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座城市的温度

原创： SUSAS 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

【SUSAS学院】在艺术季主展馆的小白楼3楼举行了大师讲坛第一场活动。本次活动以“看见：这座城市的温度”为主题，集中展映与上海城市有关的纪录片。当天下午开始，观众们穿梭于白色幕帘分隔的空间中，重温了包括《婆婆妈妈》、《董家渡》、《愚园路》在内的纪录片，其中由吴海鹰执导、记录了杨浦区凤城一村动迁的纪录片《婆婆妈妈》曾经轰动一时，片中的几位主角也来到现场。纪录片展映结束后，吴海鹰导演在主题分享环节中介绍了多年纪录片创作的体会，在之后的圆桌讨论环节中请到资深编辑、作家马尚龙、陆晔教授共同讨论影像如何“看见”这座城市，圆桌讨论由汤惟杰副教授主持。执导了《董家渡》、《愚园路》的周洪波导演因外出拍摄计划无法亲临现场，特意为活动录制了音频，以另一种方式参与。

本条推送是对当天大师讲坛内容的回顾，让无法亲临现场的朋友们也能感受到活动中的珍贵片段。

吴海鹰导演与“婆婆妈妈”在SUSAS现场

第一场大师讲坛中集中展映了与上海城市有关的纪录片，其中包括《婆婆妈妈》、《董家渡》、《愚园路》等，在历经了变化的杨浦滨江向市民们再现这些城市中可爱可叹的片段。

观众观看纪录片《董家渡》《愚园路》《婆婆妈妈》

在播映纪录片后，纪录片导演吴海鹰分享了多年来纪录片创作的感想体会，资深编辑、作家马尚龙、陆晔教授和汤惟杰副教授也一同探讨了影像可以如何“看见”这座城市。周洪波导演特地将自己的心得整理成推文与读者们分享，详情请见第二条推送。

让我们一起来回顾论坛得精彩内容吧！

【SUSAS学院】大师讲坛第一场

看见：这座城市的温度纪录片专场回顾

吴海鹰导演主题分享会

吴海鹰

上海电视台《纪录片编辑室》栏目组纪录片摄影、导演和制片人

上海广播电视台新闻中心首席编导

上海纪实频道《纪录片编辑室》制片人

2019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学委会委员

上世纪90年代初的上海电视台的纪录片在全国范围内也是独树一帜的。它也培养了许许多多优秀的纪录片导演，吴海鹰导演便是其中的一位典型。

吴海鹰导演谈到自己1980年入伍，1997年因为机缘巧合进入上海电视台工作，如此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纪录片的拍摄。在自己的努力与同行的激励下，机遇眷顾于他，以导演身份参与的第一部纪录片就获得了奖项肯定，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对这个行业的热爱。

2001年，吴导将镜头对准了杨浦区凤城一村两万户人家的动迁。凤城一村是典型的工人新村，是工厂的配套空间，也是大量工人和家属们的家。随着上海城市产业重心的变化，原来的工厂逐渐式微，工人新村也面临着变化。吴导希望用镜头记录下这篇区域变革的过程。

吴海鹰导演尤其强调纪录片的“真实”，这是他创作的原则，也是他拍摄《婆婆妈妈》的初心。吴导和团队每天和凤城一村的居民们生活在一起，感受他们的日常，很快打动了起初稍有戒心的居民们。在这些生活的点滴间，吴导和团队的镜头记录下城市空间因为动迁而发生的巨大变化，还有空间中上演的一幕幕喜怒哀乐。

《婆婆妈妈》工作照，摄影：陆杰

《婆婆妈妈》的创作得益于同事们的支持和前辈们的指点，吴海鹰导演借此机会向他们表达了由衷的感谢：来自片人王小龙全方位的支持是他坚持拍摄的动力，由王韧剪辑的《两万户人家》可说是《婆婆妈妈》的先行版，也为吴导厘清了12集纪录片的思路；同为纪录片导演的周洪波在剪辑阶段与吴导不断地交流探讨，给了吴导莫大的帮助。吴导在主题分享的尾声中说，《婆婆妈妈》的播出和收获的反响坚定了他个人的创作理念，那就是用自己的世界观、用自己的真实感受拍出有价值的纪录片！

圆桌讨论

马尚龙：吴海鹰导演独有的方式渗透在这部《婆婆妈妈》里，看似很琐碎，其实是一个矛盾接着一个矛盾。居委会的阿姨们是要去做动迁工作中最小的机构，但她们自身同时也是要被动迁的对象。当自身利益也掺在其中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考验，因为所有的利益都摆在大家的眼前。如果有人问这部像电视剧的纪录片是不是摆拍的？这其中的真实一眼就可以看出。

纪录片消耗的就是时间，且不说花钱多少，不愿意花时间投入其中是拍不出来的。除了愿意花时间，还要有一种事业心、一种强烈的愿望，才能最终呈现出一部纪录片。不管真实还是纪实，都讲究“实”，要整个人沉浸进去才能与居委会的阿姨们走在一起，被拍摄者才会在你的面前呈现最真实的感受。用“婆婆妈妈”看似很唠叨的方式来记录婆婆妈妈，就好似一首歌，歌里都是故事，故事都是关于人性中最柔软最真实的部分，看到最后还会感受到真实中的美好。

陆晔：我特别感慨的是，17年的时间的时间过去了，海鹰的变化特别大，但阿姨妈妈们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精神。这部纪录片最动人的地方是海鹰当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死”里拍，这是海鹰的优势。换做是我，就办不到。幸亏他当时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了拍摄和创作，也幸亏是遇到了他制片人的大力支持，幸亏最后也得到了播出，在那么多的幸亏下，才给我们记录下在那个特殊时代背景下重要的时刻以及其中人物的状态，这本身也是非常文化性的。

身为导演不过就是拼命地用我们的摄像机来观察这个城市、反映和记录城市生活。在这部《婆婆妈妈》里我觉得很宝贵的是，海鹰用了一种特别平实的姿态来拍摄。他尊重每一个人在此生活中的权利，尊重每一个人，还包括利益之争，那都是是居民所能够行使的日常权利，是在城市空间中公民应有的权利。其实可以通过影像来考虑我们如何能够实现每一个城市居民的城市权利，她们可能是像婆婆妈妈这样在上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人，也有可能是来上海打工的人，或者是在上海住了十几年的外国人。我们可以从纪录片里学到，每一个人的实践，实施他们个人在城市中的权利及可能性。

汤惟杰：马尚龙老师与陆晔老师在现场分别从作家和专业学者的角度，分享了有关城市和影像关系这个话题。二位表达内容的关键词里有一个很适合我们本次活动的主题，就是公共性。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如何展现公共性？我们如何去作为一名城市的居民？如何在我们生活的空间中行使一个公共的权利？这都是值得探讨的话题。

周洪波：上海电视台的纪录片曾经火爆全国，因为它较早地把城市讲述的宏观叙事转变成日常生活中的老百姓。它认同普通生活，把俯瞰视角变成人间烟火，为城市塑型增添了特别成功的历史注脚。我在这里最终感觉到，为城市塑型的纪录片，不仅需要平民视角，更需要“时间”这一元叙事元素的介入。在我看来，时间这个不可捉摸的东西，藏在长镜头中的“凝视”视点和“散焦”视点中。凝视，自不必说，借助凝视，普通的事物呈现出它迷人的特别之处。“散焦”视点，它的冷漠和追逐，恰恰是人眼的本能，产生于当下的直觉。但是“无情”所产生出另一种可能性：寻找表面的真实，恰恰可以保存下城市的复杂性而不揭开。

Q&A环节

导演和制片人之间有什么不同？

吴海鹰：制片人可能是把伞，给下面的导演遮风挡雨，这可能是制片人与导演之间的不同。

吴导如何看待短视频这种形式？

我不是很了解短视频，但也不反对这个形式，因为我自身属于开放心态，我觉得这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也存在这种形式成立的可能。如果到时候或淘汰或发展，只要还有人想看，就继续可以传播内容。

但是我只有一个坚持，就是纪录片不管如何创作，一定是不能虚构的，这是我创作、评价或看待一部纪录片作品，是否是自由的一个最本质的东西，如果突破这个底线，那恐怕不行。

沈阿姨（婆婆妈妈中的居委会书记）有话说：

在动迁过程中，我们确实承受了很多压力，有要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也要尽量给居民解决各种问题，还要面对各种对我们的不理解。那段时间很多个晚上我们都在处理各种着急的问题。其中的心里苦也只有自己知道。但事情还要继续完成，那就要沉下心去完成，就像海鹰拍这部片子一样。

海鹰不仅是在拍摄我们，他也会给我们出各种主意，会帮我们一起想办法。他用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感动了我们，是真心诚意地逐步逐步走到我们的心里。

大师讲坛第一场嘉宾合影

主办

上海城市公共空间设计促进中心

承办

那行文化

原标题：《【SUSAS学院】大师讲坛回顾｜看见：这座城市的温度纪录片专场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