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垂钓拾零

执一根钓杆,撒下一线希望。忘掉工作学习中的烦恼和疲劳,忘掉生活中的困苦和艰辛,钓起欢乐和喜悦,钓起希望和梦想。
钓鱼这种活动,恐怕不单只是受到老年人的偏爱。垂钓的队伍里也不乏一些阅历不深,没有一点钓鱼经验的年轻人。但你不能小觑这些年轻人,他们手脚麻利,动作迅速,钓鱼的收获有时也不会输给有经验的老年人。
上小学时学“小猫钓鱼”一课,被误导认为小猫做事三心二意,故无所得。成人后,慢慢体味:“小猫一会儿捉蜻蜓,一会儿捉蝴蝶,沉湎于大自然的风光之中,到觉得小猫有无限的童趣。反而认为正襟危坐,专心在那里钓鱼的小猫,绝没有那只东跑西跑活泼的小猫惹人喜欢。大概老师不会讲,学生也不会理解,“钓鱼之意不在鱼”吧。
是的,年轻人对钓鱼“久等必有一禅”的启示,还缺少耐心,缺少修炼。此处没有鱼,自有有鱼处,绝不会像老猫,姜太公一样老守在一个地方,死等鱼儿上钩。年轻人会主动出击,勤挪窝点,他们获鱼时的欢呼雀跃的喜悦之情,也不输于乐在其中不动声色的老者。
老年人自有老年人的垂钓之法,年轻人也有自己的办法。“吃鱼没有钓鱼香”,总之呢,各得其乐。在大自然的恩赐中钓出各自的风格,钓出各自的世界,这也是绝非言语所能写尽的。垂钓的甘苦,欢乐,只有垂钓者自知。
1、钓麻麻鱼
小时候,到过宜宾,这是万里长江流经的第一座城市。那时我读小学四年级,班里有一个叫王正才的同学,他的家就住在长江边。王正才有一张黑红黑红的脸,一双明亮的眼睛,他跟我很要好。他就像鲁迅《故乡》中的闰土,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稀奇事。
一天放学,他叫住了我:“走,我们钓鱼去。”我见他手里什么钓鱼的器具也没有,只迟疑地跟着他。他让我在路边的垃圾堆里捡了一个大口的罐头瓶,把我带到了长江边。那时正值春天,江里还没涨水,江边的开阔地有一些沙洲,沙洲里有绿汪汪的水,深不可测。“怎么,不到江里去钓鱼?”我望着还有一段距离的长江。王正才摇了摇头。
只见他从书包里的文具盒中拿出一团面团,说这是面筋,是用面粉洗揉后留下的,不同一般的面团,下水不会化。接着他又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截很短的鱼线,线上没有鱼钩,只端点打了一个小结,在线的一尺左右有一个固定的鸡毛筒浮标。只见王正才把面筋取了一小点,粘在线结上,如同一粒白色的饭粒。他老练的把往水中一抛,竟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我在心里泛着嘀咕,这怎么能钓的着鱼呢?
怪,瞬间功夫,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飞快地扯上几条小咪咪鱼儿来了。一会儿时间,我的玻璃瓶就装满这种小鱼。我乐得在沙滩上打滚,那欢乐得劲儿,至今我还回味。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鱼儿叫麻麻鱼 ,比蝌蚪大不了多少,样子特别难看,丑乖丑乖的,怪好玩的。钓这种鱼不用钩,只用面筋和线就行了。麻麻鱼虽然小,吃起饵来却很厉害,猛地就是一口。
“你看见浮标一点,就要迅速拉线,让麻麻鱼吐都吐不赢。拉慢了麻麻鱼的口一松,就会又掉到水中去了。”这是王正才告诉我钓麻麻鱼的诀窍,我试了几次,果然灵得很。
2、钓螃蟹
“哪天,我们又钓鱼去?”
放学后,一有空,我就缠住王这才去钓鱼。
“天天钓麻麻鱼,没意思,等几天找到鸡肠子,我带你钓螃蟹去 。”
于是我就盼望着,盼望着和王正才钓螃蟹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王正才叫住了我,让我星期天下午等他,说他已找到了鸡肠子。
这次我们没有到长江边去,只在城外的一条小河沟边。王正才先往水中撒了一把鸡骨头,然后把鸡肠子栓在一根麻绳上,把绳子丢进了河水中,另一头拴在河边的小树上。
哟,鸡肠子臭极了,不知道放了多少天。我捂着鼻子,王正才却笑了。
“臭,这可是螃蟹的香点心呢。”他在河水里洗了洗手,拉着我,走我们去玩会儿来。我和他在小河边玩耍,扯路边的野花,听小鸟的歌唱。但我的心老是放不下来,老想着钓螃蟹之事,老催着王正才回去看钓着没有。他总是说别慌,别慌。我们又玩了许久,他才同我回到下钓的地方,从容地提起了麻绳。
“嗬!”麻绳的鸡肠子上钳满了螃蟹,竟有七八只之多。这些神气的家伙,为了贪食,命也不顾了。螃蟹的一对大螯把鸡肠子钳得很紧,很紧,一副不松手的样子。我兴奋的去取螃蟹,把一只螃蟹的大螯也扯了下来。这只大螯断了,还死死夹在鸡肠上,令人不可思议。
“钓螃蟹,就要用鸡肠,最好是放臭了的,越臭越好。螃蟹一嗅到,大老远就会来抢食。”王正才向我说了钓螃蟹的方法。这的确比翻石头掏螃蟹洞抓螃蟹和钓麻麻鱼又是一翻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