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了解神秘的精神科“电疗”
做健康的传播者，一路同行，一起成长
经典电影《飞越疯人院》讲述了男主角迈克·墨菲为了逃避强制劳动，故意装作精神异常，而被送进精神病院后的故事。在这部电影里除了男主角追求自由的不羁精神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外，剧情里关于精神病医院里诸多场景演绎，尤其是治疗病人的方式也给了观影者无尽遐想。在剧情里电疗是惩罚病人的刑具，电疗过程十分痛苦，被电疗后病人会变得呆滞、失忆、思维空洞，失去反抗意识等。虽然原著小说作者自己曾公开承认对于影片中精神病院的大部分内容的描述都是他本人虚构的，但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对与精神病医院的印象恰恰是来自影视剧情，又或者是人们自己的主观遐想。因此人们对精神病医院的印象往往是封闭的、可怕的。许多精神病人和家属病后不愿意第一时间到精神病院就医也和他们对与精神病医院的冰冷的印象密切相关，他们害怕“高墙铁网”，害怕住院后就会被电疗，更担心会被电傻！那么在现实中的精神病院里电疗真的是惩罚病人的工具吗？病人在电疗后又会不会变得呆傻呢？
电休克治疗
影视剧的电疗即是临床中的电休克治疗，也被称作电惊厥治疗、电痉挛治疗。最早，人们发现，精神病人在其自发的癫痫发作后，其精神病症状往往会出现短暂的改善，甚至消失。于是在20世纪30年代，两位意大利精神科医生开始尝试使用电来主动诱发癫痫发作来治疗精神疾病，取得了惊人的疗效，随即电疗在世界范围内快速流行开来。但由于起初的电疗设备简单原始，在治疗过程会引起病人的全身肌肉痉挛，往往导致关节脱位，甚至会导致骨折，其实施过程对病人来说确实是非常痛苦的体验。于是电休克治疗在经历快速兴起的一段时间后又很快被越来越多的学者质疑及摒弃。直到20世纪50年代后，随着医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改良电休克技术出现，即无抽搐电休克治疗（简称MECT），它通过治疗前对病人注射麻醉剂及肌肉松弛剂，避免了在通电时发生全身肌肉痉挛，从而彻底改善了治疗体验，使病人能够安全、舒适地完成治疗。现如今传统的电休克治疗已经被彻底淘汰，改良电休克治疗成为了精神科一种技术成熟、操作安全，效果肯定的治疗手段。
1、哪些病人需要做改良电休克治疗呢？
改良电休克的整体有效率高达80%以上，对抑郁情绪的有效率可在90%以上。改良电休克起效快，通常在治疗3-4次后就会出现一定的疗效。但改良电休克治疗并不能治疗所有的精神疾病。经过了80多年的技术发展和临床研究，临床医生对改良电休克治疗适应症和相对禁忌症已经有了科学精准的掌握。改良电休克的适应症主要包括以下几类：
01
抑郁症，尤其是伴有强烈自伤、自杀企图及行为，有明显自责、自罪情况者；
02
精神分裂症，尤其具有急性病程、分裂情感性症状或紧张症表现者；抗精神病药物无效或效果较差者；具有明显拒食、违拗、紧张性木僵和典型精神病性症状者；
03
躁狂发作，尤其是当原发性躁狂发作伴兴奋、躁动、易激惹、极度不配合治疗者；
04
某些药物治疗无效或者药物无法耐受的精神病患者；
05
某些顽固性疼痛者。
此外，改良电休克治还被应用于某些非精神科疾病的治疗，如用于治疗帕金森病，癫痫病等。
2、改良电休克治疗为什么会有效？
改良电休克治疗的起效作用机制尚不完全清楚。简单地讲它是通过给大脑适量的电刺激促发一系列生理生化变化，从而使紊乱的脑代谢状态重新回归平衡。这些生理生化反应包括改变了脑内特定区域的单胺类神经递质的利用率等。
3、改良电休克治疗安全性如何？
改良电休克安全性较高。在得到病人或家属的知情同意后，医生、改良电休克治疗师和麻醉师会对病人做进一步的全面评估，评估的内容包括病情，麻醉风险，术后护理注意事项等。改良电休克治疗的最大风险主要来自术前麻醉，但改良电休克是全身麻醉下最安全的医疗操作之一，其死亡率大概是2.1例/10万次。改良电休克并无绝对禁忌症，但某些疾病可能增加治疗风险性，包括：
01
心血管系统疾病，如心肌梗死，为控制的高血压病等；
02
颅内肿瘤，伴随其他颅内压增高；
03
内分泌系统疾病，如未控制的糖尿病、嗜络细胞瘤；
04
脑血管畸形、脑血管意外史、腹主动脉瘤；
05
对静脉麻醉剂及肌松剂过敏；
06
存在4级麻醉风险。
改良电休克治疗的常见的副作用包括，可能出现一过性头痛、恶心，极少数个体会出现轻度发热，无需特殊干预，均可自行缓解。与影视剧情里电休克治疗后病人会发生持续性的意识模糊或失忆不同，改良电休克治疗后在麻醉药物影响下病人可能会出现即刻的意识模糊，在药物快速代谢后，一般在30分钟左右即可完全恢复。改良电休克治疗后部分病人可能出现难以记住新发生的事情，又或是忘记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一般在治疗后的一到两周内也会逐渐恢复，极少数病人对于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的记忆恢复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甚至也有可能最终未能恢复。这部分未能恢复的记忆通常和病人过去的不良情绪体验相关，或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临床医生、治疗师及麻醉师会根据治疗过程中病人出现的副作用情况，适时调整对病人影响小的治疗方式，如选择单侧电极刺激，延长治疗间隔等。大多数情况下，改良电休克1个疗程需要6-12次，每周2-3次。
总结
“电疗”并不是一种野蛮的治疗方法，更不是惩罚精神病人的手段，也不会损伤大脑。改良电休克治疗是治疗严重精神病性障碍及严重心境障碍的最有效、起效最快的医学手段，它是科学的、安全的治疗方法。
（图片源于网络）
供稿：上海市医学会心身医学专科分会
作者：慕永刚 吴宇洁 上海市长宁区精神卫生中心
审核：陆 峥 上海市医学会心身医学专科分会主任委员
上海市医学会积极发挥自身优势，开拓医学科普新局面。持续开展“健康方向盘”、“架起彩虹桥”和“青年医学科普能力大赛”三大系列品牌活动。青年医学科普能力大赛已经成为沪上乃至全国最具影响力的医学科普比赛之一，培养了大批医学青年科普人才，为青年医学工作者打造了新时代“有情怀、有温度、有传承、有创新”的四有科普舞台，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