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文学与戏剧”：演好中外经典“老戏”要坚持

最近，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北京出版集团战略合作协议签署仪式暨“文学与戏剧”论坛在首都剧场举行。作家肖复兴、万方、宁肯、徐坤、解玺璋、刘一达，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院教授张先，北京人艺演员队队长冯远征等出席活动，大家就文学与戏剧的关系进行了分享。

北京人艺荣誉编剧、作家万方谈到，语言在戏剧中的作用是无法被取代的，文学与艺术不能完全脱离。同时，文学与戏剧也具有各自独特的属性：文学可以是更自我、更不受限的，而戏剧需综合考虑时间、空间、表现形式等多方面因素。戏剧的优势还在于，它的表现形式可以更近距离地与观众交流。

作家、评论家解玺璋则认为，从广泛的角度说，文学是戏剧的基础，没有文学就没有戏剧。北京人艺成立近70年取得的光辉成就，与曹禺、老舍、郭沫若、田汉等大家在文学上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我们更要强调舞台的戏剧性，因为许多文本描写是展现在戏剧舞台上，是必须通过音乐、舞台美术、尤其是演员的表演等元素综合性地体现的。” 解玺璋说。

京味儿作家刘一达认为，戏剧与文学之所以关系紧密，最主要的是因为二者都是语言的艺术。譬如老舍先生、曹禺先生的作品，无论戏剧与文学，语言上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经过时间检验的，在任何一个时代回看都依然闪烁着思想的光辉。他还建议，北京人艺与北京出版集团作为老百姓心中的“京味儿”代表，在选择作品时，应该侧重对语言尤其是“京味儿语言”的呈现。

以共情激发共鸣

文学作品的成功改编可以跨越传统的物理疆界，甚而跨越文化的边界。在这之中，通过共情以激荡出不同文化间的共鸣日益受到重视。

北京人艺演员队队长、著名演员冯远征分享了在圣彼得堡演出《知己》《司马迁》等多部大戏的经历。他谈到，虽然许多俄罗斯观众并不懂中文，但他们依然看懂了剧中的故事、为之感动。因此好的文学作品，通过恰当的编排，是可以通过戏剧的形式呈现的。他也认为那些能够流传下来，在历史上留下印记的经典戏剧，一定有它的文学性在其中。

针对现今受到影视、新媒体多重冲击的戏剧环境，作家肖复兴就戏剧编演创作提出了建议。首先，在对剧本的选择上，演好中外经典“老戏”的基础一定要坚持，而且在“老戏”的基础上再挖掘新的“老戏”。其次，京剧的悠久传统源远流长，建议把京剧直接引入剧场中表演，也可以将经典京剧剧目改编为话剧表演，使传统戏曲也成为北京人艺舞台上的一笔财富。另外，在现代戏的编创上，应该把老百姓喜闻乐见、与现实生活相关联的故事搬上舞台。

优秀的作品往往是对时代的回应，同时它的成功改编也凝结了许多人的心血。作家、编剧、《小说选刊》主编徐坤谈到，如果完成一部表现当代生活、立足当下，具有时代感、责任心、历史感，写出人性与人物命运的大剧实属不易。大作品更需要群策群力，不是作家、编剧的个人创作。这就使得文学界与戏剧界的合作愈发珍贵和重要。

诗意处着眼

在欧洲古典文学里面有这样的分类，有史诗（指小说），有抒情诗，还有一种是戏剧诗。为什么戏剧诗会单独作为一个分类？这本身就说明戏剧艺术的独特性。而谈起文学与戏剧，诗意又是绕不过的话题。

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教授、编剧张先认为，诗意是所有艺术的最基本的内容。谈文学和戏剧首先需要关注诗意。“是不是诗，是不是有想象，是不是自己真心的情感体验”，无论从小说变成戏剧，还是直接创作戏剧文本，这都是基础。因此，作家和剧作家应当将诗意融合进创作，这样才能真正打动读者和观众。

作家、北京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宁肯建议，经典大剧的创作可以先从小剧场抓起。经典作品一定是慢慢出现苗头，再经过后人不断地改造而形成的。而小剧场与生活有着特别密切的关系，承载的量很多，在积累量的过程中会慢慢发现哪部剧有生命力，可以不断改造，再引入到大剧场，使它成为经典，从创作角度来讲这是特别重要的。

文学是其他艺术形式的源头。《北京文学》主编杨晓升谈到，很多优秀的影视、戏剧作品都是从文学作品中改编过来的。那么优秀文学作品的来源渠道应当多样化。《十月》《北京文学》《小说选刊》等文学杂志中发表的作品，也可以成为北京人艺转化利用的丰富资源。

编剧、剧评人李静谈道，戏剧文本作为一种文学形态，在当代已经有了更多的变化和更丰富的发展，因此我们对传统的汲取应该更加多元化。现在普通观众对探索性的戏剧有了很大的热情，对最专业、最前卫的戏剧也具备着很好的鉴赏力，完全有能力欣赏我们认为比较艰深的东西。她还认为，剧院在某种程度上是人性教育和情感教育的场所，我们应当鼓励在更幽深的人性层面上进行艺术探索，这可能是北京人艺更加有生命力的保障。

在签约仪式上，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任鸣在致辞中表示，北京出版集团与北京人艺长久以来，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及深厚的信任基础，通过此次正式的战略合作协议签署，将在首都文化中心建设、剧目选题策划、出版资源共享、双方人才专业交流融合等领域展开合作，探索谋求双方在新时代文艺创作中的共同繁荣并缔结深度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谈及双方日后的发展方向时，北京出版集团总经理、十月文学院院长曲仲表示，北京出版集团此次与北京人艺达成共识，将本着“稳定、恒久、优质、高效”的合作精神，通过建立戏剧剧本创作孵化平台，定期开展深度交流、共同策划合作活动，实现优秀的文学作品向戏剧舞台的转化，推动优质戏剧剧本的文学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