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格曼大师行:当我们在谈论幸福时到底在谈论什么

2020-12-26 09:23
北京

12月22日晚8点30分,湛庐大师行邀请了积极心理学之父塞利格曼、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中国积极心理学发起人彭凯平、正安康健创始人梁冬,与湛庐创始人韩焱一起,在2020的年末,用跨洋连线直播的形式,与大家分享了当下人们对于幸福的困惑,以及我们每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应该如何拥有幸福感,希望能帮助大家更好地追求生命的快乐与意义。

在这场120分钟的直播中,4位大咖的“幸福”对谈吸引了超过百万的读者和观众在线观看。

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感受原汁原味的对谈,我们汇编了对谈最精华的部分,以飨读者。

如果你看过直播了,可以收藏复习或转发分享,让更多人受益;如果你还没来得及看直播,也可以先收藏再观看,在文字中领略大师的风采和积极的力量。

积极心理学是不是心灵鸡汤?

韩焱:2010年,湛庐出版的第一本积极心理学的著作,也是赛利格曼教授的一个很重要的作品,叫《真实的幸福》,这也是在中国出版的第一本积极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我们为什么这么关注积极心理学?说白了就是因为积极心理学是一个关于幸福的科学。很多人都会有一个疑问,积极心理学是不是幸福学?是不是就是心灵鸡汤换了个说法?彭老师请您给大家解答一下这个困惑吧。

彭凯平:很多人对积极心理学确实有误解,因为第一本引进到中国的积极心理学的书是《真实的幸福》,第一门积极心理学的大学课程是哈佛的本·沙哈尔的《积极心理学》,但是被错误地翻译成了《哈佛幸福课》,所以很多中国人把幸福和积极心理学等同起来,其实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幸福学是一门跨学科的研究,不仅是心理学,研究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也都要研究幸福的问题。

而积极心理学是积极心理学家研究幸福问题的一个学科。积极心理学家提倡用人类积极的心理力量——包括审美、感情、关系、自我成就等,去达到幸福的目的,所以说二者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韩焱:梁老师您以前了解积极心理学吗?

梁冬:我一直以来都对心理学家有一种隐隐的偏见,我可能代表了很多不了解这个领域的人。我觉得自从有了精神分析学家以来,精神病人多了,以前可能没有那么多的。但是后来,我看了塞利格曼先生的作品、研究了积极心理学之后,我发现,在心理学研究中,对心理疾病的研究只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如何获得幸福。

直播现场

我以前是媒体从业者,我受到的所有训练都是质疑、批判、发现问题。后来我发现,这并不能够让我们感觉到世界变得更好,甚至有时候会创造一个不祥和的氛围,发现问题并不能解决问题。

韩焱:除了《真实的幸福》我们还出版了塞利格曼教授其他几本书,就是“塞利格曼幸福经典五部曲”系列。通过这几本书,我们能看出积极心理学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日常总结,它真的是一门关于幸福的科学。幸福是什么,是需要重新被定义的,要有一个科学的定义。而且幸福这件事是可以被教授和学习的、是可以提升的。“塞利格曼幸福经典五部曲”里给出了非常多的科学解答。

彭凯平:塞利格曼教授有一个很伟大的贡献,就是从五个维度来定义幸福感。我们经常讲我们感到幸福,那它的原因是什么?机制是什么?效果是什么?塞利格曼教授提出了一个PERMA模型,PERMA正好是5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

P是Positive Emotion,就是积极情绪。人在开心的时候,积极的时候,一定是愉悦的、开心的。就像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看见孩子的笑脸,听到美妙的音乐,这种身心愉悦的体验一定是幸福的感受,如果这种感受都没有,天天以泪洗面,还说自己很幸福,那肯定是虚假的。

E是Engagement,就是沉浸、投入。人在做一件事情特别幸福的时候,一定是非常沉浸的、如痴如醉的。这种沉浸感可以是与人的关系,也可以是与事件、与时间、与空间有关。

R是Relation,就是关系。幸福的人是愿意与人分享的,他是愿意让别人信服的。一个人很开心的时候,巴不得让别人都知道他很开心,他会打电话发信息分享自己的快乐。但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他一定是躲起来、藏起来、宅起来。

M是Meaning ,就是意义。你一定要发现意义,很多时候我们老以为爽就是意义,就是开心,就是幸福,其实这是不对的。为什么呢?比如一个大胖子看见桌上的美味佳肴,肯定也流口水,也很爽,但他当想到自己已经250斤了,这个时候爽的感觉就没有了,对不对,一点快乐都没有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人对愉悦的体验,是来自于对意义的分析,意义是很重要的。

A是Accomplishment ,就是成就。幸福是有结果的,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抓得住的,是对人有好处的。很多人把成就理解为特别伟大的成就,比如说封侯拜相,其实任何时候你觉得自己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事情,这就是成就感。成就感不必和伟大联系在一起,有时可能就是小确幸的快乐与收获。

以上就是塞利格曼教授的贡献,所以定义幸福PERMA是挺重要的。

廉价的快乐算不算快乐?

梁冬:我特别想请教塞利格曼教授一个问题,现在有很多年轻人会借由一些药物来获得快乐。如果技术能够让人获得快乐,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创造一些更加廉价的、更加唾手可得的快乐和幸福呢?

塞利格曼:对精神疾病来说,我们可以使用药物和精神治疗,现在,我们有六成的把握可以用药物和精神治疗来舒缓痛苦。但是,没有病痛并不等于拥有幸福感。就像彭教授指出的那样,幸福感不只是说你不生病,而是你要拥有正向的情绪,有参与感,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在生活中能感受到意义感,并且能够取得成就。

所以,我们就算知道药物可以解除痛苦,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药物可以帮助人们产生幸福。

如果你想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没有药可以给你服用;如果你想在生活中拥有更多的意义感,也没有相关的大脑的治疗方法可以运用;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想在人生取得成就,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帮你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积极心理学诞生的原因,帮助我们去构筑幸福感的方法与治疗精神疾病的方法是截然不同的。积极心理学就是研究如何在生活中获得成就感、良好的人际关系和意义感。这些都是可以达成的,但绝对不是通过药物。

彭凯平:我也可以再解释一下,人有一个心理特性,就是对真实性的偏爱。一幅画,你说是人画的,我们就喜欢欣赏。虽然这个画同样漂亮,但是如果告诉你这是机器画的,你立刻会觉得不开心。你娶了一个美女,你很喜欢,但别人告诉你她整过容,你可能就不太开心了。

同样,药物有时不仅能让我们减少痛苦,也让人开心,但当你明白开心是药物造成的,你立刻就会不开心了。这就是人类的心理特性,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产生的、内部产生的、个人产生的真正的快乐,才能够叫幸福;别人给予的、药物造成的、短暂的快乐,往往我们只觉得就是开心而已。

刻意地追求幸福会让我们

更幸福还是会削减幸福?

梁冬:我们中国人的幸福观和西方可能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彭老师,就是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在追求幸福时,对幸福是加分呢还是减分呢?比如说当我意识到痛苦的时候,可能我就没那么痛苦了;或者我在哭的时候,一对着镜子就哭不出来。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追求幸福时,会不会反而削减幸福值?

彭凯平:梁冬老师的这种感受是完全正确的。心理学研究也证明了当人们刻意去追求一件事情的时候,这个事情给人带来的快乐体验其实是很差的。所以说你刻意想发财可能就发不了财;刻意想成功也不一定成功;同理,当刻意想幸福时也不一定能获得幸福。

梁冬:那我们该如何把握这个尺度呢?

彭凯平:把握这个尺度其实很简单,就是相信幸福的力量,做符合天性的事情。做人做得好的事情,幸福自然而然就来了。比如,人做得好的是思考,那就去思考;人做得好的事情是沟通、交流,那就去沟通、交流。

做你特别想做,善于做而且做起来痛快淋漓的事情,你一定是能够得到幸福的。而不是一直说我要幸福,我要幸福,我要幸福,这样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看到别人不快乐我反而放心了,

这种心态健康吗?

韩焱:我想问问梁冬老师,您研究健康这么多年,您对幸福有什么体验呢?

梁冬:我讲一些我的真实感受。这些年我采访了很多成功者,有很多人,你感觉他很幸福、很有成就,但当你深入地了解后,你会发现他并不快乐。我开始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略有些失望,后来就释然了。我看到连这么优秀的人都不快乐,我就放心了。

其实我不好意思提出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不够严谨,也不够伟大,还有点幽暗,但今天晚上我就想向彭老师请教,当我看见那些很伟大的成功者,他们也不是很快乐的时候,我就放心了,这种心理是健康的还是不健康的?

彭凯平:这种心理感受其实是很真实的。这其实是社会心理学中一个很重要的理论,叫社会比较理论。

社会比较理论的核心观点是,向上比会让你产生行动的力量,产生追求的动机,向下比则让你感到快乐与舒适。我们人类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通过与别人比较,产生愉悦感与快乐感的,甚至是对自己的认识。

因为有些时候我们谈幸福确实有些抽象,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如何测量,更不知道自己的占位,但是当你发现人人心目中都认为应该幸福的人,他的幸福感、他的占位可能还没你高时,你会觉得我过得还不错,这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肯定、鼓励与鼓舞。人有些时候需要一些自我确定,这种自我的确定能够产生自信、自尊、自爱。这也是挺好的。

幸福到底是主观还是客观的?

梁冬: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向塞利格曼教授提问。如果满分是10分,你感觉自己有7分的幸福,结果用量表测出来,你有9分的幸福;或者如果你觉得自己有9分的幸福,但测出来结果的比较低,就是说自我感受和量表的结果不一致,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塞利格曼:我来对梁先生提出的这个问题做出回应,也就是说我们能否意识到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福的,而这个意识对我们的幸福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也就是为什么PERMA有五个要素组成。梁先生刚刚提到幸福感的时候提出的是一种主观的感受,也就是一个人是否感到满足,是否能够露出微笑,是否有如PERMA中的P所代表的有正向积极的情绪。

我们不能通过自己的控制去调节P,我们无法控制调节自己的主观情绪感受,甚至可以说,想直接调控自我的主观情绪是无用的,在很大程度上,它甚至会阻碍我们的幸福感。但我们可以非常直观地控制PERMA中的其他4个要素:E、R、M、A。

生活中有一些技巧是我们可以用来锻炼自己控制后4个要素的能力的。比如,我们可以训练自己去拥有更好的人际关系;我们还可以训练自己去找寻生命中的意义感和目的感;我们还可以帮助自己和孩子在生活中成就更多的东西,产出更多的东西。

塞利格曼在直播现场

总之,我们可以通过直接调控E、R、M、A来间接提高P,也就是提高主观的、积极的情绪。

韩焱:谢谢塞利格曼教授。那么彭老师您有什么要给梁老师的建议吗?

彭凯平:这个在心理学上叫做认知失调,认知失调的时候怎么办呢?

心理学研究发现有三种解决方法:一种方法是改变其中一个认识,比如说测的不准,结论不靠谱,这是一种方法。看你选择认为哪个不靠谱,一般来讲是选择低的结论不靠谱。这个心理测验不准,其实我挺幸福的。

另外一种方法是创造更强大的自我认识。就是说,虽然我的测量得分不理想,但我事业很成功,我有很多资产,我赚了很多钱,或者出了很多书,当人的心理防御机制很强,那么比较也就不算什么了。

第三就是在某种程度上贬低这个话题的重要性。刚才第一个方法是贬低数值的真实性,贬低话题的重要性就是说幸福不重要,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也是一个方法。

上面说的是如何应对认知失调,那么为什么会产生认知失调呢?这实际上是因为人类的期望阈值和实际结果之间的反差,往往会产生特别强烈的心理反应。这也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丹尼尔·卡尼曼教授的研究工作,他发现了价值方程的不对称,也就是得到的东西,其实不如失去的东西对人的影响大。

换句话说,就是你以为是9分,结果只是7分,与你以为只是7分,实际是9分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你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好,这个打击就特别大;而如果你自己比想象的要好,很快就会忘掉了,你会很容易适应。

所以,赚很多钱的时候你会觉得钱还不够,还得赚更多。但如果丢钱了,那丢的每一分钱对你来讲意义都特别重大,所以心理反应也是不一样的,那怎么办呢?我的建议就是尽量别往上比,产生落差。

东西文化差异对于幸福的定义有什么区别?

梁冬: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塞利格曼教授,作为一位西方学者,您怎么看待东方和西方的文化差异,尤其是幸福感的差异呢?

塞利格曼:这个问题非常宏大,我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我可以做一些推测。东西方有一个区别可能是在于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上,在西方过去的500年里,强调的是个人成功与个人效能,而对于集体成功与集体效能,则是不那么看重的。

在我看来,西方需要通过增加集体效能来达到更多的幸福感,而东方要想取得幸福感的话,可能需要把天平朝着与西方相反的方向去调整。我也想听听在座几位的看法。

彭凯平:确实是这样的。中国人的幸福感很多是和孩子、家庭连在一起的。你问一个中国老太太,她这一辈子活得幸福不幸福,她说很幸福。你再问为什么?她会说儿孙绕膝、四代同堂。

但如果问一个美国老太太,她一定不会谈到这一点,她会谈自己的经历。东西方的这种文化差异还是很大的,另外,中国人的幸福感很大程度上也和关系有关,我们比较强调关系,就是我自己幸福不幸福也要看周围的人。如果大家都很开心,那我也很开心;别人不开心,让我自己一个人开心,那很难,也很别扭。这就是集体主义的能动性。

还有一个深刻的文化差异可能是西方学者不太容易理解的,那就是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的禅、道、辨证思维、阴阳概念。我们没有把幸福当作一种绝对的、终极的、唯一的目标,我们觉得生活里一定有苦难,甚至说没有苦难,就没法幸福。

这可能是东西方文化中特别明显的文化差异,甚至我们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有苦,幸福就来不了,而西方的线性逻辑思维认为没有必要通过吃苦达到幸福,他会认为你吃这么多苦,怎么还会幸福呢?这是比较大的文化差异。

别把幸福浪漫化

梁冬:我觉得可能在很多时候,我们提及的不是幸福。也许我追求的不是幸福,我追求的是没有不幸福。这两者之间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我觉得能做到大部分时候没有痛苦就不错了。我对幸福的期望值是不是偏低了一点?我想向彭老师请教,我是不是有毛病(笑)。

韩焱:彭老师不是在序言里说了嘛,我们不能不要不幸福,我们要更幸福,是吧?

彭凯平:一般来说,大家说不是不幸福就很满足了,这也是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在30多个工业化国家里,对幸福的追求和欲望,中国人是最低的。我们会觉得幸福这个东西太虚无缥缈了,我只要家庭和睦、儿孙健康、工作稳定,有一定的收入就满足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语叫“丑妻薄田破棉袄”,这就是一种比较低的防御机制。

中国人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比较强烈的自我保护思想,别受伤害、别受打击、抱残守缺、稳定前进,这是一种民族的智慧。我个人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有这样的一种心态,肯定是因为有这样的文化环境,这样的文化环境产生了这样一种集体智慧。

梁冬:我觉得很有趣的是,如此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彭老师他们看来却有如此大的差异性。在彭老师他们的眼中可能会觉得难道追求幸福不应该吗?但可能在我看来,过得还行,这就不错了,苟且也挺好,我的意思是,可能有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彭凯平:我个人认为我们要防止把幸福的概念浪漫化。我觉得知识分子的一个特点就是会把自己喜欢的概念神圣化、抽象化、高尚化和浪漫化。我们觉得幸福一定是一种特别强烈的、震撼人心的、撕心裂肺的感受,但可能事实不是这样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幸福有时就是一种放松、一种淡定、一种悠然之乐,它不是极其热烈澎湃的。

比如爱情,其实我们中国人都有爱情,但是你要问他你是不是爱对方,我们就会把爱情想象得和电影一样,同甘苦、共生死,像《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一起要跳下水里的那种感觉,其实这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是过度的浪漫化、书生的抽象化、行动的极端化。

我个人认为,还是要相信科学的心理学,我们对幸福的解读没有那么强烈。那是文人、诗人、浪漫的人描述出来的,你很幸福,但是你没有他们说的那种“幸福”。

塞利格曼:我们看到农业方面的进步,比如说饥饿,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西方,几乎都已经绝迹了。当然还有技术方面的、医疗方面的,还有艺术领域、科学领域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所有的这些进步和财富都意味着,无论在中国还是在世界其他地方,人们都看到了痛苦在减少,人类取得了更大的长足进步。

过去的痛苦与幸福感之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人们的痛苦和饥饿越来越少了,但与此同时,人们也在不断地追问自己,如何能够更加幸福,如何能够取得更多的成就,获得更多的满足感。积极心理学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如何能进一步地去减少痛苦,如何能更加幸福,这是一个现代性的问题。

如何在老年阶段保持幸福?

韩焱:塞利格曼教授,您觉得我们如果到了老年,怎么才能像您这样幸福?

塞利格曼:我想在你年岁渐长的时候,想要获得幸福的一个秘方就是问问自己,在PERMA的五个维度当中,你最关心的是什么。如果你想在进入老年的时候有更好的生活,那么你需要强化自己最在意的那些维度,而不是刻意去修正自己的那些弱项。

彭凯平:我们曾对清华大学退休的教职员工,两千多位老人进行了为期一年的追踪调查,询问他们如何在退休之后获得幸福感,我们发现有6个生活习惯挺重要的。

第一是运动。运动不只是健身,也是“健心”。让自己的身体健康,也易于产生积极心态。

第二是读书。可能这是清华大学教授们的特点,知识分子在读书的过程中能够产生愉悦感。因为老年人行动不便,书籍能带来丰富的精神世界。

第三是心流。任何事情,千万不要停停走走,也不要浅尝辄止,要做到真正地沉浸其中。每个人可以沉浸其中的事情也不同,有些人可能是听音乐,有些人可能是走路或者是打牌,只要是能让自己产生心流的事情,都可以。

第四是关系。刚才塞利格曼教授说了,就是一定要有一些闺蜜、兄弟、哥们儿,老年人不幸福,最大的一个伤害来源就是没有朋友。

第五是与年轻人为伴。多去看看年轻人,别老去老年活动中心。虽然和老太太们一起跳广场舞也很开心,但是我觉得还是和年轻人一起跳拉丁舞更好。

第六是要改变信念。人老,老的是心,不是身体。很多人以为一退休就老了,其实你也可以像塞利格曼教授这样,退休后继续学习,重新开始另外一番事业。

韩焱:感谢塞利格曼教授的分享。那么最后希望三位嘉宾给我们的观众一句幸福寄语,一句总结。

彭凯平:我就祝福大家活出心花怒放的人生,因为我觉得flourishing翻译成丰盛,有点太文绉绉的,我觉得还不如把它翻成咱们中国人熟悉的心花怒放,所以祝大家心花怒放。

梁冬:道家有句话叫我命在我不在天,我们以前以为道家是很消极的,其实大家一直在追求着生命的积极进化。我觉得,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规划出一个更积极的未来,然后,在追求积极未来的过程当中,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

塞利格曼:我要给大家的寄语是关于中国的。在我一生当中,我眼见的经历的世界上最大的奇迹就是中国的进步。中国成为了富裕、安宁、秩序和进步的代名词。中国在消除人们的痛苦这件事情上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现在是时候了,中国人民要去追寻更多的幸福感。积极心理学以及相关的教学,对于中国人民在未来取得更多的幸福,构筑更加幸福的社会方面会有非常大的作用。

在这场长达2个小时的直播中,塞利格曼、彭凯平、梁冬以及韩焱四位老师探讨了很多普通人关于幸福的困惑,科普了积极心理学对于普通人的意义。

如果你想更深入地了解积极心理学,或者更深入地了解积极心理学是如何帮助普通人过的更幸福,除了了解塞利格曼这个人,你还可以去看看他的书——“塞利格曼幸福经典五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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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编辑 | Eu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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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独家!塞利格曼大师行:当我们在谈论幸福时到底在谈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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