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学科如何迈进世界一流行列?来自法国的经验

连洪泉
2019-03-19 21:19
来源:澎湃新闻

为实现21世纪中叶的高等教育强国目标,我国自2015年开始启动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如何在短期内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积极推进一流大学建设,无疑成为当前各高校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务、亟需应对的现实难题。不同于文史哲等学科,经济学学科人才的通用性和国际化程度相对更高,市场竞争更为激烈。为实现一流经济学学科建设目标,各财经高校求贤若渴,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洪荒之力,几十万乃至百万年薪不在话下,特聘副研究员、特聘研究员和高层次人才岗位虚位以待,住房和配套科研项目等沉甸甸大礼包诚意十足,高薪高酬不是梦,高聘高位不是事,万事皆具备,只盼人才来。

我们再来看看法国的情况。为了能在2020年打造10所世界一流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法国自2010年以来实施了“卓越大学计划”。“卓越大学计划”的一大改革措施,就是鼓励当地规模小、实力强的各类科研院所和大学合并重组,组建大学联盟。笔者目前所访问的法国经济理论和分析研究中心(Groupe d'Analyse et de Théorie Economique Lyon-Saint-Etienne,以下简称GATE),就是里昂大学联盟下的一个科研机构。它成立于1997年,在2010年与圣埃蒂安大学的CREUSET研究所合并,成为一家具有多重领导的研究机构。它既附属于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也附属于里昂第二大学,还附属于里昂第一克劳德伯纳德大学、圣埃蒂安大学和里昂高等师范学校,并且也是专门研究大脑皮层构造、认知和修复功能的脑皮层卓越实验室(CORTEX Laboratory of Excellence)成员单位之一。

2015年,GATE成立了实验室(GATE-LAB),为进行决策实验的中心研究人员提供先进研究设备,允许研究人员开展行为经济学的实验研究。经过短短的四年发展时间,截至2019年2月,在反映全世界科研人员和机构研究实力的IDEAS排名中,GATE的实验经济学学科研究实力在全世界1950家研究机构中跻身前5%,位列第37名。排在它后面的高校,有大家耳熟能详的英国牛津大学经济系、美国耶鲁大学经济系和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等高校院系。而在法国各高校中,GATE的实验经济学科全法排名第二,位列第一的是图卢兹经济学院,它的实验经济学科在全世界排名中位列第31名。图卢兹经济学院对于我国经济学者来说应该不会陌生,它诞生于产业组织权威经济学家拉丰创办的产业经济研究所,201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梯若尔担任过该院院长。

虽然IDEAS排名并不能够媲美于大众普遍认可的QS世界大学排名或者THE泰晤士世界大学排名等,但是它不失为反映高校机构学科研究实力的纯粹指标。如果一所高校连IDEAS排名都排不上号,那么只能说明这所高校的学科科研实力不行,这只会使得它在另外一些综合实力排行榜中靠后,甚至名落孙山。而GATE的实验经济学研究实力在学术界也是有目共睹。早在2014年底,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姚宇教授就已把GATE列为世界八大著名经济学实验研究基地之一,并在《经济学动态》刊物上撰文介绍了该机构的基本情况、发展历程和研究方向。不同于姚宇教授一文,本文在此重点关注GATE的经济学师资和实验经济学学科建设,以此阐述GATE如何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建成世界一流的实验经济学学科。在此基础上,浅议它对于我国构建世界一流经济学学科的经验借鉴。

GATE的经济学师资和实验经济学学科建设

众所周知,为了教学需要,师资队伍的研究领域越分散越好;而合作研究,则要求师资队伍的研究领域甚至研究话题越集中越好。GATE作为里昂大学联盟(12个成员机构+25个合作机构)合并重组的产物之一,虽然没有本科生,但是依然承载硕士生和博士生培养任务,因而师资力量和研究领域分散不可避免。它呈现出两个多样化特征:一是经济学师资队伍归属机构多样化。53名研究人员分别来自6个不同的成员和合作机构:其中里昂二大18名,圣埃蒂安大学18名,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9名,里昂高等师范学校4名,里昂高等商学院3名和里昂三大1名。二是经济学研究领域多样化。GATE研究领域涵盖了城市经济学、区域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公共经济学、劳动经济学、发展经济学、经济思想史、博弈理论、行为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等不同经济学学科领域。

在法国,公立大学的教学科研型教师和研究机构的研究员均属于国家公务员。因而,与我国先到学校应聘然后取得职称资格不同,法国需要先通过国家大学委员会学科组的资格评审,获得讲师(maîtres de conférences)或教授(professeurs des universités)资格后,才有资格去应聘法国高校空缺岗位。而为了获得研究指导资格(Habilitation à Diriger des Recherches,简称HDR),则需要博士毕业工作多年,有原创研究成果、教学科研工作经验,同时要有辅助指导研究生经历。这样的制度安排,一方面无疑增加了法国师资和学科建设的难度,另一方面也催生出独具特色的师资和学科建设制度。具体表现如下:

首先,它允许教学科研老师拥有多重身份归属,在不同单位共享优质师资。

例如,拥有里昂高等商学院终身教职的一名副教授,可以同时作为GATE的研究员,在两边机构都有个人办公室,同时在两边上课并指导研究生。作为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可以在GATE或里昂大学联盟其他合作机构里为学生授课,指导研究生和博士后。从GATE的实验经济学师资来源看,里昂高等商学院1名,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4名,里昂第二大学5名。如果不允许多重身份归属,那么就会变成一人单干,外加两个小规模实验研究团体,这肯定没办法支撑起一个世界一流学科。幸运的是,多重身份归属使得他们在保留自身不同机构归属身份的同时,拥有了共同的GATE研究人员身份。它为内部整合实验研究力量、聚焦实验研究话题和创建世界一流学科提供了有利的制度环境。从理论上来讲,多重身份归属本质上是研究人员能力的一种溢价回报,可以作为一种激励机制并产生激励效果。一方面,它可以形成研究人员的一种自我激励机制,可以激励教学科研人员不断研究和学习,提高自身实力,以获得更高的学术认可。另一方面,它可以有效降低人才频繁跳槽流动的社会风险和成本,有利于共享优质师资,促进不同院校单位开展研究合作,提高研究生的联合指导和培养质量。

其次,它通过准会员制度巩固研究团队力量,通过研究员制度培育世界一流学科研究网络。

GATE的师资力量不仅重视内部整合,而且也重视外部人才引进。一方面,准会员(Associate Member)作为GATE的附属教职工(Affiliated Faculty),主要面向GATE毕业的博士,或者在里昂大学联盟有过工作经历的其他高校研究人员。截至2019年1月,GATE的准会员就有34名,现任职于中国人民大学的代志新助理教授和北京师范大学的徐慧助理教授就是GATE培养的博士,他们都是GATE的准会员之一。众所周知,培养一个专业领域研究人员至少需要耗费三五年时间,而要在学术圈内找到相同研究主题、彼此信任和合作无间的研究人员则要看缘分。因而,准会员制度对于维系和延续本单位重点学科研究工作无疑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准会员身份或者附属教职工制度,既避免了师资队伍的近亲繁殖问题,又能保留和延续自己培养的嫡系研究团队力量,进一步扩展和深化原有合作项目和研究话题。另一方面,研究员(Fellow)制度则是里昂大学联盟高等研究所十来年的杰作。高等研究所是里昂大学联盟学校层面的一个研究机构,服务于原创思想、全球化和跨学科的前沿学术研究。它每年资助全世界具有原创思想和跨学科背景的研究人员到里昂大学联盟进行短期(5个月)或长期(10个月)的自主创新研究工作。研究员筛选主要基于两个标准:科学卓越、相关研究与里昂大学实验室有合作潜力,并优先资助生物健康与社会、科学与工作、人文与城市等三大学术领域项目。从2008年至2018年十年时间,它已经资助116名研究员,分别来自31个国家,在里昂大学联盟停留时间累计1010个月。凭借准会员和研究员这两种外部人才引进制度,GATE实验经济学研究团队增加了4名准会员和1名研究员,团队研究实力增加了近50%!

第三,它的博士生培养是单导师和多导师指导制度相并存,并且通过限制导师指导学生总量,让没有研究指导资格的老师也有机会指导博士生。

法国高校教师拥有研究指导资格(HDR)就有资格招收博士生,可以单独指导博士生或者作为主导师。而没有具备HDR的教学科研老师,则有机会作为博士生的副导师。副导师角色并不是由学校、学院或者主导师直接分派,而是博士生和副导师之间双向自愿选择的结果。副导师可以多个,一两个常见,三个及以上则非常少。对于法国博士生来说,一篇博士毕业论文可由三篇小论文构成,它们可以是同一个领域的不同研究话题。为了研究需要,博士生可以求助于不同老师的帮助和指导,可以邀请老师成为小论文合作者之一,并且成为其副导师。副导师的选择范围,不局限于同一实验室或者院校,理论上可以是全世界任何一所高校老师。一些博士生通过交流访问,成功邀请美国、澳大利亚或欧洲其他高校老师担任其副导师。可能有人会问,副导师的选择过程,难道不会出现博士生和老师相互嫌弃的状态么?作为博士生,可能更倾向于“抱大腿”,更偏向选择权威资深或者有HDR的老师作为副导师;而没有HDR的年轻老师,也可能会挑剔合作伙伴,不愿意把精力耗在初登学术殿堂的博士生身上。这种现象应该会有,但是法国现有的教育制度设计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一方面,导师指导学生总量是有明确限制的。在里昂大学联盟里,不管是担任主导师还是副导师,任何一位老师指导学生总数不能超过10个。文科学制3年,学生大都4-5年毕业,最多不能超过5年。这样算下来,一个拥有HDR的老师,平均每年有2-3个名额,他或她很可能会更加珍惜主导师而非副导师角色。另一方面,要获得HDR,需要前期有指导学生研究经历。这会使得没有HDR的老师尽可能通过课堂或者研讨会展现自己研究特色和实力,以获得可能的副导师机会。与此相反,拒绝担任副导师,只会不可避免地延长其HDR获得时间。

最后,它既有学科泰斗人物,又有专业化分工、成规模的学科内部和外部研讨会,由此形成了国际化的实验经济学研究网络,成就了一批世界高水平的研究成果。

GATE有一名欧洲科学院院士Marie Claire Villeval教授,她是法国实验经济学会创始人,担任过法国经济学会主席和世界实验经济学会欧洲区主席等重要学术机构职务,也担任过《实验经济学》和《经济行为和组织杂志》等国际权威刊物的主编或副主编职务。因而,面对GATE多样化师资和研究领域,她能够成功整合GATE将近五分之一的师资力量,聚集实验研究,形成实验经济学研究团队。而在GATE实验室里面,有工程师专门负责行为和神经实验程序的编程问题。研究人员、博士生和博士后只要有研究想法,详细描述清楚具体实验细节和内容,工程师会解决整个实验的编程和调试问题。这样的专业化分工,对于研究人员和学生来说简直是一大福音!专业化分工,使得他们能够顺利开展很多实验,2018年全年就进行了186场次实验。另外,整个实验研究团队现有11名研究人员,10名博士生和2名博士后。每个学生可以在研究人员指导下,先做一场内部研讨会(seminar series)报告。它类似于国内开题报告会,涵盖研究话题的引言、文献综述、实验设计和研究假说等内容。绝大多数老师和学生都会出席内部研讨会,并且畅所欲言,积极提供研究方案的修改意见和建议。与内部研讨会不同,外部研讨会则是面向全法乃至全世界所有从事行为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研究的研究人员和博士生。2018年全年实验经济学的外部和内部研讨会分别进行了29和9场次;2019年两个半月时间,外部和内部研讨会场次已经进行12和3场次。实验经济学学科的内外部研讨会,对内凝聚了研究共识、聚焦了研究话题,对外则与全世界许多大学研究人员形成了学术合作伙伴,总数已经高达56位。在这样的制度氛围下,团队也在《自然》、《科学》和《美国经济评论》等国际顶尖刊物上发表大量研究成果。

GATE对我国建设世界一流经济学学科的启示和经验

为更好推进我国一流经济学学科建设,我们可以在身份归属、人才引进、导师制度和学科团队建设方面进行一些新尝试。例如,建立教学科研岗教师和研究人员的多重身份归属制度,推进事业单位人事制度改革;设立特聘研究员短期聘用制度,优化高层次人才引进模式和渠道;提供讲师和副教授分别参与硕士生和博士生培养的副导师制度,丰富研究生培养模式;形成经济学学科研讨会分类建设机制,建设经济学学科研究团队和国际化研究网络。然而,为推进一流经济学学科建设,仅靠上述四类改革举措肯定远远不够。毕竟,这些制度经验内生于法国国家教育体制、大学联盟环境和整个学术科研环境。换句话说,为了有效推进上述四种举措,我们还需要在相关配套制度和关键问题方面下功夫。

首先,学科高层次领军人才的退休问题。法国法定退休年龄从2010年开始是62岁;如果职工觉得自己精神和体力还能够适任工作,那么可以再延迟5年,到67岁退休,而且退休后可以领取100%退休金。也多亏法国六十多岁的退休年龄,要是采用中国女性55岁的法定退休年龄标准,那么GATE的实验经济学学科泰斗人物几年前就得退休了,GATE还能不能够建立起实验室都会成为一个问题。即使它能够建立起实验室,实验经济学学科研究实力要跻身全世界前5%,估计也要悬了。这给了我们相应的宝贵启示,即为了更好地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高校可以优化聘任制度,为那些在国际上具有知名度和学术影响力、精神和体力还能够胜任教学科研工作、自身依然有工作热情和意愿的老教授创造相关延迟退休条件,并且提供退休返聘的学科发展平台和机会。

其次,我国高校教师兼职问题。在实践中,一些教师可以身兼多职,拥有其他单位的特约研究员、客座教授或者特聘教授等诸多名头,但是这些更多是挂名,具有荣誉性质,很可能并没有在不同机构从事实质性的教学、科研和研究生培养工作。因此,我们可以在国家或省市级层面进行统筹,推行教学科研人员的多重身份归属制度,同时规范高校教师归属机构总量。这将有助于进一步推进事业单位人事制度改革,降低高层次人才跳槽流动频率;有利于创建共享优质师资的制度条件,促进不同院校单位开展实质性的合作研究。

第三,高层次人才引进工作的优化问题。我们同样也有特聘研究员制度,但是它主要面向博士毕业生,用于补充师资。它并没有面向拔尖青年人才或者学术领军人物,用于引领一流经济学学科建设。不过,承载这一人才引进目标的重任,落在一些以祖国大江名山冠名的讲座教授身上。从初步建设成效来看,更多体现在成果发表上,而实际的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实效还有待进一步考察。与此形成鲜明对比,里昂大学研究员制度更加务实和经济。它要求研究员在里昂大学联盟机构停留5个月或10个月。为什么不是半年或一年呢?因为寒暑假分别有一个月和两个月假期,在此期间不办公。这可以确保在停留期间,研究员可以和机构的教师以及博士生一起参与学术研讨,讨论研究话题,开展合作研究。虽然他们聘用时期不长,但是却让人直观感受到其对学科研究和人才培养的直接溢出效应。

第四,我国现有的成果评价标准问题。众所周知,我国高校成果认定存在“唯第一作者论”现象:研究成果只认中文刊物第一作者,一些高校也认英文刊物通讯作者。这一制度设计有助于减少潜在的署名学术规范问题,但是也产生不良后果。为了职称评审,高校教师将不得不追求第一作者的成果数量;而大家想当第一的结果,将是导致独立研究,而非合作研究。众所周知,绝大多数经济学研究涉及到理论建模和量化分析,需要大量微观社会调查数据、大数据或爬虫技术、计算机编程等技能。为产出高质量研究成果,需要专业化分工和团队合作。然而,“唯第一作者论”明显不利于经济学学科团队建设,使得不少学科团队更多只能停留在纸面上,频繁出现在项目申报书中,但是,在实践中却很少见到实际的团队合作和研讨经历。另外,它对研究生的研究激励不足,不利于研究生学术成果积淀,甚至出现只能适用本校的无奈规定:学生第二,导师第一,成果等同于学生第一。换句话说,在当前评价体系下,为建立副导师制度,我们很可能需要新的制度安排,给予研究生足够的研究激励,同时调动副导师指导积极性,合理平衡研究生、主导师和副导师的责权利问题。

幸运的是,一些高校已经意识到“唯第一作者论”的弊端,它们对于成果认定执行新的规定:学生第一,导师第二,该成果等价于导师第一。尽管这同样只是一个只能适用本校的规定,但是它却给该校学科团队和副导师制度建设带来新的希望。如果我们能够把这样一个制度思想推而广之,比方说,对于联合指导的学术成果,主导师最后,学生或副导师第一,该成果同样等价于主导师第一、学生第一。与此同时,对于副教授或教授同一职务不同岗位等级的晋升机会,优先考虑联合指导的主导师。若能够建立起此类成果评价标准和制度,研究生联合指导有望,学术团队建设可期。

第五,研讨会分经济学学科分类建设问题。如前所述,GATE的师资来源机构和研究领域是多样化的,因而研讨会主题同样呈现多样化特征。但是GATE做得很好的一点,就是把研讨会分类,例如,脑皮层神经经济学研讨会、实验室研讨会、内部研讨会、圣埃蒂安(Saint-Etienne,地名)外部研讨会和艾库里(Ecully,地名)外部研讨会等。对于其中一小部分研讨会,会录视频放在视频网站上供大家学习观看。除了两个以地名命名的外部研讨会是多样化主题外,其他三个研讨会都是密切围绕着神经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学科开展研讨活动。我国不少财经院校每学期也有一系列讲座论坛,但更多是综合性的,邀请集中于国内报告者,还没有细分并形成经济学学科研讨会系列,国际化程度也有待进一步提高。因而,研讨会系列分经济学学科分类建设和报告国际化程度,无疑可以成为国内一流经济学学科建设的阶段性目标之一。

最后,经济学学科项目评审和答辩等活动的国际化和性别平衡问题。众所周知,经济学学科研究具有很高的通用性和普适性,这使得它可以在立足本国国情的同时,又可以面向全世界。受益于欧盟一体化,法国高校的各类职称资格评审、研究指导资格、研究生录取和博士论文答辩等一系列评审和答辩活动,非常容易具有国际化特征,不少活动要求至少有一名外籍教师参与;与此同时,为了避免性别歧视问题,强制规定评审组或者答辩评委会至少需要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同时为了公平起见,评委会和答辩委员需要明确声明,表明他们与答辩者或评审对象不存在关联关系。评审和答辩等活动的国际化和性别平衡问题,无疑也是我国经济学学科迈向世界一流进程中的应有之义。

(作者连洪泉为华南师大经管学院副教授,法国经济理论和分析中心访问学者)

    责任编辑:蔡军剑
    校对:施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