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马扣叔：在宝厂，上生活的岸 | 对话自媒体人
原创 深度营 深度训练营
■
2022年，一篇的文章收集了五百余份曾参加新闻传播学专业研究生考试的同学样本，刻画着他们寻找“岸”的故事。与经验贴中划重点的上岸战绩相比，故事里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失意时刻。文章的最后，“早日找到生活的岸”成了一种带有期盼的祝福。
写下这句话的人，是“宝厂”的发起者之一——@抓马扣叔，曾经也是一名考研学生。读研期间，扣叔开始运营个人的自媒体账号。早期，他通过微博和网易云电台，以传播学的视角解析热点事件，开设免费的公开课，为对传播学感兴趣的同学搭建了一片互助宝地。之后，在其同学@嵩老思与@我们喆的帮助之下，将这片宝地逐渐规范化运营，最终形成“宝厂”这样一个IP。
这个以工厂为隐喻命名的线上社区，其主要的内容输出是社媒平台上免费的通识课与付费的考研专业课，网站“百宝箱”整合了宝厂自创立以来的各类学习资源，微信与微博社群则连接着宝厂er的关系，三者共同形成有机互动的“宝厂”。扣叔试图通过弥补信息差的方式让宝厂成为一片能让大家停留的终身学习的地方。
而宝厂是如何从一个微信群逐渐演变成今天的线上社区的？其盈利模式和商业化变现路径又是怎样的？扣叔所提出的“上生活的岸”是怎样的一种设想？从学生到博主的身份转变，扣叔个人又有着怎样感悟？带着这些问题，深度营与扣叔进行了对话：
Q：首先请您介绍一下宝厂。
A：宝厂实际上是同学们起的昵称。我们三人（@抓马扣叔、@嵩老思、@我们喆）之前是同学，各自有自媒体账号，毕业后我们保持联系，因为互动频繁，同学们开始称我们为“三宝子”。这个称号后来演变成了宝厂。宝厂的定位是一个泛新传类的生活社区，涉及学术、考研、实习、就业等与泛新传类专业相关的内容。我们的业务模块主要分为社群类、知识分享类和知识课程类，这是我们的运营方向。
图1 宝厂的手绘插图（从左至右：@抓马扣叔、@嵩老思、@我们喆）
Q：您是怎么想到将宝厂打造成一个泛生活社区的？
A：我在大学时期就开始做自媒体博主，主要是分享读书类内容。考研初试结束后，为了积累复试的作品集，我想重新拾起之前的业务，并寻找一些联合点。所以我创建了一个公众号，在分享读书类内容之外，还加入一些学术性思考。可能是出于做自媒体的习惯，起号的时候我会自然而然地想把长期的用户用社群给巩固下来。
我建的第一个微信群与考研相关。当时，在微博上分享经验帖非常流行，微博流量也很好。很多人通过微博关注我，并希望进一步接触，询问是否可以加我微信。为了方便回答同类问题，我建了一个群，这样大家都能在群里接收相关信息。建群可能是因为我发现在社会上，信息差才是真正的商品。很多人为了制造这样的信息差而把人群分割开。我也注意到一些其他博主对提出“笨”问题的人表现得很傲慢。因此，我决定建立一个打破信息差的群。
考研结束后，我和群内成员关系更好了，他们有其他需求，我也尽量满足。微信社群是不断迭代的。我们不断尝试建立各种群，形成了一个生态。现在我们也在摸索到底哪种群是适合在网上去建立的，以及哪些群虽然有需求，但可能运营效果不佳。
Q：您认为哪些类型的群适合在网上建立？
A：这是一个持续探索的过程。我认为大多数基于刚性需求的群可以持续运营。这不仅涉及到群的需求性，还涉及到群内人员的身份以及是否有人维护等多重因素。例如，微信群通常通过二维码加入群聊，最先扫描加入的人通常活跃度较高，而后续加入的人可能活跃度较低，类似于传播学中的创新扩散理论。那些积极性高、主动加入的群成员可能使群聊维持更长时间。而通过朋友圈暗号加入的人可能活跃度相对较低。
另外，基于兴趣和实用性的群可能持续时间更长，而那些基于焦虑心理建立的群可能活跃度不高。之前有同学想建一个转行群，虽然一开始有200多人活跃，但两天后就没人在群里聊天了，因为这种需求的可持续性不强，大家也没有特别多经验。如果我自己能提供一些实用的资源，这样的群可能维持得更久。
Q：对于宝厂的群，您一般如何保持让其保持活跃度？
A：保持活跃度很难讲，我也在探索方法。我感觉做运营的时候，不能仅用工作思维来看待它，而应该是思考怎么和大家交朋友、分享什么话题，以及建立这个群的初衷是什么，如果以关系思维来运营，自然而然的去交流的话，可能比单纯的运营思维更有效。我曾经创建过一些特殊的群，比如复读机群，大家不说话，只复制别人的话，但实际上在复制的过程中也会有交流，大家逐渐认识，之后就会开始聊天。只要群里的关系建立起来，就能维持下去。一般来说，一个群里有500人，可能只有100人左右活跃，但只要有超过17%的活跃度，群就能维持下去。
我也不知道群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只是从与大家交流、聊天、探索的角度来建立群。每个群的发展都有其独特性，取决于群成员及他们在交流中产生的内容。
Q：社群是如何从基点逐渐扩展，变成宝厂社区的？
A：从学术角度思考这个问题，我感觉社区其实更像是一个互联网上的隐喻，是一种想象共同体，它没有实体，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存在。即使我们没有社群，只在像微博这样的平台上交流，但只要大家有共同的思想和理念，社区也能被构建出来。只不过微信群更适合交流，能够形成比较强的情感累积。至于宝厂社区如何成型，我们也是在摸索中。最开始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做社群运营，只是觉得大家有需要，或者出于让业务更多元一点的想法一点点尝试出来的。我认为，如果一个群被看作是机构的群，人们可能只会把它当作信息交流的平台。但如果定位是一个更偏向于生活和学习的交流群，大家可能会在其中建立起更密切的关系。
我们尝试创建了各种群，有的群像美妆群、运动群，已经活跃了三四年，说明关系已经建立起来，群里的人已经成为生活中的好朋友。即使我不说话，这些群也能维持运转。社群对大家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情绪价值，而不仅仅是使用价值。
Q：您是如何看待宝厂商业化和提供学习服务之间的平衡的？
A：我觉得商业化和提供学习服务之间的平衡主要涉及到博主的转型，这是每个做学习资料的博主都可能面临的选择。一些博主依附于公共课的知名老师，对他们的课程进行整理，这是一种二次资源利用，我曾尝试过这样的方式，也尝试过成为工具类博主，提供好用的资源和链接。但我最终发现，这些虽然可能带来数据增长，但并不是我想做的。我更倾向于做原创性的知识整理和分析，保持着一个学习阅读的状态，把眼光放的长远一点。
我当时就想，如果只做二次整理或工具分享，当技术发展了，我能分享的工具分享完了怎么办？如果考研势头减弱，或者微博流量下降，又该怎么办？所以，我决定像做自媒体一样去做内容，这样我才能有自己的阵地，尽管最开始内容的维度可能较窄，但可以慢慢扩大。
宝厂最初的盈利模式是广告模式，主要是公众号和微博的广告。虽然最开始会相对来说多一点，但我会保持平衡，比如我接一条广告后，会立即发布一些高质量的内容，以平衡广告的影响。有一段时间，有网络媒介公司联系我，帮助我接广告，不需要我自己对接。但我后来发现这种方式有风险，因为你不能控制接什么样的广告。有一次，我在考研出分那天不小心接了一个可能会给人制造焦虑的广告，结果有人骂我。从那以后，我决定只接形象正面、不制造焦虑、能给大家带来真正帮助的广告，这样一下子就把80%的广告给划掉了。在吉吉和嵩老师的建议下，后来我们开始做知识付费方面的内容，也就是做课，这样可以自己把关质量。宝厂还有另外一个商业化的渠道是给软件去做一个长期的推广，比如我们使用它的场景，反过来它会去给我们提供一些付费的服务。
Q：您是如何保持社区的持续迭代和进化的？
A：其实我觉得社区项目的迭代和进化，主要还是靠创意和想象力，想到什么，就去尝试落地，看看能不能做出来。我今年做的策展AIGC产品，其实是一个一直以来就想做的项目。
以前在做热点分析的时候，有时会因为分享对一些社会事件的观点上热搜。当时的内容有的是我主动写的，有的是平台邀约的。像疫情那会儿，大家都宅在家里，生活节奏慢下来，但表达的欲望反而变强了，我那时候分享的频率特别高，几乎所有内容都是原创。可后来生活恢复正常，时间就变得特别紧张。今年年初，我还保持了一个季度的高强度原创分享，微博、公众号全是我自己写的，甚至在飞机上都在赶稿。但完全靠自己真的太耗时间了，我后来就想，要不要结合一下人工智能让它帮忙提高效率？
于是我就试着做了个AIGC专栏，把我的想法用AI工具整理和整合起来。刚开始效果还可以，但后来发现，即便有AI，自己一个人做还是忙不过来。所以我们就组织一些同学组建了一个小团队，大家一起分工合作。这个团队最开始是从我们社区的“技术员制度”发展起来的，技术员的命名是因为宝厂的“厂”字让人联想到工厂，就像工厂里的技术员一样，负责各自的领域。这个制度其实是一种互助机制，起初是因为我建了第一个学习群，当时觉得光靠我一个人的视角可能会比较局限。如果能找一些朋友，大家各自有不同的专业背景和方向，一起在群里答疑，视角会更丰富。
后来随着社群规模扩大，我们引入了一些付费机制，招募更多同学参与协作，相当于一种众包模式。我们有一个小团队，每天去收集信息发到群里，然后固定有一个人把群内信息上传网页供大家查找。这个事已经做了两三年了。现在这个团队已经成型了，内容更新也能保持稳定，效率比之前高了很多。
图2 宝厂整理的学术活动信息
Q：未来您希望宝厂成为一个怎样的社区？
A：我特别想把宝厂做成一个“看理想”式的平台，可以有不同的学者们去交流。因为我觉得宝厂最开始可能没那么多社会资源，但如果说宝厂的大家以后成长起来，比如群里的博士成长为老师或者教授，就可以回来交流，但是这样一个路径成长周期可能比较长。所以说我觉得差别还是在于，像“看理想”这样的平台，它是商业化的平台，它有投资，有外部资源持续投入其中运营。但是靠我们个人的社会资源和社会关系网络，想要把宝厂办成一个真正的公共交流论坛，可能还是有一些困难；另一方面是存在制度化的问题。宝厂现在的性质还是一个工作室，它不会像公司一样有很完整的机制，工作室只有我们几个人，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办法去推进，因为每个人的时间都有限。比如说我们之前想做文创产品和周边，想了两三年了都推进不下去，大家时间都有限，没人去往下去推。
Q：宝厂在帮助大家上岸的过程中具体做了哪些方面的工作？
A：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实用性，就是前文所说的信息差。能把自己掌握的东西尽量无偿的提供给大家，不至于因为信息差，让大家没有办法去走这条路。比如大家在考研、读研的阶段有实习、就业的这类需求，会来问我们有没有这样的社群，需求多的话我们会先做一个调研，呼声很高的话，我们就会尝试去做。也有同学问我们有没有考编、申博的社群，之前我顾虑没有核心资源的话，建群只是给大家徒增焦虑。如果能给大家提供一些独家原创的材料，我们才会去做；另一方面就是情绪价值，让大家有一起抱团取暖的感觉。
Q：我们了解到，宝厂为家庭困难的同学提供免费课程，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件事？
A：因为宝厂的课程最初的定位是偏通识性的，相当于考研、读研的同学都能听。后来考研同学听课的比重在增加，几乎可以主导课程内容设计的走向，所以我在设计的时候会更多去考虑大家的诉求。这就导致了考研同学会把我们的服务与考研机构的服务放到一起，默认我们也是机构，但他们的课程被盗率很高，有很多盗版商去盗录，如果把我们跟他们放到一块，我们也会被盗版商盯上。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一部分选择盗版的同学，可能是因为他们无法负担起正版课程的费用。这个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不算什么门槛，但是对于家庭困难的同学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就去尝试，如果大家真的是由于家庭有困难没有办法负担课程费用并且能提供相应的贫困证明的话，可以免费上我们的课。而且它本身就是一个知识类型的课，我们期望能帮助更多的人，之后要是有家庭困难的同学上了我们的课找到了不错的出路的话，我们也会非常的开心，觉得是给这个社会做了一点贡献，打破了这样一个教育的壁垒，这是我们的初心。后来也有免费听课同学考上研究生后想返“学费”给我们，我们很开心，但是最后也没要，希望他们回馈自己的家庭和社会就好。
Q： 您是如何想到要做一个“百宝箱”网站？
A： 随着学习资源越来越多，如何整合成为了一个问题。一开始，我使用在线文档和超链接来整合资料，但在线链接的美观程度不够，于是我尝试在有限的页面内做得更美观。后来，我最初使用的在线链接出了点问题导致账号被封了，我们又尝试了很多其他的替代品，看看哪个更受欢迎，然后继续使用。现在的百宝箱使用的是一个创业公司的软件产品，它比较符合互联网思维，做出来的页面像一个网站，比较匹配我的审美，所以我在页面内容和设计上一遍遍迭代优化，让百宝箱更符合用户的视觉逻辑和认知方式。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同学觉得不好用或找不到内容，我们也在不断调整，希望能让大家更好地使用这些服务。
图3 Q：宝厂提出的“上生活的岸”是怎样的一种设想？
A：这涉及到宝厂的定位问题，宝厂是一个定位偏向于泛新传类的社区。假如说，同学们把宝厂理解成一个考研社区，可能考研结束之后，大家就没有太多联系了，但我们传达出来的思想是终身学习，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这个在之后的交流或是关系维持上会更加有意义。
“上生活的岸”这句slogan其实是一种价值理念向的传达。可能也是因为每年看考研的同学一茬接一茬，名额就那么多，但是考研人数远远多于录取的人数，那没考上研的人怎么办？也得有自己生活的一个方向。所以，不能说考研是唯一的出路，你的生活中还会有很多其他的选择，我们希望你能够在这些选择里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在你寻找选择的路上，我们会给你提供一些保障，或者说我们会永远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你跟做同样选择的朋友一起交流，这是我们想传达的理念。
Q：现在也有很多声音说“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您觉得跟您想传达的“上生活的岸”一样吗？
A：我之前有一篇文章叫，其实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人生是旷野”特别像一句自洽的话，如果人生真的是旷野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但是，旷野也会被踩出轨道来，这是社会的结构性压力，并不是简单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从场域角度来说，你没有任何资本去支撑你走向旷野的话，那你可能只是又走上了另一条轨道。
“上生活的岸”和“人生是旷野”这个理念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它涉及到我思维的一个变化。我最开始觉得“上生活的岸”就是大家都可以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向去发展，后来我觉得这个方向可能是你想要的，但也可能是被迫的。我现在觉得“上生活的岸”的意思是：无论你在什么样的一个情境之下，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都不要否定自己。“上生活的岸”这句话前面还有三句话，之前被大家当成壁纸，像是期待更高处相见，半山腰也不丢人，大平原也有风景，上生活的岸等等。这一串话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大家都想顶峰相见，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顶峰相见，我们在大平原上，也可能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半山腰上也会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图4 上生活的岸壁纸（图源网络）
这种逻辑最开始是特别理想化的，后来觉得像学生思维一样过于理想化了。它很美好，能让人们有一个坚持下来的动力进行自洽。但是如果说，以后进入到更加复杂的生活之中，它可能会成为一个子弹打回来，你想象中很好，但生活没有那么精彩，有种“理想上生活的岸，现实上生活的当”的感觉，这个就多了几分解构主义。我现在觉得不要去赋予一个东西太多的意义，但是也不要完全不要意义。我希望大家心态是平衡的，不要有特别大的起伏，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不要影响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健康。
Q：对于新传专业的同学，您有什么经验想要分享吗？
A：很难说有一个普遍意义上的经验，我们总说新传，其实已经默认把新闻学跟传播学放到一起说。实际上，新闻学与传播学是两个逻辑，甚至在我们所说的入世哲学上，或者说认识论、价值论上都有很大差别，可能是学科设置的原因把它们放到了一起。新闻学是人文，它注重入世。你用新闻作为一个镜子也好，作为一个探照灯也好，把你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入世去解决问题，它有很强的人文关怀。
但是传播学是社科，传播学最初的逻辑，无论是实证、诠释还是批判的研究，都需要有悬置立场的“出世”思维。需要你用更高维的视角去揭露出社会底层的问题，要更抽象的去看问题。它们逻辑上会有一些差别，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你想做的是入世的事情，用新闻去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记录下来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还是用学术的视角去揭露出社会的一些问题，解释自己看到的有疑惑的现象，这是两个方向。你确定好自己的兴趣点后，就朝着这个方向深耕。我没有太多想要去指导大家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
当然，传播学也有实践应用的方向，比如品牌营销传播。这种逻辑与新闻学的差别在于，它们的价值取向不一样，新闻学更公共性一点，逻辑批判的东西会更多。传统意义上新闻学批判的东西正是广告传播营销正在做的东西，广告营销要的是流量，而新闻学在批评流量，所以，在数字时代，如何秉持正确的价值观来指导这类工作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Q：可以分享一下您从新传学生到教育博主@抓马扣叔的心路历程吗？
A：我最开始做博主的想法是：“你要获得什么样的东西，你不需要去转朋友圈，我都会直接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一几年考研的时候，假如想要进到什么社群，商业性的机构会要求你去转发朋友圈，你想获得一个什么资料就得去转发朋友圈。我本身是挺i的一个人，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干嘛，转朋友圈会有一点尴尬，我觉得很多i人也会有这样的心态。于是我觉得是可以有一个没有任何的壁垒，或者说没有任何的门槛给你提供需要的东西的平台。
另一方面就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些博主会挂人，可能因为提问者的问题不太聪明，博主回复的时候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其实没必要，因为大家学习能力是有差别的，但是都有自己的一个目标，只要方法得当的话，都能够找到自己的路，我希望能够提供一些方法帮助大家找到自己的路，我之前说过一句话：你在学习的过程中，要学会如何去学习，我希望把这样的理念传授给大家，慢慢掌握学习的思维。
而你提到的教育博主认定其实是一个平台化的产物。
图5 @抓马扣叔 微博
图6 @抓马扣叔 小红书
我做的东西最开始其实没有特别清晰的认定，知识类、工具类、问答类等等内容都在发，最初当博主可能还是起源于分享欲吧。像有一个概念叫“礼物经济”，跟商品经济不一样，你做出来的东西不是特别要求获得经济或其他回馈，你做出来的东西，只要有人夸你、觉得你做得好，有正向的反馈就够了。
有一天我发现可以认证了，平台能给认证的这个方向就只有教育博主，这其实是一个平台化的产物。因为平台认证相当于给你框定了发展赛道，平台给不同的赛道对应的流量扶持，于是就会影响到账号之后的发展方向。我现在在小红书上往社科方向发展，微博上还是延续教育热点这一类，因为跟我对接的微博运营也都是教育这个口，所以可能在分析热点的时候，他们更期望我去提供一些跟教育有关的视角，那么我只能是用新闻传播学的角度去解释一些生活现象。
我个人更想认定成为一个知识博主、文化博主，小红书上可以实现，我现在小红书就是既保留了教育博主的标签，也保留了社科文化类博主的标签。小红书上转型还是蛮成功的，可能社科还是我更喜欢做的方向。微博上一开始做的资料整理，所以定性为教育领域，而小红书一开始就整理的是社科内容，所以平台对接的工作人员也是社科领域的。
Q：您觉得宝厂是如何反映自己对教育、知识传播的理解呢？
A：一方面就是有教无类，最开始我看到有网上带教的学长学姐特别的不耐烦，但是我觉得大家可以无差别学习，所以我自己来做以后，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尽量回复，无论“聪明”的问题还是“笨”的问题，我都会回答。
第二个就是真诚待人，虽然大家都是在网上聊天，也可以建构起一个比较良性的互动关系。
Q：那么宝厂对于您个人职业发展和生活哲学有影响吗？
A：我觉得做宝厂这件事，用很简单的话来说，是自己在积德。因为我在和大家互动的过程中获得了双向的正反馈，我会觉得在和大家互相给予能量。
生活哲学谈不上。它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我会在网上每天看一看大家的聊天，群里有问题我去回答一下，已经伴随式了，虽然说也很费时间，尤其是回答一些学术性问题的时候，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形成习惯了，随时随地都会打开手机去看一看。我觉得宝厂其实就是一个生活社区，有一种街坊邻里的感觉。
但我个人还是希望跟宝厂刻意地保持一点小距离，你会发现在我的号上没有发过任何的广告。我希望我个人是一个信息的中枢，能够给大家提供任何无差别的这样一些服务。但是如果说进入到宝厂这个大社区之后，可能就会有一些偏现实层面的东西，比如说会讲课服务于大家一些实用性的需求。
对于工作，其实没有特别严格意义上的帮助。它算是一个自主的资本，这种资本不是社会制度带来的，而是纯靠自己的兴趣点和努力来的。比如说去找工作的时候，之前制度化的实习经验，HR可能不会去在意，但是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帮助，你靠自己做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东西，HR可能会看重你的这样一份经历，觉得这种能力是他们岗位所需要的。
*图片源自受访者
原标题：《@抓马扣叔：在宝厂，上生活的岸 | 对话自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