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我想写的是绝望中诞生的幸运,艰苦中卓绝的道德

2019-05-20 19:30
北京

许多人熟悉和喜爱的作家麦家

时隔八年,终于带来新作

与以往不同

这一次他离开擅长的谍战题材

与其中自始至终的紧张激烈

而是试图自充满温情的和缓叙事中

讲述一位英雄在苦难中的辗转和坚持

沉淀八年,打磨五载

《人生海海》是他“心中想要的作品”

《人生海海》

麦家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人生海海”的人生

“人生海海”是一句闽南方言,形容人生像海一样复杂多变,起落浮沉。而麦家的解读使这个词又更深一层:既然每个人都跑不掉逃不开,那不如去爱上生活。

《人生海海》的故事围绕着一个很“谜”的上校展开,而叙述的视角,则来自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在“我”这个小孩看来,村里这个上校太古怪了,古怪的地方可以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

第一,他当过国民党军队的上校,是革命群众要斗争的对象。但大家一边斗争他,一边又巴结讨好他,家里出什么事都去找他拿主意。

第二,说他是太监,可小孩子经常偷看他,好像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第三,他向来不出工,不干农活,天天空在家里看报纸,嗑瓜子,可日子过得比谁家都舒坦。还像养孩子一样养着一对猫,宝贝得不得了!

他是绝顶聪明的智者,他是智勇双全的英雄,他也是慈悲为怀的善者。他的智谋,他的勇敢,他的善良,他的坎坷,他的遭遇,他的隐忍,让人感动,让人感慨,让人心疼。面对人性之恶,上校始终保持善良。他一生历尽磨难,却不改初心,保持着对祖国的赤诚,即便疯了仍意欲在自己腹部刻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当然,不止是上校,还有“我”的爷爷、父亲,还有老保长、小瞎子、胡司令、林阿姨,包括“我”的前妻和“我”自己在内,这些人物与上校的人生纠葛交缠,而矛盾也逐渐激化,最终在一夜之间爆发,所有人物的命运开始扭转……都令人唏嘘不已。

而几十年后,当初的孩童在海外历经世事变迁,再一次回到故乡,才真正揭开上校曲折人生的全貌。这个曾立功无数的传奇人物因为什么离开军队?后半生为何在村子里度过?又为何被人称作太监而不反驳,反而决定终身不婚?人生、命运的答案,都在这一刻揭晓。

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

“我想写的是在绝望中诞生的幸运,在艰苦中卓绝的道德。”

“人生海海,敢死不是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书中不乏这样的“金句”,这是上校一生的真实写照,也是书中众多人物的人生写照。

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爱与恨,情与仇,高尚与卑劣,光明与黑暗,坚强与懦弱,快乐与悲伤……总是纠缠在一起的,每个人的一生中都逃不开这些纠缠,然而无论生活如何艰难,无论人生如何复杂,我们总要勇敢地活下去,都要保持善良的底色。

在新书发布会上,麦家谈到,“我对笔下的人物满怀同情。因为人生实在是太复杂,太宽广,太多变,如果没有一个悲悯心,没有一点所谓的生命的顽强,在人生面前基本上是要败下阵来的。”“我们经常说人海茫茫,人生似海。我所理解的‘人生海海’,正是潮起潮落,潮落之后还有潮起。”

文学是有眼光的

“如果你有一天只想用最讨巧、轻松的方式去写作,读者不会批评,但是文学本身会批评你。”

这部作品对于麦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也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就在作品即将完成之际,他仍在不停地修改文稿。虽然每次修改后都信誓旦旦地说“累了累了,不碰了”。可第二天一大早他又会“失言”,继续“碰”稿子,反复思考和调整看似不够完美的细节。就这样,他前前后后改了七稿,终于向大家交出一份满意的作品。 

当然,看过的人都很爱这部小说,他们从不同角度表达了对这部小说的欣赏和赞美,其中就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

“杰出的人物,犹如鹤立鸡群,在人海中遇不到,在小说中遇到,是我们的幸运。小说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它能把不存在的人物写得仿佛是我们的朋友,麦家的《人生海海》就是这么迷人。”——莫言

“《人生海海》是麦家老师跨越了自己的第一座高峰,向内心深处的文学攀登下一座高峰的大作。”——高晓松

“有人说,稀奇古怪的故事和经典文学的直线距离只差三步。但走不完的也正是这三步。麦家的了不起在于他走完了这三步,且步伐坚定,缓慢有力,留下的脚印竟成了一幅精巧诡秘的地图。”——王家卫

而关于这部作品的创作,麦家本人说:“如果你有一天只想用最讨巧、轻松的方式去写作,读者不会批评,但是文学本身会批评你,文学是活的,文学是有眼光的。可能也有人说我吃力不讨好,但是为了向文学致敬,我所做出的牺牲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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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

1964年生于浙江富阳。

1986年开始写作,著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等。2008年,《暗算》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作品被译为30多种语言。

2019年,出版长篇小说《人生海海》。

(图文编选自新浪读书及公众号北京日报副刊、新经典等,作者徐可、王王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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