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海滩的一天》
杜可风有一双天生做摄影师的眼睛。有些人会通过看书、画画或者别的方式研究光线,玩心四起的老杜则是到酒吧闲逛:“在我看来,光可以形成诗意的空间。摄影师所做的就是把想法用画面演绎出来。比如影片中用蓝光,可以让女演员的皮肤更显白。在酒吧里‘观光’,我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的感觉。”
电影《阿飞正传》
在《阿飞正传》中,杜可风首次将三十几公斤的摄影机一手扛在肩上,开始他闻名的手持摄影技法。这之后,手持、广角和魅惑光线被杜可风玩得炉火纯青。他不循章法,手随心动。BBC录制的摄影大师班课程视频里,老杜解释他在《安静的美国人》里的一场火场戏,他在片场执掌着长镜头的摇移游走,好像一个舞者的即兴表演。也难怪,舞蹈本就是杜可风的一大爱好。
《重庆森林》
1994年的《重庆森林》被很多影迷和评论认为最具杜可风质感,也非常到位地诠释出了边缘人在香港这座都市里疏离无望的心态。有趣的是,该片不仅进一步奠定了杜可风的行业地位,也为香港的旅游业小做了一把贡献。片中梁朝伟的家就是杜可风自己的蜗居,拍后一两年成了很多年轻的日本女孩来香港造访的“胜地”。
《Psycho》
老杜的敬业和“各色”在圈内人尽皆知。在《卫报》记者GabyWood的笔下,拍《英雄》时杜可风执意要去内蒙拍摄“一年只开10天花”的胡杨林;拍范·桑特的影片《Psycho》时他坚持不看希区柯克的原版《惊魂记》;拍陈凯歌的《风月》时他一天至少喝一瓶半的威士忌。拍《东邪西毒》的最后一天,他喝醉了迟迟未到,最后硬是被拖到片场。醒后老杜倍感内疚,冲进片场一气狂拍。
《东邪西毒》
多年后,纽约电影节为《东邪西毒》终极版召开活动,身边的王家卫和林青霞都正襟危坐,他照旧把脚翘起,搁在椅子上歪坐着。据说去维也纳参加电影节时,一个女孩对杜可风说,她很喜欢他拍的电影,那种感觉犹如“与生活做爱(Having Sex WithLife)”,杜可风对这句话大为欣赏。这样一个看似游戏人生的家伙,在人声鼎沸的香港演艺人酒会上,含着泪光对镜头说,I'm a filmpeople。任谁都看出他的醉意,却不是人人都能明了他不分场合的掏心掏肺。
《春光乍泄》
虽然也和很多好莱坞班底共事,杜可风仍然公开表明他讨厌好莱坞式的电影制作流程。谈到中国电影,他说“我们”的次数远远超过“你们”。香港的高强度工作节奏和职业精神,东方人的哥们儿义气和江湖秉性,白皮肤基因的率性直接,还有天性里的混不吝和不靠谱,在杜可风身上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组合。
《蓝色骨头》
去年杜可风为他在中国的第一个朋友崔健的电影《蓝色骨头》担任了摄影师,用他是视角诠释摇滚梦想故事。
《甜蜜蜜》
“要坚持自己的东西,最终才会得到他们的信任。不然,他们(好莱坞)会把你吃掉。要让他们知道你行,要花多两倍精神,超过他们的要求,他们才会认同你。所以在那边做导演更难,我非常同情陈可辛等在美国拍戏的导演——因为有太多不必要的东西在干扰你。我不是去寻找,也不是去捕捉,只是不断乱拍,让被拍摄者最真实本色一面呈现出来。”
杜可风相信,意外产生出来的东西才是最有震撼力的。拍摄电影也如此。
《漆中之黑》
[澳]杜可风 著
张熠如、张露婷 译
上海文艺出版社
《漆中之黑》为著名摄影师杜可风的随笔集,富有浓郁的个人色彩。书中,杜可风以简洁生动的文字,从自己十八岁离开家、当上海员周游世界开始,讲述了他是如何从零出发,一步步成为世界著名的电影摄影大师的,其中不仅有充满传奇色彩的冒险经历,也有在游历中逐渐沉淀的感悟与思考,当然,最重要的,是杜可风用他那独具个性、灵动幽默的文笔,书写了他对于电影,特别是对于中国电影的无比热爱,以及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与心得,同时还配有130幅珍贵图片,其中不仅有片场照片,更有杜可风本人的拼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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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中之黑》
[澳]杜可风 著
张熠如、张露婷 译
上海文艺出版社
原标题:《漆中之黑:杜可风的摄影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