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漫步·社群在造|2018年尾,我们探访了久牵的孩子

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2019-01-15 22:01
来源:澎湃新闻
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沈健文 导演 余晓冬 摄像 周平浪 余晓冬 伍惠源 剪辑 LD(05:16)
我第一次听说久牵,是在2006年之后。那时我还在复旦大学读大二,做着一份《复旦人周报》。这张由复旦学生会主办的报纸,号称“关心复旦人和复旦人关心的一切”。

那时的久牵青少年活动中心,创办人张轶超,正是复旦96级哲学系的毕业生。而久牵服务的外来务工子弟,就生活在复旦校区周边。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生活在背街小路的人们,会在傍晚时分来到我们所在的宿舍门口,摆出各式黑暗料理。于是,他们一再被复旦人关心着——尤其是人文社科的学生。我所在的新闻学院,常有同学去探访那条叶氏路,或报道评论,或采访拍摄,以此作为课程作业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2009级的学生,在一门课上制作了叶氏路的网站。图片来自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官网

当时的《复旦人周报》也报道过那一切。在今天的我看来,这关乎城市更新、人口流动、教育公平,包含着上海乃至中国城镇化进程的一系列重要命题。

但那时的我,出于某种幼稚的心态,不愿把那些人艰难的谋生之路简单移用为自己的素材,觉得不应粗暴地去消费他人的生活,总希望留待日后能长期投入精力时再行动。但竟然就这样拖了下来。

十年下来,那条叶氏路已经因动迁消失了。但外来务工者还在,孩子们还在,张轶超的久牵也还在。只是他们离复旦的距离远了一些,不再像当年那样容易被看到和关注。

上海杨浦区和宝山区交界的国权北路上,至今存有一片外来务工者聚居地。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我们漫步到了国权北路附近的外来务工者聚居地。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我很想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因为,走在新闻道路上的我,后来总是想起,自己第一次读到张轶超2006年在复旦3108教室进行演讲的实录时的心情。我想,对那次演讲的标题——“我辈的骄傲,我辈的责任”,或许还有另一种解释:如果我们曾经有过并且现在仍有一些骄傲,那只意味着责任,而绝非其他。

久牵印象:大家庭

上海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是一家2008年注册成立的教育类公益机构,服务人群为8-16岁的家庭经济条件困难的青少年儿童。服务内容主要是课外兴趣培训,拓展活动,冬/夏令营,职业指导等。目前久牵有四个活动中心,六个农村支教点,每年服务上千名少年儿童。久牵的宗旨是,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够自由地探索、自由地表达、自由地创造。——久牵志愿者服务社简介

我第一次真正接触久牵,是一次“放牛班的孩子”的新年音乐会。

那时是2011年8月,我早已从复旦毕业,在《东方早报》做评论编辑。遇到教育平权的选题时,我想起了张轶超学长和他的久牵。于是,我给“久牵张轶超”的微博发了私信,希望向他约一篇文章。

在这篇题为《呵护打工子弟自由的灵魂》(如今网上可查的痕迹见于该文档)的文章里,张轶超提到了打工子弟王新月。就在文章发表前一周,这个19岁的姑娘乘上了前往加拿大的飞机,前往当地学府就读。她当时没有回老家中考,而是坚持留在上海,将久牵的志愿者当做老师与同伴,进入一所职业高中。与此同时,她自学了托福,申请世界联合学院,最终被全奖录取。

毫无疑问,这个故事令人振奋。对久牵来说,这是让育人的成果变得可见,多年的工作终于有了收获。而对那些孩子们而言,这就像是漫漫前路上,突然闪出的一丝亮光。

2018年末,张轶超正在给来久牵的同学上课。 澎湃新闻记者 沈健文 图
在这篇文章中,张轶超强调,让孩子们留在大城市、使用城市公共资源的重要性。以此为前提,未来就多了许多可能性。相比之下,能否进入公立学校,或是否有学历,可能不是那么重要。“这个时代,路有很多。就看你是否拥有足够自由的灵魂。”

当时有同事对此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认为,王新月不过是特例,仍应呼吁一视同仁,而不是以此提出,让打工子弟“自由自在”地学习。

但我坚持认为,只要是踏踏实实的实践者,为孩子们创造了更好的学习环境,就有资格去展现这条路径。哪怕叫它教育实验也好,这意味着一种内在的向上的精神气质。在我看来,面对某些有失公平的问题,不选择抱怨外部环境,而是坚持以勇气和行动,去践行一些事情,这正是此事最打动人心的部分。

2011年,久牵活动中心,张轶超在给孩子上课。图为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提供。

除了这篇文章,我还收到了一个新年音乐会的邀请。

印象中,那场音乐会是在上海某个区的社区活动中心举行。台上的表演不仅有合唱,还有短剧。合唱团声音悦耳,声部配合也十分专业,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至于短剧,各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正好可以满足剧情的需要。他们在剧中表现了自己的生活,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我想,虽然活在夹缝当中,但这些孩子遇到了久牵,便有了一个可以潜行的方向。如剧中所展示的,有志愿者老师教给他们,如何使用电脑学习,获得有价值的信息,而不是一味玩游戏沉沦。实际上,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如何奋力谋求更好的生活,这本身就有一定的戏剧张力。但只有在未来真实的生活中,这出戏的结局才能显现出来。

2019年初,久牵的孩子在排练合唱。图为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提供。

真正在应付生活的人,是来不及抱怨的。于是,见证与记录,是留给我等外部观察者的任务。

坐在我身边的观众,有上海老阿姨,也有中年外来务工者,大概是孩子们的家长。动情之时,台下一片掌声,也分不清是谁鼓的掌。

想来,台下的人们,祖上两三代,也都是和这些孩子的父母一样的移民吧。

2011年,久牵的孩子在演剧。图为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提供。

我不愿过分放纵情绪。演出结束后,擦了擦眼睛,便独自离开了那个社区活动中心的礼堂。

第二次见到久牵孩子们的表演,已经是六年之后了。2018年初,久牵冬令营的一次汇报演出彩排,我也跟着去看。在这次冬令营中,孩子们系统接触了历史上若干英雄人物的生平事迹,于是,在汇报表演时,大家准备了一台话剧,用几出剧情,分别表达了秦始皇、埃及艳后等英雄的功与过,显然是充分思考之后的结果。大约有二十多个孩子,大家轮流上场,台词很多,道具也很多。有时年纪小的孩子背不出台词,现场有些闹哄哄,但情节仍能顺下来。

这出剧的编排有点儿复杂,关注政治与文明,融入了许多批判性思维。我猜大概是老师帮忙写的。张轶超老师却告诉我,剧情全部是久牵的孩子们自己想出来的,连那些道具,比如“长城”、“龙舟”,都是小朋友自己采购制作的。

一个人不能代替另一个人去思考。在久牵这里,即便是再正确的观点,也没有给小朋友硬性灌输。大概正如其宗旨:“自由地探索,自由地表达,自由地创造。”我想,让孩子依从天性,学到一些东西,这也是因材施教的要义。

久牵的孩子一直是有大有小,如同兄弟姐妹。(2011年资料图,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提供

彩排结束后,孩子们欢欣鼓舞,在桌椅之间追逐嬉戏。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有时稍加约束,有时帮着整理衣服。我看得恍惚,这一幕离我们这一代城市独生子女似乎很远。想来自己的童年,顶多是逢年过节和寒暑假,才能与姑舅兄弟姐妹一起玩耍,平日里只和班级里的同龄人打交道,连邻居家的孩子也见得少。而这也就限定了自己成年后的核心圈层。我们从小无从获得与兄弟姐妹长期相伴的经验,不懂如何照顾弟弟妹妹,也不知如何讨哥哥姐姐的欢心。

2018年末,在久牵学习的两个孩子,左为李四强,右为付凯。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或许,这正是久牵作为社群的特征之一。这里的小孩子会长成大孩子,未来可能会带领其他更小的孩子一起玩。他们从小在此实践着多元与和谐的要义。

久牵成员之间的牵绊,无形却又无所不在。他们有时一起玩闹,有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又一声不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大家庭的正常状态,没有刻意的感情,自在而无拘束。作为独生子女的我,对此是陌生的,因此也是羡慕的。

久牵何为:传递

进久牵之前,我是一个不在意那些事情的人,什么自己的前途,什么哲学历史,还有各种社会现象。但久牵给了我们这样的平台,让我们去了解和思考,为什么历史会变成现在这样。——久牵秋水学院学员杜书君

在2005年,我们读新闻学院时,耳边总听到“铁肩担道义”的声音。而依着“知行合一”、“好学力行”的道路走下来,相比以记录者的身份旁观世事,公益则更进了一步,像是知识分子自觉选择的一种生活实践。在世纪之初的复旦人眼里,公益道路更是闪耀着理想主义的诗性色彩。或许还能有人记起,那个时代的校园明星,是去往云南支教的诗人马骅

浦东久牵活动中心,原先设在江湾一处别墅中,是张轶超的同学空置的房子。2018年底,久牵从此处搬走。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正是在世纪之初的2001年,为了给自己办的一份学生报纸《常识》供稿,张轶超踏入了江湾镇的打工子弟学校。那时,他决然不会想到,自己在此间的作为,会在此后十余年中,成为上海各种媒体的报道素材。

“当时我采访已经结束了,从学校往外面走。一路上,小朋友不断地向我聚拢过来,让我们给他们拍照。他们如此热切地渴望能够摸一下照相机,希望你能给他们拍张照,希望能够碰一下你。你觉得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应该再做点其他的事情。”

“调查完后,报纸发出来了。我们觉得还不够。我们不能把这些孩子当成工具一样利用,让大家觉得报纸做的很好很有深度,就结束了。”

此后,张轶超和做《常识》的几个同学,就去往打工子弟学校支教。“后来其他同学也慢慢加入,最多的是新闻学院。”在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里,大家开设了一个周末兴趣班,孩子们可以来这里上天文课、历史课、摄影课,等等。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久牵志愿者服务社的雏形。

张轶超认为:“他们需要的是优秀的老师和系统的教育。久牵的真正使命在于,满足这样一些心灵对知识的渴望,帮助他们获得实现自我的信心与能力。”

2018年底,张轶超在给久牵的老师们开会。左一是姚佳慧,右一是屠文建,他们都是久牵的早期学员。澎湃新闻记者 沈健文 图

与反复叙说这些往事相比,更重要的是,十多年下来,久牵当真播下了许多种子。它们有的就落在自己的土里,并且已经生根发芽。

2006年,从安徽来到上海的屠文建,还在读小学四年级。他在学校第一次见到来招募合唱团成员的张轶超。张轶超对他的印象是:“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但很机灵。他的调皮,其实是想吸引老师注意。”

后来,屠文建进入了这个合唱团,大家在公寓里练习合唱,也上其他课程。

再后来,屠文建就读的农民工学校面临拆迁,不少小伙伴随父母回了老家。张轶超找到一家公办初中,并解决了借读费用,他得以留在上海。中专毕业后,屠文建上了两年班,因为不愿忍受机械性的工作和无理压榨的老板,又回到久牵全职工作。

晚上久牵的孩子在活动中心一起嬉戏,左为屠文建。 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24岁的屠文建坐在我旁边,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整理久牵的财务信息。他随时能接上我关于久牵的话茬。这里快要搬家了,他看起来像个大总管,安排着人和物事,随时自己出马。

“日本人说的羁绊,友情或者亲情什么的。我认为很重要。”屠文建对我说,在带领久牵的夏令营、冬令营去云南,让身边的农民工子弟和在那里的留守儿童一起玩时,他意识到,这件事能给自己带来快乐,是自己想做的。

久牵已成为屠文建的第二个家,他把教学生当作自己未来的事业。“这里非常自由,没有什么要畏惧。我想,以后我要教学生,肯定要有我的学习能力。也许我学得慢,但有这么一个环境,我不会放弃。”他也说到自己的愿望:“让自己充满好奇,然后不停地学习。”

屠文建只是久牵的孩子之一。而这样的愿望,还在继续传递。

18岁的杜书君不想回老家。他两年前第一次来到久牵,是缘于他的哥哥帮他报名参加了久牵夏令营的活动。夏令营晚上有辩论活动,他沉浸其中,兴奋而激动,“我看到别人说得好,感觉自己也能说成那样。”结果轮到自己上台,杜书君一句话也说不出,对方也不知该说啥。两个人面面相觑,被老师叫下去教训了一番。

“我比较喜欢历史和哲学一类,但可能天赋不行,不过还是要努力。”杜书君的表情,似乎空气里有阻力。“进久牵之前,我是一个不在意那些事情的人,什么自己的前途,什么哲学历史,还有各种社会现象。但久牵给了我们这样的平台,让我们去了解和思考,为什么历史会变成现在这样。”

久牵秋水学院的孩子在这里吃住,自己烧菜。 澎湃新闻记者 沈健文 图

杜书君有时会弹钢琴,志愿者老师教过他弹简单的曲子。那台钢琴是多年前的捐赠,琴键已有点不灵活。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弹出悠扬的乐声。

他如今在久牵的秋水学院自修,准备考UWC——世界联合学院,。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不是回到相对封闭的老家。但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因为他的英语基础不好。准确地说,是没来得及打好基础,就被拉开了差距,随着日积月累,差距越拉越大。

杜书君这样描述自己的愿望:“至少我要变成一个富有智慧的人,然后再把这种智慧传递给别人,可能以视频或文章,或其他任何方式分享。分享就会产生新的思考。”或许,对他今后的人生而言,这些日子的恶补英语,只是一种学习和体验的过程。

2019年,久牵部分师生合影。前排左三为杜书君。图为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提供。

从2018年9月起,张轶超开设了久牵秋水学院,给初中毕业、希望留在上海的孩子一个学习和丰富人生的机会。“秋水”来自庄子,意即不要满足于当下,要获得更宽广的眼界。在科学史、经济史、音乐等通识课程之外,两年学制的秋水学院,还将开设一些项目制课程,如设计、烹饪、摄像等。“你哪怕没有学历,别人看到你做的这个东西好,自然会要你。”这样,在认识世界、认识自己之外,学员也获得了一项谋生的技能。如今,包括杜书君在内,秋水学院的首批学员有五人。

张轶超告诉我,如今在上海,初中毕业之后,无法去读高中,混在社会上的人,其实是很多的。他指出一项数据:2005年、2006年左右,初中招生数与毕业生数大体相等。而最近两年,初中毕业生数,相比招生数,每年少了大约一万人——初中的学业不难完成,这说明有许多外地孩子没有读下去。

“如果这个能实现,那么秋水就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

久牵的墙上,挂着“放牛班的孩子”的旧照片。澎湃新闻资料图。

久牵活动中心的墙上,挂着一张2006年左右的“放牛班的孩子”合唱团的合影。上面的孩子们,都有着红扑扑的小脸蛋。他们当中,有人像屠文建这样回到久牵;也有人申请到国外留学的机会,在海外领略到另一个世界;还有人回了老家,再也没有回到上海。

久牵计划:认识上海

我们想为这些孩子开展一系列走进上海的活动,让他们通过生活实践、参观游览、竞技比赛等活动,更多的了解上海,融入上海。这次的活动由上海久牵志愿者服务社和澎湃新闻主办。

久牵的孩子们,活在上海,但离上海却很远。

他们要在上海生存下来,除了UWC这种渠道,还应该有其他选择。

我想,说到底,我们理应帮助这些孩子,鼓励他们在上海谋求发展。因为,这样不仅是这些外来务工者的孩子可以获得一种发展的可能,我们每个人的孩子都会拥有一个更安全、更有尊严的未来。

眼下,我终于有了一次机会,可以和久牵共同做一件事情。

《魔都漫步》书影。

借着我们的“城市漫步”活动,我们与久牵一起,为孩子开展一些走进上海的活动。我们希望,他们能感受上海的深处,也希望看到他们对上海的深切感受。城市的和谐与多元,正来自不同人群之间,多次的相互交流、认识与理解。

张轶超说:

“去年11月25日,在一艘停泊于上海外滩码头的游轮上,我的学生Leo告诉我,前一天晚上当游轮进港时,来自世界各地的数百大学生,不禁为这个美丽的城市发出欢呼!Leo来自安徽六安,从小他就随打工的父母来到上海,住在杨浦区的一片民工聚居区。那里到处是垃圾处理站、建筑工地、汽车修理厂、杂草丛生的荒地,还有连片的简易住宅。虽然每天都能看到东方明珠,但对Leo而言,自己所生活的地方不是上海。

直到他来到久牵,有机会和志愿者们一起去外滩拍夜景,去大剧院听音乐会,去金茂大厦表演合唱……他开始慢慢了解这个城市,走进这个城市。2015年他被UWC香港李葆春学校全奖录取,2017年则被美国大学全奖录取,然后在2018年他又申请了“World Odyssey”(这是一个游轮学校,它为全世界的大学生提供一个能够周游世界的学习机会)的游学机会,于是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他告诉我,船上那三百多来自全球的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到上海,第一眼就被上海的繁荣景象所折服。头天晚上,Leo作为本地学生代表,很自豪地为他们介绍了上海的城市文化。不仅仅是因为上海是个国际大都市,更是因为上海是他梦想启程的地方。

在上海,大约生活着五十多万像Leo一样的随迁子女,他们随父母居住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那些鲜有人知的角落,但他们心中都有着尚待唤醒和点亮的梦想。”

外来务工者聚居地,难以开展像样的文体活动。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2019年,我们会帮助久牵组织四场活动,包括一场足球赛、一趟文化行走、一次户外生存、一次厨艺比拼,合称为蕙兰绽放项目。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为该项目的第三方监管机构。

如果募款目标达成,蕙兰绽放项目的这四场活动,将分别在今年三月、五月、十月、十二月进行。参与者将包括外来务工子弟和上海本地的孩子。我们的愿望是,孩子们能够通过这些活动,了解彼此,共同成长。(具体预算、捐款方式及时间安排,参见本链接指向的项目详情页。)

我们的支持方式是:

您的捐款达到100元,我们会送您由陆建非、吴英燕主编的《风中的蒲公英:中国流动儿童生存报告》一本;

《风中的蒲公英:中国流动儿童生存报告》书影。

您的捐款达到150元,送由陆建非、吴英燕主编的《风中的蒲公英:中国流动儿童生存报告》、澎湃研究所编著的《改革中国:十六位学者论改革开放40年》各一本;

《改革中国:十六位学者论改革开放40年》书影。

您的捐款达到200元及以上,送陆建非、吴英燕主编的《风中的蒲公英:中国流动儿童生存报告》、澎湃研究所编著的《改革中国:十六位学者论改革开放40年》、澎湃研究所编著的《魔都漫步》各一本。

捐款链接为:https://gongyi.qq.com/succor/detail.htm?id=209925

请将捐款凭证截图、邮寄地址发到邮箱:ppyjs@thepaper.cn 我们将在一周内将书寄出。

另外,今年的城市漫步“你的地方”中,第一场平行活动“迁移者之地:影像工作坊”,也与久牵的孩子们有关,愿本周日能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与您相见。

    责任编辑:吴英燕
    校对: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