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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与死亡有关的文章。
维基百科上对于死亡的定义是:维持一个生物存活的所有生物学功能的永久终止。“所有”、“永久”、“终止”,多么绝对的词,但是死亡就是发生在一瞬间且不可逆转的事情。
《寻梦环游记》中提出了终极死亡的概念:一个人如果被世上所有人都遗忘,或者世上所有记得这个人的人都去世了,那么他就走向了终极死亡,这个人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
无论死掉的是福泽万世的伟人还是罪不可恕的恶人,都会有人为他的死而悲伤。
人们常以“xx 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话来宣告死者并未走向终极死亡,为了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人们以各种方式来纪念死者。
作为印象派的创始人之一,莫奈 86 岁的漫长人生始终如一地将创作热情倾注在对印象派技法的研究上。这一领域的曲高和寡使得他产生单枪匹马奋力前行的寥落感,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妻子卡美伊是唯一的慰藉。
1875 年,莫奈创作出油画《撑阳伞的女人》。他在画面中采用仰视视角将女人、阳伞、阴影连成了一条深浅、虚实间或的色带,同时画面远处的小男孩与阳伞、女人构成了一个三角形,增强了画面的平衡感。整幅画作呈现出恬静祥和的光影环境。
莫奈初识卡美伊时,她作为他画作的模特,站在花园中的阳光里,从那以后,她成为莫奈画作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模特。1866 年,莫奈创作出第一幅肖像画《绿衣女子》,画面中卡美伊的动势和裙子上颤动的光影都赋予这幅画特殊的说服力,这幅画作在同年的沙龙展出,给莫奈带来巨大的成功。
莫奈与卡美伊在一起的这 13 年,是充满困顿挫折的。卡美伊生前不曾拥有一件首饰,入殓时,莫奈将一枚刚从典当行中赎回的奖章挂在她的脖颈上,他把自己在艺术领域的成就,归功于卡美伊。
卡美伊因病死于 1879 年,时年 37 岁。莫奈曾这样描述自己在卡美伊临终时的感受:“在我最亲爱的女人的病床前,我发现自己的眼光很本能地在这张木然的脸上逡巡,寻找死亡带来的色彩,观察颜色的分布和层次变化,我已经在主动迎接色彩的冲撞了。”
同一年,莫奈画下了《临终的卡美伊》,有人认为,莫奈在妻子去世时,还能冷静地分析光影色调,这是冷漠薄情的表现。莫奈一生热爱绘画,无论是细腻的光影还是形象各异的卡美伊,都作为画作中的符号被他热爱着,或许莫奈表达对卡美伊的爱意的方式,就是把她画下来。在画作《临终的卡美伊》中,忧郁的色调和纷乱的笔法,无不在传达着创作者内心的迷惘悲伤,
1886 年,莫奈创作出《撑阳伞的女人》第二幅,画面中只有一个形象模糊、丝巾凌乱的女子。较上一幅,这幅画作整体色调偏冷色,随着笔触堆砌的方向,阴郁的气氛溢出画面。
画面中的女人不再是卡美伊,这幅作品,是卡美伊去世 7 年后,莫奈悼念亡妻的画作。
我爱你,我希望你一直在我的画里。
《巴黎圣母院》描写了吉普赛少女埃斯梅拉达在中世纪封建专制下收到摧残和迫害的悲剧,卡西多莫深爱着埃斯梅拉达,在她去世后,卡西多莫抱着少女的骸骨殉情。
《悲伤世界》中为了赎罪,万念俱灰之下,投水自杀的沙威;《笑面人》中因为少女蒂之死而发疯投海自尽的笑面人格温普兰,在雨果的作品中,殉情、自杀、少女等元素,似乎是悲剧主题绕不开的符号。雨果自己的人生,也被这些元素烙下了烙印。
雨果的大女儿莱奥波尔迪娜在新婚蜜月时,死于水难,据说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他的丈夫悲痛万分,也投水殉情,追随莱奥波尔迪娜而去。
已经暮年的雨果因为这个噩耗而近乎绝望,他为离去的莱奥波尔迪娜创作了许多诗歌。法国文学评论家和文学教授等认为雨果人生中最好的诗歌都献给了自己的女儿,他在诗歌《明天·拂晓》写:“我走着路,沉郁满怀,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响声”,表现出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惊惶悲恸。
在莱奥波尔迪娜去世时,雨果的小女儿阿黛尔只有 12 岁,或许被这段忠贞惨烈的爱情所震动,阿黛尔的一生也只有一个永恒的主题:爱情。
她不可挽救地爱上了军人皮尚,一生都在为爱流浪,最终身心崩溃,得了失语症,在医院度过余生。电影《阿黛尔雨果的故事》便讲述了这段疯狂到近乎病态的爱恋。
在雨果的作品中,很多人物都有他自己、他女儿的影子,他笔下的那些沉重且痛苦的煌煌巨著,建立在他人生极其富有戏剧性的变故上,爱情,对雨果来说,是具有颓废美的。或许最极致的爱情,便是以死亡为终点。
1991 年 3 月 20 日上午 11 点,由于保姆的疏忽,Eric Clapton 的爱子在位于纽约的 53 层公寓的窗户跌落身亡。
从悲痛中暂时抽离的 Eric 将生活的重心转到为电影《Rush》作曲的工作上,试图用音乐治愈自己,也正是收到电影的触动,Eric Clapton 决定在电影中放入一首献给亡子的歌曲。
但最终,或许是过度悲痛导致他无法完成创作,在写完第一段 Verse ,即完成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because I know,I dontbelong to heaven.” 后便将剩余部分交由 Will Jennings 完成。
“如今我演唱这些歌曲时,我不再为失去他们而感到悲痛。当我创作它们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就在那里。现在他们已经离去而且我真的不再希望他们回来。我的生活已经发生了改变,而他们需要安静地休息,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来纪念他们。”
这一年刚好是张雨生车祸去世后的第 20 年。
阿妹言辞凄切,正如歌词中说的那样:“忽然很想告诉你,谢谢你过去带给我的美好,人生挫折不少,你的声音给我很多依靠。”
1996 年,张惠妹还是一个在酒吧驻场的卑南族歌手,而当时的张雨生早已声名大噪。阿妹这样描述自己第一次见到张雨生的场景:
“与张雨生第一次会面的情景是我永远都无法忘怀的。那时我跟着表哥的 RELAX 乐团在酒吧演出,我正唱歌,表哥跑来告诉我:张雨生来了!我一听,很兴奋,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唱,让他注意到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特意来看我的。唱完后,他邀请我过去坐,他说:“你唱得不错!”以后的一个多月里,他每天都来听我唱歌。”
“一天晚上,他突然很兴奋地问我要不要去录音。他来接我时,我被吓坏了,他就穿着一件睡衣、一条大短裤、趿拉着拖鞋。
看着我奇怪的样子,他怂了一下肩,说:这样才够放松嘛!”
对于张惠妹来说,张雨生有知遇之恩。在酒吧发现了张惠妹的才华后,张雨生邀请她到录音棚参与录制自己新专辑中的《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1996 年 11 月,张雨生为张惠妹制作专辑《姐妹》,97 年又为她制作专辑《Bad Boy》。很多人说,没有张雨生就很可能没有阿妹,其实二人是在互相成就。
正如《千与千寻》里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不要回头。”
事实上,人们不害怕死亡本身,而是害怕死亡指向的后果:天人永隔。
但仔细想想,知道他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和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区别又有多大呢?
一边怀念,一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前进吧。
编辑、撰文 / 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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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话题 | 人获得永生的方法:永远被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