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向“恶女”学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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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30 20:08

上海

原创虚度er 好好虚度时光

撰文｜祝羽捷

编辑｜赵欢欢

01.

最近刚刚播完的《谁是凶手》中，国产剧终于有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反派女主，“进狱系”沈雨，冷静狠绝，赵丽颖一改“傻白甜”的形象，她的各种微表情都非常吸引人。

近几年从《甄嬛传》的贵妃复仇，到《绝望主妇》的妻子反杀，再有《顶楼》里的全员恶人，观众逐渐爱看这类“坏女人”的戏份，这类手段辛辣的女人，被称作“恶女”。

“恶女”一词来源于日本，在日本影视作品中，经常出现冷静理智、内心阴暗、行事大胆、报复心极强的女性角色，危险又迷人。

东野圭吾可能是擅长塑造此类的第一高手。《白夜行》中唐泽雪穗的一生，极致诠释了一段恶女的成长史。

雪穗初次登场是在老警察笹垣视角出现：在十厘米左右的门分隔中露出一张有着大眼睛的女孩的脸，雪白的脸颊上的肌肤如同瓷器般细致。

在后来的文字中，对雪穗外貌的描写并不多，但周围的人全都倾倒于她的魅力，足见她形象的完美。没有浓妆艳抹大红唇，没有出场就霸气外漏的攻击力，她的外表如一池平静的湖水，在月光下散发着勾人的温柔，只等猎物上钩后，坠入深不可见的暗黑湖底，一起沉沦。

2006年的《白夜行》日剧中，绫濑遥饰演的雪穗，她有着纯良无辜的脸庞，笑起来甜美阳光，最出彩的就是她那双充满野心的双眼：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她有着不择手段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原始的兽性。

▲ 绫濑遥饰演的雪穗，优雅高贵的外表下，却有着阴暗残缺的内心。

有人说雪穗残忍自私、有人说她脆弱可怜，她是无法用一个词完全概括的女性，雪穗的人生和因果实在太过复杂。生无可恋与孤注一掷，对死与生的两种渴望，同时集中在雪穗身上，疯狂背后，是汇总了时代的影子，也是人性复杂面的放大。

02.

恶女令人生畏。但很多时候，越是恶之花，越是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令人小心翼翼地接近，想要去探寻她的内心。

近几年，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人们都更喜欢复杂的，充满了人性的欲望的真实女性。以前的女一号总是弱不禁风，集真善美于一身，女二号总是风情万种，心肠歹毒，最后，毫无城府的女一号靠她的善良赢得了全世界，女二号则众叛亲离，要么是黯然收场，要么是回头是岸，获得新生。

而最近的作品不一样了，不论是《谁是凶手》中腹黑冷静的沈雨，《爱很美味》中三个各有缺点却也在不断成长的女主，《爱情神话》中“我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的前妻，还是“女人不甩掉100个男人就是不完整”的倪虹洁，都是活生生的，真实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女性，她们不完美，有弱点，也有自己的心机，绝不是任人欺压，靠运气和男人就能逆袭的白莲花。这些女性当然算不上“恶女”，但她们的出现，一扫最近几年女主只能是“单纯、美好”的形象，让人不禁叫好。

▲ 《爱情神话》中三个活灵活现的女人。

女性在作品中的形象逐渐丰富，人们越来越喜欢看“恶女”人设，追求其根本，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

《白夜行》所发生的日本是一个秩序极致有序的国家，虽然排亚洲犯罪率最低，但女性地位也是发达国家中最低的。为了保护女性的权益，特设了女性车厢，但事实上男性仍可以自由出入。甚至，女性会被禁止使用日语中的一些词汇。

过分循规蹈矩的秩序，等级森严的大环境，高度男权的社会，造成了日本女性的极致隐忍，这种被压抑的隐忍通过恶女文化宣泄出来，她们一个人抵得上一群人的智商和能力，是个人主义对集体权威的挑战，也是女性主义的觉醒。

在近几年的中国，“女性主义”是一个频频被提及的议题，几年之后我们看到了一桩又一桩的社会事件，都美竹举报吴亦凡，靠一己之力扳倒了一个流量巨星。李靓蕾王力宏风波中，大家几乎一面倒地支持李靓蕾，没有人要求一个完美的受害者。男主和男主父亲仍然企图以“贤妻良母”的准则攻击女性，这个方法如果放在几年前或许奏效，但放在今天，几乎一败涂地。这一定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所有人为了平权所做的努力，正在一点一点地看到成效。

男性从一出生就被教育，只有主动争取，才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而女性却往往被教育成“乖巧，懂事”，依靠原生家庭和未来的丈夫获得一切。这一套在现代社会显然行不通了，多少纯真如白纸的女性在成年独立之后，才发现社会真实、残酷的一面，在进入婚姻之后，承担起照顾家庭和抚育子女的重任之后，才意识到原先对婚姻生活的想象是多么苍白。当一个女人，企图使用自己的智力，情商，获得更多的资源，实现自己的目标，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只要她没有触及法律和到底的底线，就不应该遭到非议。

安吉丽娜·朱莉在《沉睡魔咒2：恶魔夫人》饰演了一位充满仇恨和黑暗的森林恶女，她在一次采访中发问：“为什么历史上那些有着自由思想和身体的女人，她们所具有的能量会被视作是危险的？”

她提及了在欧洲中世纪，兴起一股“猎杀女巫”的运动。在《旧约出埃及记》中说：“行邪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那时候人们认为女性思维能力的低下、身体力量薄弱、有强烈的欲望，所以她们非常容易被魔鬼引诱。几百年里有超过20万女人被冠上“女巫”的罪名被处死。

事实上这些被处死的“女巫”哪有什么邪术，都是普通的妇女，只不过比别人多懂一点医术，或是宗教信仰不同，甚至仅仅是因为年轻美丽，对男人格外有诱惑力，便被觉得是邪恶的存在。一个女子被指控为“女巫”后，有罪与否，她所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

采访的最后朱莉还说道“如果所谓坏女人，是拒绝遵从那些不适合自己的规则和行为规范，绝不放弃为自己发声的权利，那么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坏女人。”

剥开影视作品中犯罪的外壳，大多数“恶女”不过是想突破社会带来的束缚和标准，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主宰自己的命运，因为给男权社会造成了冲击，便被打上“作恶”的标签。

在东野圭吾的作品里，他对人的关注，要远远大于“犯罪”本身的关注，推理的背后是对人的思考、对社会的反思。因此才能塑造出唐泽雪穗这种复杂的形象。

03.

在不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前提下，我们可以向“恶女”学习什么？

我觉得“恶女”身上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她们异常清醒自己的目标，不会轻易被自己的情绪和感情所左右，所谓“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这对更感性，更容易为情所困的女性来说，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一件事，甚至是反人性的。

我并不提倡女性为了成功，要放弃感情和重情义的一面，因为这些都是人类最美好的品质，我们仍然可以真诚地去爱别人，但需要有一些保持生活稳定有序的东西，例如自己的事业，例如良好的财务规划。在感情遇到挫折的时候，就更需要这些稳定的东西来支撑生活的有序，将受到影响的一面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们努力奋斗，建设好自己的壁垒，正是为了我们能在某些选择上可以更随心所欲，不受困于现实。

其次，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要丧失斗志。“恶女”们身上都有一种动物性，这是一种原始的生存欲望，这种欲望保护了她们，可以在最濒临危险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哪怕是到了绝路，她们都会保持最后的战斗意志，拼死一搏。不要小看这种欲望，它代表了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不丧失斗志，除了保持学习，建设好自己的内核，一个充满自信和不露颓势的外在形象也非常重要。有时，当我不够自信的时候，就会选择比较修身干练的西装，用心画一个妆，喷一些提气的香水，就仿佛拥有了一身铠甲，精神抖擞地出门作战。

中岛美雪在1981年发布了热门歌曲《恶女》后说道：“恶女的诉求其实和对孤独的憧憬很相似。但是，这背后隐藏着和孤独不一样的东西。”

《恶女》有一段歌词——

曲中描写了一个被所爱之人背叛的悲情女子，为了报复已经厌倦自己的男人，喷上男人用的古龙香水，伪装成整夜与男人厮混的坏女人样子。

由此可见，容貌、装扮，甚至气味，都构成了“恶女”的各种要素。我能想像到，最匹配“恶女”形象的气味，就是祖玛珑新推出的猩红虞美人香氛，从瓶身设计到香味，都充满了一种极致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