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最新研究:奥运亚军寿命比冠军少两年,银牌是终身痛苦

颜强/肆客足球创始人
2018-10-18 13:53
来源:澎湃新闻

王皓有三枚奥运银牌。

金牌第一,铜牌第二……银牌最末。似乎逻辑上有些混乱,但这是在体育界流传经年的一句话。

最初我在中国奥运代表团听人说过,后来才发现,不光中国,其他国家也是如此。

美国喜剧《宋飞传》里,有过这样一段著名的台词:“如果我是个奥运选手,我宁可是最后一名,也不愿意拿银牌。因为夺取金牌,你当然功德圆满。得到铜牌,你会庆幸,至少我赢得了奖牌。银牌是什么?银牌意味着‘恭喜你,你差点就赢得一切了’。或者银牌意味着,在所有的失败者当中,你排名第一——你是头号失败者。”

2016年里约奥运,朝鲜选手金国香以306公斤的成绩获得银牌,赛后失声痛哭。

金牌第一,都能理解。铜牌当然也不错,至少参加世界顶级竞技,能有奖牌收获,可为什么银牌却是“最末”?

当初对我传授经验的前辈,用各种诸如奖金、待遇、各级政府重视程度、媒体报道等等,进行了综合分析,让我不得不认同只“银牌最末”的定位。

如今国外的一些运动心理学、社会学分析,也从各自的角度,找到各种证据和案例,对银牌的尴尬进行了诸多分析。

奥运以及各种世界大赛,最后颁奖时刻看上去是荣耀和轻松的。然而这更是观众的视角,站上领奖台的那三个人,或者三个团队,心理却各自不同:冠军志得意满、修成正果;季军往往与有荣焉。亚军则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美国NBC电视网,曾经做过相关专题,盯着各种银牌得主,分析他们的面部微表情以及肢体语言,得出部分结论,并且分析说:“和欧洲以及美国运动相比,来自亚洲地区的奥运选手,银牌得主的失落感尤其明显。”

梅西和世界杯咫尺天涯。

《泰晤士报》专门采访过英国著名赛艇选手凯瑟琳·格兰杰,长篇报道中,记述了这位命运多舛的选手,在三次参加奥运会,都只能获得银牌之后的巨大失落。

格兰杰在北京奥运会上夺取银牌,她在领奖台上哭泣不止。她的回忆是“心情如丧考妣”。之后4年之间,她都无法走出这种失落,直到2012伦敦奥运会登顶冠军,才让她精神振作。那枚姗姗来迟的金牌,“简直让我增长了两年寿命”。

对于这种银牌综合征,最近有了更多综合调研,“第二名”很容易被定义为“第一失败者”。更多的综合统计显示,奥运亚军的平均寿命,居然比奥运冠军要短两年,而且比铜牌得主也要短。格兰杰的感叹并不是空穴来风。

《经济学和人类生物学》杂志就有类似调查,荷兰学者阿德里安·卡尔维是主持这项调查的一位经济学人。他的调查结果之一是铜牌选手,对竞技结果的感受,显然要比银牌选手更好。

银牌选手往往会受困于“如果、如果”这样的生活自疑,对他们的精神状态、生活质量以及身体健康,形成了诸多困扰。

2004年欧洲杯葡萄牙不敌希腊,C罗在场上痛哭。

“在我们的综合调查中,奥运信条‘重在参与’,对于这些奥运选手们未必适用,尤其对绝大多数银牌得主不适用。”卡尔维在调查总结中如是总结道。调查对所有美国和欧洲的现代夏奥会奖牌得主,进行了全面统计,寿命统计是内容之一。

考虑到这些奥运选手在身体状况方面基本相近,卡尔维和他在乌德勒支大学的同事们推导:银牌“最末”的心理暗示,对这些银牌选手身心都形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这种委屈、不满和失落的心理,很容易让身体形成应激激素、压力荷尔蒙的分泌,这种生理现象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哪怕这些人主观意识里,已经淡化了‘银牌最末’的沮丧,身体机能还会在惯性维度上延续。这就会对他们的身体形成很大破坏。”

银牌选手自己的讲述,映衬着调查结果。格兰杰在最终夺取奥运金牌前,多次说过:“银牌就是失败。这话听上去有点不识好歹,但实际就是如此。”

游泳世锦赛,流泪的傅园慧展示银牌。

2016年里约奥运会跆拳道亚军拉塔洛·穆哈马德,对此感同身受:“里约之后这两年,我几乎每天都在回忆着那场决赛。我距离金牌是那么接近,那种切肤之痛,是刻骨铭心的。那是我终身难忘的痛苦。”

2018平昌冬奥会,女子冰球决赛结束后,一位加拿大的亚军国手,在领奖台上拒绝戴上银牌,当时就被国际奥委会的官员批评,可队友乃至对手,都能理解这样的失落沮丧。

刻骨铭心、切肤之痛,这已经不仅仅是修饰性词语,而是真会对人身体形成影响。人的身与心,在运动竞技中,不可分割。

卡尔维的调查,覆盖面比较广,既有对“银牌最末”这样的分析,也有对那些冠军选手,乃至体育之外的诺贝尔奖得主、奥斯卡奖得主的分析。

得出的结论,同样是诺贝尔奖得主、奥斯卡奖得主们,平均寿命要比水平相当但最终未能得奖的同行们更长。这种“胜利”的激励,由心到身。

他还在报告中指出,铜牌得主,“普遍有一种‘避免了第四’的庆幸,不过对于银牌,大家的认知都是‘银牌等于没能夺取金牌’……”

    责任编辑:腾飞
    校对: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