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汪明军 历史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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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战东北,战功赫赫
在日俄战争地面作战期间,除了若干规模较小的战役战斗外,最有代表性的无疑是辽阳会战、旅顺战役和奉天会战,而其中以残酷激烈和对战局影响之深则首推旅顺战役。早在战争爆发前,时任日本陆军参谋次长,被誉为当时日本最强的“战略家”外号“武田信玄转世”的田村怡与造就精心制定了对俄作战计划,在田村的构想里旅顺作为一个坚固的要塞并位于辽东半岛顶端,对于整个东北平原上的决战并无决定性影响,日军在登陆后只需构筑防线把它封锁即可。1903年田村暴死,儿玉继任参谋次长后全盘继承了田村的战略,可是战争并不完全是一本预想好的剧本,旅顺要塞并不妨碍陆军的“会战”却成了海军生死攸关的节点;原来经过开战时的偷袭虽然联合舰队重创了俄国太平洋舰队却未能将其全歼,剩余的舰只龟缩回旅顺港,依托要塞岸炮防守稳如磐石。在尝试突入港口和闭塞作战无果后,联合舰队只能守在港口,进退无门(一旦撤退,太平洋舰队将窜入日本海面严重威胁日军的海上补给线),而在遥远的波罗的海,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正准备向远东杀来……,一筹莫展的海军只能“拜托”陆军从地上攻克要塞从而赶出俄舰队。
在经过之前三次消耗巨大而徒劳无功的总攻之后,乃木希典已决定毕其功于一役,在得到国内第七师团的支援后(当时日本国内唯一的预备队),第三军发起了第四次总攻,攻击的要点也转移到了对海军至关重要的203高地上,但由于缺乏后续兵力火力的支援,即使日军一度攻上203高地,也在俄军凶猛的炮火下全部覆灭,值得一提的是乃木的次子,担任后备第一旅团副官的乃木保典少尉也被打死;在面临总攻失败和丧子之痛双重打击的乃木希典也失去了理智,罔顾一军军长的责任准备亲自上阵冲锋,与“恶魔”的要塞同归于尽。
其次是改变了炮兵-步兵进攻模式,命令在步兵突击时炮兵不准停止射击。如上两条,使得山头俄军失去了通常模式下炮击后占据阵地组织防御射击的时间,亦无法动用预备队支援受威胁的阵地。基本上陷入七零八落的各阵地各自为战的状态。而各自为战陷入与数量优势日军的混战,其阵地失陷命运可说已被决定。从儿玉介入旅顺战役指挥到攻克203高地,可以看出其人非常长于冷静计算的一面。日军于12月6日终于夺取203高地,取得了攻克旅顺的关键胜利,火力控制了旅顺整个市区和港口。由于胜局已定,他于12月10日返回辽阳日军总司令部。此后,日军攻势如潮,一月之后迫使俄军投降,历时近半年的旅顺战役落下帷幕,不仅俄日两军伤亡累累,也给东北人民带来了巨大的浩劫和灾难。
1905年3月23日,儿玉源太郎在日军奉天之战胜利后,奉命回国报告战况。时任大本营参谋次长的长冈外史去新桥车站接他。儿玉见了长冈劈头就问和谈之事有没有眉目,当听长冈说还没有眉目时就是一顿痛骂:“战争一旦开始,最大的课题就是怎样结束。连这个你都不懂,你是干什么的?”后来以儿玉和海军大臣山本权兵卫为代表军部上层一起顶住了民间的压力,和俄国签署了《朴次茅斯和约》,日本取得维新以来第二次对外扩张战争的胜利,大大提高了日本的“国际”地位和侵略野心,儿玉可谓“居功至伟”,作为日本侵华战争的“先驱”,儿玉及其统率的日本军队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但与后世抗日战争中动辄叫嚣“灭亡中国,东亚共荣”的眼高手低和病态癫狂的日军将领相比,以大山儿玉为代表的明治时代的日本将领重视政治与军事的良性循环,不仅善于“点火”也知道何时“灭火”,也许是经历过维新时期时代巨变而能把国家前途的盛衰成败放在首位的原因吧。
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简称满铁,是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大连设立的对中国东北进行殖民侵略的机构,是其经营东北的核心。在鼎盛期里握有了80多家关联企业的股权。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曾被称为“日本在中国的东印度公司”,即以公司的名义实行殖民侵略。1904年日俄战争后,日本根据《朴茨茅斯和约》,从俄国手中夺取了中国中东铁路南段(长春至大连)和经营抚顺煤矿等特权。1906年(日本明治39年)创立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即股份公司),翌年4月开业,以经办铁路、开发煤矿、移民及发展畜牧业等为其经营方针。
早在儿玉还身为满洲军总参谋长时,其就已策划在战后由日本对东北进行移民拓殖,在他看来,东北是日本花了2亿日元战费,死了10万人才得到到,中国想收回东北“当然”必须流血才行。1906年9月,在日本内阁“有关满洲问题协商会”上,时任参谋总长儿玉源太郎就表示:“是不是要委任来研究满洲的主权问题,有没有必要成立一个官衙来主管这个问题”。尽管这个建议当时就被重臣伊藤博文顶了回去:“满洲不是日本领土,满洲是清国领土这点是不容置疑的”,但这并没有封住儿玉的野心。儿玉源太郎在会议上不厌其详地论述对大连实施殖民统治的方针,内容包括土地、港湾、产业、教育、税制、警察、卫生、道路、电气等多方面,甚至火葬场、墓地都没有遗漏。
当日俄战争的硝烟还在弥漫于辽东半岛的上空的时候,后藤新平受内阁总理大臣桂太郎的指派来到日本满洲军参谋部慰问老上级儿玉源太郎。席间,二人的话题重点谈论了战后经营中国辽东半岛一事,后藤新平坚决的主张:“必须重点经营铁路,要从全局出发……,准备与俄国进行再次的交战。”儿玉源太郎在后来谈论这次面谈的事情时无不感慨地讲到,他从来没有听到能像后藤新平这样“从胜败得失中来谈论如何经营满洲的方针 ,并且是如此的翔实周密”。后藤新平向儿玉源太郎面议经营满洲的方针,概括起来主要是以下四点:
第一,经营铁路;第二,开发煤矿;第三,移民;第四,发展畜牧业。
后藤新平的这种“满洲经营论”后来又进一步演变成“对满洲文治的军备论”。随着日俄战争的结束,日本政府已经充分地认识到,加速对中国东北地区丰富资源的开发,以满足日本国内日益贫乏的资源的需求,是至关重要的。要完成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仅有一个指导机关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具体的实施部门来加以完成。而此时后藤新平所一贯坚持的:经营和开发满洲需以铁路为中心的主张,随着日俄媾和条约的签定,使日本取得南满铁路的垄断事实,在日本朝野上下得到共鸣。
1906年7月23日,为日本侵略战争“耗尽心力”的儿玉源太郎因脑溢血暴毙于就职“满铁”委员长的路上,终年55岁,死后当天被明治天皇特旨追叙正二位、一级金鵄勋章和旭日桐花大绶章,翌年又追封为伯爵。
原标题:《丰臣秀吉再世:儿玉源太郎小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