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之问｜元宇宙揭示了哪些未来产业发展新范式

虽然前有AIGC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风口地位，后有美国硅谷银行破产引发国际风投资金规模骤减，但这并未影响全球元宇宙前行的脚步。

今年年初，韩国政府正在加速推进元宇宙发展，不仅投资240亿韩元（约1810万美元），创建了超过400亿韩元（约3020万美元）规模的元宇宙基金，还将投资超过2230亿韩元用于建立元宇宙实验室和学院。2023年4月，法国政府号召全国各界为“法式元宇宙”的未来框架展开磋商，推动制定一项国家战略来指导沉浸式数字世界构建，替代Meta等大型科技公司目前所打造的元宇宙服务体系，彰显出强烈的高卢情结。而刚刚由于一季度业务利好实现股价反弹的Meta，也没有因为元宇宙部门Reality Labs的持续亏损而放弃元宇宙愿景。对此，扎克伯格坚定表态，“构建元宇宙是一项长期项目，我们仍将致力于此”。

在国内，今年一季度，南京、郑州、无锡、潍坊、北京东城区、上海松江区、武汉汉阳区、江苏昆山市、海南陵水县、合肥高新区陆续发布了元宇宙发展规划、行动计划或相关政策，推动元宇宙项目落地。万众期待又不断遭受质疑的元宇宙正以层出不穷的新范式披荆斩棘，顶住压力，引领人类经济社会生活全面拥抱数字未来。 

一、技术+技术：颠覆、融合提升、多场景推进

VR或将迎来行业拐点

硅谷风险投资公司Venture Reality Fund市场分析师Tipatat Chennavasin估计，2016年以来，伴随着Oculus Rift、HTC Vive和PS VR等第一批VR设备面试，全球消费者已在VR应用上花费30亿美元，其中，Meta Quest成为最大赢家，根据2022年10月Meta官宣数据，Meta Quest Store创造了15亿美元的应用收入。虽然整体行业规模还未达到千亿美元产值，有40款游戏收入超过1000万美元，预示着新兴市场黄金时代即将被点燃，投资者面临巨大机遇，Chennavasin将此视为 VR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触觉反馈+VR: SenseGlove虚拟现实手套在虚拟仿真中的应用优势凸显

在触觉技术的加持下，据统计，2023年使用虚拟现实技术的用户已超过6590万。国际著名技术研究与咨询公司Technavio预测，2021年到2025年间，VR触觉技术市场将会增长158.4亿美元。

SenseGlove无疑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它由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毕业生于2017年创立，专门致力于研发VR/AR触觉手套。采用紧凑及人性化的设计，无线一体，重量轻，穿戴方便，5秒即可戴上或摘下，兼容Pico等VR一体机，佩戴者在虚拟现实中，可以感受真实的手部触感，甚至能感受虚拟物体的细微纹理、硬度，甚至是重量，可用于虚拟原型制作、研究和遥控机器人等，特别适合用于VR培训场景，如工业、能源、消防、医疗等培训，还可用于军事训练。

在工业培训场景，许多工作现场的机械设备在实际操作中存在风险，如使用切割、钻孔等机具若操作不慎就可能造成受伤事故。因此采用VR方式进行事前训练，配合SenseGlove手套，可以让受训者安全地在虚拟现实环境中熟悉和掌握各类操作。SenseGlove手套还特别适合贵重设备的操作使用培训，大大降低培训成本。此外，与以往使用控制器的VR培训相比，SenseGlove支持学员直接与虚拟物体自然互动，完成抓取、移动物体，感知手中不同零件的大小、轻重与其他细节，使得培训体验更加真实。

图1 SenseGlove Nova(2021)   资料来源：Carter,R., www.xrtoday.com.

为提高公司培训效果，节省培训时间，近年来德国大众汽车公司持续在VR和触觉反馈领域进行探索。运用VR技术，大众的产线员工无需前往公司展厅查看实体车辆，即可在VR中体验整个装配流程，节约通勤时间和成本。触觉手套与虚拟现实的结合能够将昂贵的车辆留在专业展厅内展览展示，受训者则通过逼真的VR培训，了解车内结构，同时避免错误操作对昂贵车辆造成损坏，从而大幅节省培训成本。

荷兰皇家陆军也一直在试验VR训练方法，尝试获得改进军事训练效果的高效方案。在2021年SenseGlove手套正式上市之前，2020年，荷兰皇家陆军就利用样机来模拟训练双手操作的多零部件卫星接收器组装，手套可以给操作者反馈力量、振幅和触觉数据，并在训练中对双手和手指进行精确的追踪。荷兰皇家军队模拟训练研发中心参谋官Captain Ewout认为，在VR训练中加入触觉技术帮助很大，为学员提供了一种自然的方式跟虚拟环境交互。

图2 SenseGlove辅助装配训练  资料来源：www.senseglove.com.

在医疗康复领域,虚拟现实技术的应用正在改变传统的培训和治疗方式。目前VR手套已经成为一种较为先进的医疗培训方式，可以帮助学习者习惯不同工具、医疗设备甚至器官的大小和手感，更好地体验到真实临床模拟中的触觉，从而进一步提升学习效率。在康复治疗领域，VR手套支持患者自然、直观地与虚拟环境进行互动，在康复训练期间为他们提供操控感和代入感，可以有效地帮助患者加快恢复手部运动功能，快速从中风、脊髓损伤和其他神经疾病中恢复，不仅显著改善患者的运动功能和生活质量，还能明显减少患者们住院康复治疗的时间。

二、技术+产业：数字化赋能各显其能

强强联合 全新工业AR解决方案市场有望再下一程

在2023年2月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美国工业增强现实（AR）软件供应商Taqtile宣布与高通合作，联合开发更为便捷安全的全新工业AR解决方案。Taqtile于2022年10月推出软件平台Manifest，利用AR技术改进运营工作流程，以便更准确、更一致完成工作。借助高通的XR开发者平台（Snapdragon Spaces），将使无桌面远程员工能够访问支持AR的工作指令，更轻松、更高效记录维护和操作程序，遵循分步工作说明，并与专家远程协作，还可分析工作绩效和追溯历史记录，从而更完整、高效和安全地执行任务。

图3 工人在Manifest工作指导平台上操控机器   资料来源：www.taqtile.com

动态全息技术推动AR-HUD打开主流市场

HUD正在成为未来汽车智能座舱的关键组成部分，各路汽车厂商纷纷涉及，AR-HUD正在进入量产周期。英国AR-HUD初创公司Envisics与捷豹、路虎等汽车制造商合作，开发车用数字全息投影技术，结合计算机视觉、机器学习、大数据分析和导航等技术，可提供软件定义的广阔视野，而不需要额外的光学设备，大大降低了硬件体积，因而更适合新一代AR HUD解决方案，为全球汽车制造商带来直观、安全、便捷的人机界面。2020年10月，Envisics获得现代汽车集团旗下的现代摩比斯、通用汽车集团旗下风投General Motors Ventures、上汽集团、Van Tuyl Companies等投资方参投的5000万美元B轮融资。近期，刚刚完成由现代摩比斯领投，捷豹路虎跟投的5000万美元C轮融资，估值达到5亿美元。Envisics技术的加速发展和AR-HUD解决方案的优化正不断获得市场青睐，通用汽车也将在其凯迪拉克 LYRIQ SUV中部署Envisics全息技术，以丰富新车型的性能。

图4 Envisics与松下合作，2023年量产搭载AR-HUD技术汽车   资料来源：93913.com

三、产业+产业：模式业态井喷式蓄积 等风来

Meta意欲做大AR广告业务蛋糕

即将推出Quest 3的Meta正谋划在元宇宙领域扩大广告帝国版图，庞大的头显用户基数是其进军AR广告的底气。高质量产品和低成本产品两条腿走路策略已经显示出巨大潜力，Quest 2价格更实惠，销量更多，Quest Pro价格略高、体验更好。未来Meta仍将延续这一策略，计划在2027年推出高配版本“Innovation”和便宜版本“Scale”。Meta增强现实业务副总裁Alex Himel对AR广告业务经营持积极乐观态度，认为技术和广告的结合商机无限，AR头显用户在商店购物时，可以根据需求预览选择合适的商品，从而保证了广告的转化率。

图5 Meta Quest 2 3D广告现身伦敦皮卡迪利大道   资料来源：93913.com

混合现实体育直播 Karate Combat开辟“电子游戏+综合格斗”新体验

随着电子竞技被国际奥委会正式认证成为奥运会体育项目，世界各地的体育联盟都在热衷于尝试XR技术，为体育竞技和游戏行业搭桥。Karate Combat先行一步，开创观众参与及应用XR格斗直播平台，将格斗选手比赛对决的过程以直播的形式播放，用户还可以通过观看比赛赚取“KARATE”虚拟货币，用于支持喜欢的选手在联盟排行榜上竞争。目前，Karate Combat的全接触武术联盟粉丝已达450万，正在筹备中的DAO（去中心化的自治组织）应用“Karate Combat UP Only” 将实时虚拟效果与现场体育相融合，推进虚拟比赛直播业务，提升XR观赛体验，满足年轻粉丝对体育内容的需求，可以还能通过代币等激励措施加深与粉丝联系，提高粉丝参与度。目前，DAO已获得由Bitkraft Ventures领投的1800万美元融资。

图 6 即将上线的Karate Combat XR格斗直播   资料来源：93913.com

图 7 Karate Combat代币支持选手排行   资料来源：93913.com

品牌再造 日本百年百货店陆续入驻元宇宙

据共同社报道，日本致力于促进“元宇宙”相关研究的“元宇宙推进协议会”宣布，计划汇集全国百年企业，在元宇宙开设“百年百货店”。目前，该组织正在努力推动日本酿酒商和味噌生产商等加入，目标是引入100家老企业。除了销售名品特产，协议会还将向全球展现各家老店对产品质量的追求，让访问百货店的人对各地特色和历史文化产生兴趣，推动老店精神的传承和名牌再造。据报道，该协议会成立于2022年春季，已有三菱商事、NTT都科摩、鹿岛和京都府等约50家企业及团体加盟。还有总务省等中央部门，以及东京都、长野县和冈山县仓敷市等地方政府作为观察员参与，可谓声势浩大。

图8 日本元宇宙推进协议会拟组织百家百年企业加入元宇宙   资料来源：日本共同社

看到这里，有没有感觉意犹未尽？元宇宙仍在发展，从未淡出投资界和产业界视线。机会总是留给善于坚守的初创企业、不遗余力投入的大厂和开放创新、稳住船舵的头部企业，新方案、新产品、新模式总是在不时刷新元宇宙疆域，注入新鲜血液，推动全球数字化进程。新范式养成有待时日，且让我们容许搭载新科技爆点的子弹飞一会儿，静候花开。 

（蒋媛媛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经济学博士，持续关注国内外数字经济发展和数字化转型。本专栏以元宇宙之问为主题，求索下一代互联网和数字经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