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交｜中美关系开始出现积极迹象，专家：重返巴厘岛，才能抵达旧金山
第五届中美友城大会11月3日在江苏省苏州市举办，国家主席习近平向大会致信。习近平指出，中美关系的基础在民间，力量源泉在人民友好。
近一段时间以来，中美两国在高层、地方和民间层面开展了一系列互动，为推动中美关系止跌企稳营造了良好氛围。随着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将于11月15日在美国旧金山举行，中美两国元首是否会在与会期间进行会晤成为外界关注重点。
在11月1日的外交部例行发布会上，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回应相关问题称，中美双方都同意朝着实现旧金山元首会晤共同努力。同时，正如外交部长王毅日前访美时指出，通往旧金山不能靠“自动驾驶”，双方要切实重回巴厘岛，把两国元首的共识真正落到实处，排除干扰、克服障碍、增进共识、积累成果。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刁大明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中国从对历史、对世界、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出发，希望通过沟通、互动稳定中美关系。但美方必须和中国相向而行，必须要切实回到巴厘岛的共识，才能真正抵达旧金山。”他认为，美国对于中国、对于中美关系的认知仍旧需要调整、端正，回到一个正常的、理性的、正确的方向上来，中美关系才能真正保持稳定、重回正轨。
对于最近几个月中美恢复政府高层、立法机构、地方和民间的多层级密集互动局面，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美洲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苏刘强则向澎湃新闻表示，中美经历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府执政初期的激烈博弈后，大致摸清彼此利益底线，双方立场不断调适与接近。美方逐渐认识到，一味对华粗暴打压不仅不能迫使中国屈服，反而对两国和世界都极具危险性，因此需要负责任地管控分歧。
2023年7月7日 ，国务院总理李强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美国财政部长耶伦。新华社 图
中美多层级互动
今年以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财政部长耶伦，以及总统气候问题特使克里、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等相继访问中国。10月9日，习近平主席会见了美国国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这也是四年来首次访华的美国国会参议院两党代表团。
10月26日至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外交部长王毅应美方邀请，对美国进行了访问。其间，美国总统拜登会见了王毅。王毅还与布林肯进行了两轮会谈，并会见了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这是今年6月以来多位美方高层官员访华后，中国高层官员首次访美，也是2016年之后中国外交部长首次访美。
2023年8月29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新华社 图
除两国重要高层的互动之外，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纽森近期一周的访华行程也吸足眼球。据加州州长办公室发布的声明，纽森在七天的行程中到访香港、深圳、广州、北京、盐城、上海，聚焦生态环境、应对气候变化以及清洁能源等主题。
多位中国领导人先后会见了纽森，习近平主席在会见时作出重要阐述，中美关系基础在民间，希望在人民，未来在青年，活力在地方。
刁大明指出，纽森访华展现出了一种明显的态势，即美国国内地方乃至民众的声音与华盛顿某些政客的声音是不一样的。“美国国内还是存在很多希望中美保持良好关系，希望通过沟通对华扩展合作的群体的，这为中美关系保持稳定创造了更多可能性，也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新方向，帮助看清美国国内各界还是和持有华盛顿不同声音的群体存在，那么通过和不同的群体进行互动可能有助于进一步稳定、推动中美关系。”
纽森之外，由来自美国印第安纳州等5个州的6个城市的市长、专家学者、驻华代表及腹地协会代表组成的美国腹地城市市长代表团于10月31日至11月1日访问湖北。回溯中美地方友好关系的建立，湖北是第一个与美国建立友好关系的省——1979年，湖北与俄亥俄州建立中美第一对友好省州关系。
近段时间，中美民间交往也热络起来，继美国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联席主席比尔·盖茨、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访华之后，承载着中美合作历史记忆的老朋友飞虎队队员及其家属们10月29日也来到了中国。“新时期中美关系的健康稳定发展，需要新时期飞虎队员的参与和支持，希望飞虎队精神能够在两国人民之间一代一代传承下去。”9月1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复信美中航空遗产基金会主席格林和飞虎队老兵莫耶、麦克马伦。
除此之外，据《环球时报》10月30日从美国爱达荷州政府中国代表处了解到，美国农业部将带领由多家美国企业及2个州政府组成的美国展团亮相第六届上海进博会。这也是美国首次在联邦政府层面参与进博会。
2023年7月18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克里。新华社 图
重返巴厘岛，才能通往旧金山
有媒体猜测，密集的来访是为下一次“习拜会”铺路。美国总统拜登在习近平主席会见舒默一行当天就曾表示，在11月15日于旧金山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会议（APEC）期间，两国元首非正式会晤是“有可能的”，但尚未敲定。
刁大明表示，中美近来的多层级互动为两国关系保持了基本稳定，同时也为后续可能会出现的元首会晤以及一系列中美互动创造了良好的氛围和条件。“如果这个态势得以保持，就意味着重返了两国元首巴厘岛会晤的共识基础，那么在旧金山实现这个会晤也就水到渠成了。”
值得注意的是，刁大明强调，美方不能靠“自动驾驶”，这意味着美国要与中国相向而行。“中国从对历史、对世界、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出发，希望通过沟通、互动稳定中美关系。但美方必须和中国相向而行，必须要切实回到巴厘岛的共识，才能真正抵达旧金山。”他认为，美国对于中国、对于中美关系的认知仍旧需要不断调整，回到一个正常的、理性的、正确的方向上来，中美关系才能真正保持稳定、重回正轨。
对于拜登政府的态度，苏刘强分析称，“过去数月，拜登政府一直希望中美元首能在今年尽快再次会晤，巩固中美近期高层互动的成果，向美国国内展示其能够成功管理复杂中美关系的外交政绩。这也是过去数月中美高层互动的阶段性目标。”
他认为，拜登政府对促成中美元首会晤的这种“急切”心理，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两国元首会晤的时间窗口趋近。在错失今年9月的二十国集团峰会（G20）后，本月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成为中美元首今年最后一次会晤窗口。一旦进入明年美国大选年，中美关系将面临更大挑战，两国元首会晤将面临更为不利的政治氛围。对拜登政府而言，本次APEC会议是举行两国元首会晤的最佳时机，甚至某种程度上是未来一年最后一次机会。
《人民日报》于10月31日刊文指出，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不仅符合两国和两国人民根本利益，也是国际社会的共同期待。双方应坚持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三原则，在重返两国元首巴厘岛会晤共识基础上，推动中美关系止跌企稳，尽快回到健康稳定发展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