国驻马赛副领事海拉姆-宾汉姆四世等人的帮助下,夏加尔夫妇才成功逃往纽约。在他们抵达的前一天,即1941年6月23日,德国入侵苏联。

夏加尔在美国生活了七年。期间他经历了爱人的病逝,纳粹恶行消息对心灵上的冲击;MoMA为他举办了大型个展,他的艺术也获得了更广泛的认可,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到法国。

1947年秋,他回到法国,选择定居蔚蓝海岸(法国东南沿海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一部分)——马蒂斯、毕加索都生活在那一带,作为现代艺术的代表人物,这两人更多是艺术上的竞争者,但高傲的毕加索对夏加尔的态度不一样,他曾说,“夏加尔是我的朋友”,并给予他非常高的评价:

当马蒂斯死后,夏加尔将是唯一一个懂得什么是色彩的画家……他的画布是真的画出来的,而不是简单的拼凑。他在旺斯(法国滨海阿尔卑斯省的一个市镇)最后完成的一些作品让我相信,自雷诺阿以来,从来没有人像夏加尔那样对光有感觉。

瓦瓦的画像,纸板油画,27×22cm,1953-1956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1952年,夏加尔有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妻子就是上图中的瓦瓦)。此后他开始了一系列绘画之外的创作,包括雕塑和陶瓷,墙砖、彩绘花瓶、盘子和壶。他还开始进行更大规模的创作,制作大型壁画、彩色玻璃窗、马赛克和挂毯。无论哪种媒介或形式,最终都获得了赞誉。

巴黎(镜子后面) ,石版印刷,28×38cm,1954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星期日,石版印刷,28×38cm,1954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卢浮宫卡鲁塞尔厅,石版印刷,28×38cm,1954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贝西码头,石版印刷,38×46cm,1954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1985年,夏加尔在圣保罗-德文斯的家中去世,享年98岁。

夏加尔的传记作者杰基-伍尔施拉格称赞他是“现代艺术的先驱和最伟大的具象画家之一……他发明了一种视觉语言,记录了二十世纪的惊心动魄和恐怖”。“在他的画布上,我们读到了现代艺术的胜利”。

而作家塞雷娜-戴维斯则写道:“……他亲身经历了俄罗斯革命的高涨希望和粉碎性失望,目睹了定居地苍穹的终结、欧洲犹太人几乎被消灭,以及他的家乡维捷布斯克被湮没,24万人口中只有118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幸存”。

大卫和歌利亚,坦培拉,40.6x31.7cm,1981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今天,我们几乎可以在发达国家所有的博物馆中都能找到夏加尔的画作,从巴黎到纽约,从尼斯到耶路撒冷,他在世界范围内留下了他不同的艺术印记。

Stained glass windows in Reims Cathedral, 1974

《纽约时报》在关于他的一则讣闻中写道:

他的世界是一个色彩鲜艳的混合体,包括动物、花朵、人、拥抱的恋人、演奏乐器的鸟儿和鱼儿、仙女、萨提尔、长着翅膀的女性形象、犹太教和基督教的象征、簇拥的屋顶小品和带着天使翅膀的小提琴。这些物体很少带有它们的自然色调;牛可能是蓝色的,马是绿色的,人是红色的。

这个奇幻的世界,有时令人伤感,但更多的时候是欢快的笑声,它表面上简单得像个孩子,但其感知力却奇异地复杂。此外,这是一个没有重力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物体似乎在不同的并置中漂浮,同时又达到了非凡的整体和谐和节奏。

2014年,“马克·夏加尔:爱、战争和流亡”大展在纽约的犹太博物馆展出,有评论指出,“他的核心隐喻是受难”。联想到他的一生,这个评语大体上是中肯而准确的。

夏加尔的工作室

辛苦你们,读到这里还没有放弃,所以我正好引出下面这个信息;

“马克·夏加尔”中国首展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廊坊馆

总策划 :范迪安

策展人 :张子康,玛丽亚·多洛雷斯(Mme Miria. Dolores)

主办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廊坊馆

承办 :丝绸之路国际文化交流中心 | 新绎美术馆

时间 :2020年10月9日 - 2021年1月18日

地点 :河北省廊坊市丝绸之路国际文化交流中心-新绎美术馆西侧展厅2(丝路中心西门)

请原谅在晚上光线不好的情况下所拍摄的渣渣图

本次夏加尔展览——一场关于生命、关于梦幻、关于爱与诗的精神盛宴,,是近半个世纪以来国内最大规模的夏加尔作品展,也是央美廊坊馆2020年度大展。

本次展览由“爱、乡愁、神奇世界与马戏团”、“拉·封丹寓言”、“诱惑巴黎”、“信仰的力量”以及“生命的终点是一束花”五个板块组成,共展出 155 件作品,涵盖油画、水彩画、水粉画、坦培拉、蚀刻版画等艺术形式。

月亮花束或白色海芋,综合材料绘画

油彩、水粉、布面,100x73.4cm,1946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恋人和蓝驴,布面油画,30x27cm,1955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黄色背景上的恋人,综合材料绘画

油彩、水粉、纸,59.7x49.3cm,1960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紫罗兰公鸡,综合材料绘画

布、油彩、墨水,89.3x78.3cm,1966-1972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新娘新郎和天使,水粉、黑色墨水,27x35cm,1981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0

其中 28 件绘画原作,包含《紫罗兰公鸡》、《恋人与花束》、《俄罗斯的村庄》等经典主题的创作;另有《拉·封丹寓言》、《圣经系列》和《巴黎系列》 3 个系列百余幅版画作品,其中最著名的是夏加尔为同名法国古典文学《拉·封丹寓言》创作的全套蚀刻版画作品,每一幅作品都是创新与隐喻的绝佳结合,构建出一个个梦境般的神话世界。

展览横跨1925年到1981年将近60年的时空,展现艺术家活跃在不同作品型态与媒材的创作,以及贯穿其一生的永恒主题——爱、乡愁以及深植于民族特色的信仰。

更多夏加尔的作品

I and the Village, 1911

The Holy Coachman, 1911-12

Hommage à Apollinaire, or Adam et Ève (study), 1911

To Russia, Asses and Others, 1911

To My Betrothed, 1911

The Fiddler, an inspiration for the musical Fiddler on the Roof, 1912

The Drunkard, 1912

Paris Through the Window, 1913

The gates of the cemetery, 1917

The Three Candles, 1939

He Went Up The Couch and Found a Young Lady Asleep, 1948

Landscape with Cockerel

Etude pour la Nuit de Vence

The Blue Circus, 1950

Fleurs de Vence or Lilas sur Vence, 1954

Paravent, 1963

Romeo and Juliet, 1964

The newlyweds with the background of the Eiffel Tower, 1982-1983

部分石版画,非常漂亮

但这个漂亮,还是需要你到展馆

亲自去看比较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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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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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认为夏加尔只有浪漫狂想,这是一种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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