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 — 走近西藏(一)

2023-08-22 12:06
上海

平原长大的我,不可能走进西藏,也就是在接近那片高原的过程中。那里,离菩萨的面颊太近了。

我为什么去西藏,作为一个摄者,这似乎不是问题;作为一个旅者,似乎也不是问题;那作为朝拜者呢,难道是问题吗?在我看来,其实都有问题,我是个身兼三种角色的人。

李娜唱过一首《青藏高原》,最后的“高原”,不仅到了雪线以上,而且宽广无垠,清澈透明。不少追随者用了很大心力,有的确实效果震撼,但李娜的演唱却让你安静下来。我是坐火车去的西藏,透过车窗“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泪水悄然淌出,列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高原无树,放眼出去,几乎收不住目光,大地整片整片的是一个颜色。清晨,阳光,地面上自然的河流,弯曲的那么漂亮。初夏有草了,黑色的牛群散布其间,如同地里长出的珍珠。不时出现的群山就是凸起的地表,银亮的输电线塔总像是天外来物。

在我心中,西藏的魅力首先是那片高原,5000米左右的海拔,几乎没有什么线条,水与土地结合的水乳交融,凸显着阴阳,无尽的质感,满满的神秘。

青藏高原,特别是藏北无人区,属于唐古拉山脉的边缘。高而无人保障了它的原初性和神秘性,地理上的文字描述今天就出现在窗外,我一公里一公里的看着,心情很不平静。神秘的土地近在咫尺,我想看到远古的天地。

我喜欢山,唐古拉的山,平和的令我震惊。它稳稳当当坐落在那里,一点也不张扬,它真的千万年来就是这么安静吗?它还会这样安静下去吗?我感到这安静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和内容,我的心情一点也不平静。

我久居闹市,心思繁杂,想静下了也是很难,面对唐古拉,人却很难兴奋起来。现代社会总是号召人们动起来、快起来、忙起来,就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我怀疑,这样久了还是人么?

智慧来自平静,平静需要时间,现代社会剥夺了人们的这种时间。藏地的许多不是这样,它在告诉我们,太快了,人会丢失灵魂。

我有时想,人类如果把地球上的处女地都开发了,我们便成了无处栖身的一群,没有了任何可以依恋的地方,我们活着还有意思吗?到那时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列车驶到了青海,车厢里就开始释放氧气,窗外的一切分散着头的疼痛,我打着坐,控制着不时泛起的呕吐感,一公里一公里的走近西藏。快到拉萨了,男女老少开始整理行装,修饰着自己,有两个女孩儿在车厢的一头相互梳着头发

原标题:《青藏高原 —走近西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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