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中的“诗意”

2024-03-18 17:55
上海

2013年5月,我在图虫网上见到一篇翻译文章节选,是对Wolfgang Tillmans(沃尔夫冈·提尔曼斯)的评论。那时网上他的信息非常少,我不知道这个人,只是对这样的言说非常震惊,兴奋之余在后面留下感受。我当时询问了图虫的创办人沈振宇,他告诉我,翻译者是在德国的朋友杨云鬯。

译者的引述:

最近我一直在关注“摄影的诗意”这个议题,准确来说,我是从反对摄影的叙事性这一思路上逐渐转向诗意研究的。这项简单而复杂的小研究还远没有结束。我惊喜的是发现了摄影师Wofgang Tillmans,他在中国的知名度有限,但是他的摄影集,不论从照片本身还是编辑方式都异常精彩。更重要的是,其摄影理念是与摄影的非叙事性,或者说摄影的诗意有极强的相关性,我在这儿试着翻译一篇选自《Wolfgang Tillmans》(耶鲁大学出版社)的摄影批评文章

翻译节选:

在过去二十年中,鲜有艺术家像Wolfgang Tillmans一样极大地改变了摄影图像在制作、阅读和获取上的规则。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对肖像、静物、风景此类具象(拍摄)题材进行了重新定义,并开创了一种有关特定空间特殊性的抽象表征手法。在九十年代早期Tillmans因为其拍摄朋友和他自己的生活的照片而被广泛知晓,接着他拓展了这种实践,开始试着将对自然现象的概念性思考和源于拍摄实验中非自然物中呈现迷人特质的抽象元素结合起来。他拥有将自己亲密而直接的图像与富于创新的策展方案相结合的杰出能力,这使他成为在过去二十年最有影响力的摄影艺术家。

我的留言:

这里提出“诗意”与“叙事”的概念是接近摄影是如何“说话”的讨论。文章的后面部分读的不是很明白,前半的叙述与举例在若隐若现中似乎要抓住摄影的尾巴。摄影如何诱惑了我们,或者说摄影拍下了什么?这是问题的起始。叙事与求真在拍摄照片中是个无解的问题,连你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可能不是那回事,就别说通过镜头这个玻璃片了。我们通过物体拍摄的是感觉,是一种近乎无法用文字表述的东西,更为重要的是绘画等方式对此无能为力。摄影与其关乎对象,其实关乎摄者自己,他通过所能见到的东西把自己心灵深处或遥远地方那非人间的烟火那怕一点点一点点的留在镜头后面,至于是胶片或数字太无关紧要了。至于是黑白是彩色,首先是技术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一个假问题,关键是你自己要有话想说。我们自己与生存的环境当然是五色的,它们的形成早已不是一件外衣了。摄影的完成如同交响乐的演奏,现场形成的东西与乐谱几乎是两个东西,听众的参与最终是一首曲子成活不可或缺的部分。一个影像面对观者时与摄者无关,这时传递的是看不见的信息,关键的问题出现了:拍摄是如何留下那些信息的?摄者是如何产生这些信息的?这些信息是如何传达到观者那里的?在这一系列的产生传输互动过程中仅发生了化学变化吗?我们在摄影这种生活方式中放弃了什么?又新生了什么?特别是对自己的发现,我认为是最重要的环节。摄影的许多组成部分日益清晰地证明着这种发现,在这种不断发现的过程中,许多以前不知晓的秘密浮出水面。也许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是诗意的,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面对所谓的叙事,它显得神秘了许多。我们从小变大不是一天天丰富,而是越来越单薄,摄影也许可以帮助我们还原那个鲜活的自己,真如此,就不会辜负上帝给人类照相机的一片苦心。

图说:

沃尔夫冈·提尔曼斯展览(杜塞尔多夫) 2013年8月

《雪》 北京 202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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