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周报｜外商投资再开放，会有更多小而精的金融机构进来

11月7日，国务院发布《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做好利用外资工作的意见》（国发〔2019〕23号）（以下简称《意见》）。这是2017年以来国务院出台的第四份关于利用外资方面的文件，上海外商投资协会会长黄峰表示，《意见》与3月份全国人大通过的《外商投资法》和正在公开征求意见的《外商投资法实施条例（征求意见稿）》相呼应。打出了政策“组合拳”，打造公开、透明、可预期的外商投资环境，给予外资更稳定的预期、更坚定的信心，向世界释放了一个中国继续深化对外开放的强信号。

提高金融服务效率

《意见》包括四个方面：深化对外开放、加大投资促进力度、深化投资便利化改革、保护外商投资合法权益。黄峰表示，这次《意见》内容更加全面深入：进一步加大了外资企业国民待遇的保障力度，强化了对已出台文件的贯彻落实；关注外资企业的获得感是不是得到了有效提高。市场准入方面，继续压减全国和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全面清理取消未纳入负面清单的限制措施，加快金融业开放进程，优化汽车领域外资政策。在如购买新能源汽车的财政补助、专用牌照额度等，贯彻落实内外资一致的原则，保障外资企业和国内企业享受同等待遇，为外资企业在国内发展提供更加公平的环境。

“金融是血液，关键是要提高金融服务的效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银行研究室副主任王刚认为，外资投资的配套政策是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种表现。原先外商主体投资可能有些政策不同步，比如金融行业引进外资很积极，但是外资真要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障碍，比如在用地、申请网点、或者工商办执照等方面遇到掣肘，预期流程在短时间完不成。第一步先得能开业，如果流程上拖很久会影响外商的积极性。现在这些配套政策让外商主体在政策允许的条件下获得尽可能多的便利，让他们‘进得来、过下去、能赚钱’。

将会吸引更多小而精的金融机构

2018年4月，习总书记在亚洲博鳌论坛上宣布：“去年年底宣布的放宽银行、证券、保险行业外资股比限制的重大措施要确保落地，同时要加快保险行业开放进程，放宽外资金融机构设立限制，扩大外资金融机构在华业务范围，拓宽中外金融市场合作领域。”从去年4月总书记讲话至今，金融业对外开放持续显著推进。

王刚分析，“《意见》主要是外资银行条例修订，一是放宽中外合资银行中方股东限制，取消中外合资银行的中方唯一或者主要股东应当为金融机构的要求，进一步扩大外资银行自主选择中方合作伙伴的范围；二是放宽外国银行在华设立营业性机构的条件限制，取消外国金融机构来华设立法人银行的100亿美元总资产要求和外国银行来华设立分行的200亿美元总资产要求，为规模较小但自身经营具有特色和专长的外国银行来华设立机构提供更大空间。三是放宽了对外国银行在中国境内同时设立法人银行和外国银行分行的限制，允许外国银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同时设立外商独资银行和外国银行分行，或者同时设立中外合资银行和外国银行分行，以更好满足外国银行拓展在华业务的实际需要。”

目前，有些跨国公司除了考虑将其创新业务分拆在中国上市外，还有些跨国公司已经开始涉足风险投资业务。“私募基金和风险投资才是真正的民营企业、私营企业和科技企业生存的最重要的来源。”广州市金融服务创新与风险管理研究基地研究员杨建辉说，“外资进来后有银行、证券、保险，也会带来大量的私募基金和风险投资。这方面上海和深圳在全国领先。上海有一万多家私募基金，但是，上海私募基金都炒股。深圳的私募虽然也炒股，但是深圳有20万家科技公司，除了投资证券公司、买股票、债券、外汇、衍生品，私募更多的是会投到科创企业主体。”

“要明确现在需要重点引进的机构，不会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进来，而是会选择专业的、有特色的机构进来。”王刚说，“特别是有特色的、小而精的，这也是我们金融供给侧改革的一个重要实践。

外商主体将会加大在科创领域投资力度

“科创领域做得最好的不是国企而是民企。外资开放后带来很大的动力。外资投资门槛降低，那么可以促进中小科技企业发展。”杨建辉表示，“外资放开力度增大一方面促进新兴产业发展，另一方面能够促进传统制造业产业转型升级。未来既要发展前沿产业，又要对存量进行转型升级。”

对外资企业而言，科创板是一个新机遇。据《长三角外资科创报告》，目前科创板上市的企业中，从企业性质上分析，首批上市的长三角企业中外商投资企业有6家，占到半壁江山，其中上海5家全部为外商投资企业(含3家外资控股企业)，另外浙江有1家。这些外商投资企业中，外方股东或由创始人和早期投资者(天使轮、首轮)组成，在境外设立；或是股权投资公司、风险投资公司，如英特尔创业投资公司投资了乐鑫科技和澜起科技。

“早期外资有一定的技术优势，所以大多直接把国外的技术、产品拿进中国实施转化。随着中国本土企业的发展，新的市场领域的开放扩大，会有新的外资流入，将会促进新领域的科创投入和建设。”黄峰强调，“从政府角度讲，会优先发展先进制造业、高端制造业、战略新兴产业，从企业的角度讲，企业也越来越重视科技创新，会不断加大投入；从市场的角度讲，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胜出的，一定是科创能力强的企业，在这一点上，政府、市场、企业是共通的，目标是一致的。”

将会带来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除了金融服务业之外，制造业的新能源汽车生产受影响比较大，这些领域会加快外资流入的步伐。据黄峰介绍，2019年11月8日上午，位于上海安亭的上汽大众新能源工厂落成，未来将投产大众汽车集团多个品牌的全新一代纯电动车。另外位于临港新片区的特斯拉也即将投产。

《意见》在保障外商合法权益方面明确：完善知识产权保护工作机制、支持参与标准制定、保障依法平等参与政府采购。除了进一步保护外商合法权益，对提高国内企业管理水平也有推动作用。“目前国内主要的两家电动汽车特斯拉和比亚迪。如果我们不开放，新能源这项技术会落后得更快。新能源方面我们国家技术相对落后，只有这项技术进来后我们才能学习更多的好经验。如果汽车配套产业进不来，技术管理经验进不来，我们自己去摸索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杨建辉认为，《意见》出台后不仅会带来先进技术、优秀人才，还会带来先进的市场理念、管理经验和企业文化等，将会进一步推进科创企业发展，以及传统产业转型升级。

结合广东省《外资十条》对广东科创企业提高创新发展能力的影响，杨建辉认为影响主要包含五个方面：一是促进广东省的科技进步与创新：二是推动国内企业大范围与欧美日在科技产业进行互动；三是促进科技资本国际化；四是引进先进管理研发等相关经验；五是进一步扩展国际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