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撤兵叙利亚与科索沃“建军”：美俄博弈新方向在巴尔干？

12月14日科索沃议会投票赞成建立自己军队的决议。据外媒报道，120名议员中有107名议员出席建立正规军法案的表决，107名议员全部投票赞成通过了三项法律草案，扩大目前有4000人的科索沃安全部队，将其转变为一支常规轻型武装军队。无疑，科索沃此举将加剧巴尔干地区形势。

科索沃“建军”背后的大国身影

自1999年科索沃战争结束后，科索沃地区成为联合国保护地，并在2008年自行宣布独立，但是未得到塞尔维亚、叙利亚、俄罗斯、中国、以色列、伊朗、西班牙、希腊等国的承认。长期以来，科索沃自身拥有的武装力量是安全部队，这支部队原本是为应对危机、民防和清理上世纪90年代冲突中的军械而成立的。为了能够彰显自己的“独立”地位，10年来科索沃一直谋求组建正式国防军，但是屡屡遭到抵制。

此次科索沃的决议同样掀起不小的风波。这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塞尔维亚，塞坚称，这支新军队违反了结束1998年至1999年科索沃战争的联合国决议，并直截了当地警告说，它可能会对科索沃进行武装干预，塞尔维亚总理安娜·布尔纳比奇称这是“摆在桌面上的可能选项之一”。俄罗斯对此也表示反对，其常驻联合国代表涅边贾17日在安理会紧急会议上表示，科索沃建立自己军队的决定违反联合国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该决议不允许除多国部队外的任何武装力量。

笔者认为，科索沃“建军”应该得到了其他域外大国的支持。科索沃号称是美国树立的“民主建国”的样板，美国一度宣称“科索沃独立不可逆转，独立的科索沃的成功是美国政府的优先考虑”。长期以来美国向科索沃提供了很多的援助。同时科索沃的地缘位置对于美国也非常重要，迄今美国在科索沃的邦德斯蒂尔军事基地是在欧洲的最大基地。

从现在形势来判断，美国对于科索沃的扶持力度已经越来越强。在今年9月，科索沃突然派出一支部队，占领了原本由塞尔维亚军队所控制加齐沃达水电站蓄水湖附近阵地，并进入到科索沃地区北部堤坝附近的生态和体育中心，导致塞尔维亚宣布全国武装力量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据称这次军事冒险背后就有美国的影子。

在过去，对于科索沃的建军要求，美国出于各种利益考量采取的是有所保留的态度。如去年3月6日，科索沃领导人萨奇向科索沃议会递交法案，试图不通过修宪即可实现科索沃保安力量向正规军队的转型。当时这一决定遭到塞尔维亚方面的强烈反对，塞尔维亚总理亚历山大·武契奇表示，塞尔维亚希望获得欧盟、美国和莫斯科的帮助，阻止科索沃擅自建立武装力量的企图。此后，北约方面表示，科索沃宣布组建军队的决定是“片面的”，美国方面则声明，美国对“科索沃共和国”不修改“宪法”就建立军队的计划“感到担忧”。美国和北约同时表示，科索沃只有通过修改“宪法”而不是只通过有关法律才能组建军队。

俄乌冲突未了，巴尔干“火药桶”又升温

但是如今美国与北约的态度发生了分歧，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12月14日在一份声明中说：“尽管北约表达了担忧，但科索沃还是作出了这一决定，对此我感到遗憾。”他表示：“北大西洋理事会现在将不得不重新审视北约与科索沃安全部队的接触程度”。而美国却称赞科索沃这一举动“具有历史意义”，袒护之意表露无余。同时，美国副国务卿沙利文于12月20日起访问中欧及巴尔干地区， 此举与科索沃宣布“建军”在时间上很接近，这或许也是美国对科索沃表示支持的一个动作。

根据最新消息，美国已经表示不再追求推翻叙利亚巴沙尔政府，并且宣布将从叙利亚撤军，这一方面意味着美国已承认俄罗斯在叙利亚的优势地位，未来不会在叙投入更多的精力。另一方面，在美俄全球博弈的大背景下，在中东腾出手的美国很可能在其他方向给俄罗斯“添堵”，而巴尔干就可能是选项之一。参照美国在俄乌刻赤海峡危机中的“煽风点火”，未来美国也许会纵容科索沃在“独立”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无疑将进一步激怒塞尔维亚。而俄罗斯与塞尔维亚的关系非浅，今年2月俄外交部长拉夫罗夫在会见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后对曾对媒体表示，俄罗斯与塞尔维亚的伙伴关系是不附加任何条件的，并称赞塞尔维亚的军事中立立场是巴尔干地区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对于科索沃问题，拉夫罗夫说，如果美国介入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对话，只要塞尔维亚发出邀请，俄罗斯不会袖手旁观。当时武契奇在新闻发布会上同样感谢俄罗斯在领土完整以及主权独立上给予塞尔维亚的支持。不难想象，如果未来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剑拔弩张，俄罗斯也将难以独善其身。

综上，一旦巴尔干地区这个“火药桶”在美国的怂恿下再次升温，必然会牵扯俄罗斯的大量精力，而巴尔干也将成为继叙利亚、乌东以后另一个美俄博弈的战场。

（作者系察哈尔学会研究员 中国指挥与控制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