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下 | 富豪的秘密婚礼

坐落于伦敦特拉法加广场的英国国家美术馆收藏有著名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Jan van Eyck，约1390-1441）的代表作——《阿诺菲尼的婚礼》（1434）。这幅十五世纪婚礼肖像以内涵神秘、充满象征意义著称。二百多年后，西班牙黄金时代画家委拉斯凯兹（DiegoVelázquez，1599-1660）就是仿照这幅画创作了 。

▲ 油画《阿诺菲尼的婚礼》（1434）
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 作
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这是一幅非常有意思的“婚纱像”。画中这位骨骼清奇、面若冰霜的新郎名叫乔万尼·阿诺菲尼（Arnolfini），是一位出身意大利托斯卡纳小城卢卡的巨贾。他年纪轻轻就移民到弗拉芒的布鲁日——当时中北欧的经贸中心，被誉为“北方的威尼斯”。

▲ 油画《阿诺菲尼的婚礼》（1434，局部）
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 作
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阿诺菲尼在布鲁日白手起家做起了丝绸丝毯生意，很快积累了巨额财富，并进入到当时欧洲最重要的政治家之一、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三世（ Philippe le Bon，1396-1467）的核心朋友圈，成为买办，专为公爵采办赠予教皇的奢华挂毯，从此一发家而不可收。“婚纱像”中的阿诺菲尼穿着低调奢华，他并没像同时期的贵族那样浑身珠光宝气，但他这一身镶貂边的紫色丝绒袍就已然是财富的象征了，更何况这袍子里面还套着件缎面打底衫。

▲ 油画《阿诺菲尼肖像》（约1435）
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 作
现藏于柏林画廊

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Jan van Eyck，约1390-1441）是晚期哥特式绘画的代表画家，同时也是阿尔卑斯山以北地区自然主义艺术先锋，以其成熟而完美的绘画技法被欧洲艺术史家誉为“画家中的王者”。扬·范·艾克为阿诺菲尼作过两幅肖像，一幅是单人肖像，还有一幅就是这幅婚礼纪念双人像。

 ▲ 油画《阿诺菲尼的婚礼》（1434，局部）
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 作
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这幅“婚纱像”为我们展示了十五世纪上半叶布鲁日富豪的婚房内景。在二位新人背后的墙上绘有几枚拉丁文题字：Johannes de eyck fuit hic 1434，意为“扬·范·艾克于1434年在这里”，证明画家本人出席了这场婚礼。

▲ 油画《阿诺菲尼的婚礼》（1434，局部）
弗拉芒画家扬·范·艾克 作
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在画家签名下面的精致镜子中，可以看到在场的其他人物，其中应该包括神职人员和画家本人。镜子使空间得到延伸，同时也增加了画作的神秘感。两百多年以后，委拉斯凯兹就是仿照这幅画创作了《宫娥》，在那幅宫廷“全家福”中，画家也让国王和王后的身影如幽灵一般出现在玛加丽塔小公主身后墙上的镜子中：

▲ 油画《宫娥》（1656）
西班牙黄金时代画家委拉斯凯兹 作
现藏于西班牙首都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

这场十五世纪的富商婚礼显然是在阿诺菲尼的婚房中举行的，而并非在教堂里面举行，因此，也有西方艺术史家认为，这是一次私下举行的秘密订婚仪式；而画家的题字也充分证明，这幅画具有“秘密婚约”的意义。总之，这幅结婚纪念画以及这场婚礼本身都笼罩在神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