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故事】前燕重臣后燕帝邺城脚下留足迹

前燕重臣后燕帝邺城脚下留足迹

——后燕皇帝慕容垂与邺城

慕容垂（326—396年），字道业，原名霸，昌黎棘城（今辽宁义县）人，鲜卑族，十六国时期后燕建立者，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其一生先为前燕国重臣，后做了后燕国皇帝。他的一生，与邺城有着不可分割的历史渊源。慕容垂身高七尺七寸，两臂下垂过膝，是前燕王慕容皝的第五子，深得父亲的宠爱，慕容皝常对诸子说：“此儿阔达好奇，终能破人家，或能成人家。”所以取名慕容霸，字道业。后想以其为世子，因被群臣进谏而止，但慕容皝对其宠爱仍超过其他世子，这也引起后来成为燕主慕容隽（慕容皝次子）的忌妒。由于慕容垂有勇有谋，年仅十三岁，既已勇冠三军，在消灭宇文部的战斗中屡立战功，被封为都乡侯。

东晋永和四年（348年），燕王慕容皝去世，慕容隽即燕王位。永和五年（349年），后赵主石虎死，后赵大乱。时为平狄将军的慕容垂感到消灭后赵的时机已到，便上书慕容隽说：“石虎穷凶极暴，现在正是消灭后赵的大好时机。如果丧失机会，将留下遗憾。”慕容隽起初不同意，后在慕舆根的劝说下才决定出兵。攻克幽州后，慕容隽准备将俘虏全部坑杀。当时任前锋都督的慕容垂感到这样做太过分，便对慕容隽说：“现在我们刚开始平定中原，应当以安抚为重，不宜滥杀。”慕容隽觉得此话在理，便把俘虏全部放走。

永和八年（354年）四月，慕容隽称帝，建号元玺，史称前燕。慕容霸因坠马而折齿更名为慕容缺。此后更名为慕容垂。慕容隽称帝后。慕容垂被封为吴王，先后镇守信都、荆、兖等地，因政绩卓著，处处留下美名。太宰慕容恪极力向慕容隽推荐慕容垂，慕容垂成了前燕朝野瞩目的人物。升平三年（359年）十二月，慕容隽病危，召慕容垂回邺城。升平四年（360年）正月，慕容隽去世，太子慕容暐即位。

建熙十年（369年），东晋大将桓温出兵前燕，到达枋头（今河南浚县）时，慕容暐和太傅慕容评准备向龙城（今辽宁朝阳）逃命。慕容垂临危不惧，主动请战，出师告捷，打退了桓温。此前，太傅慕容评早就对慕容垂嫉妒得要命，在慕容暐面前极力谗毁慕容垂；太后可足浑氏平时对慕容垂很是反感，也跟着慕容评贬低慕容垂，并和慕容暐商量杀死慕容垂。慕容恪的儿子慕容揩和慕容垂的舅舅兰建听到风声后，立即告诉了慕容垂，并劝慕容垂先下手为强，暐说：“骨肉之间互相残杀，将会给国家带来灾难。”慕容揩、兰建再三劝他快拿主意，慕容垂摇了摇头，说：“如果实在无法挽回这种局面，我只有到外面躲避一下了。”慕容垂的儿子慕容令看出父亲的心思，便问：“父亲莫非是为受到慕容评的猜忌而忧愁吧？”慕容垂点了点头，忧伤地说：“我拼命打败晋军，本想保全国家，没想到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既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就帮我拿一下主意。”慕容令说：“不如暂到龙城，让国君明察你的赤胆忠心。如果不这么干，就占领肥如作为立身之地。”慕容垂说：“事到如今，就照你说的办吧。”同年11月，慕容垂以打猎的名义出了邺城，向龙城方向前进。到了邯郸时，他的小儿子慕容麟逃回邺城告诉了慕容评，慕容评马上派慕容强火速追赶，到达范阳时，慕容强遭到了慕容令的堵截，不敢再向前追击。这时，慕容令对慕容垂说：“事情已经暴露，即使到了龙城也没有我们的好下场，不如投奔前秦。”慕容垂说：“只有如此了。”

自太宰慕容恪死后，前秦王苻坚便有伐燕之意，但一直未成，一是因内乱，二是忌惮慕容垂之威名。苻坚闻慕容垂来归，大喜过望，亲自到郊外迎接。秦相王猛深知慕容垂有雄略，怕将来引以为患，劝苻坚及早诛杀慕容垂。苻坚不仅没有诛杀慕容垂，反而把他封为冠军将军、宾都侯，食华阴五百户。王猛非常气愤，多次设计诬陷慕容垂。慕容垂担心最终会受到王猛的暗算，便偷偷逃离长安，向东逃命，到了蓝田时被前秦的骑兵捕获。苻坚不但没有责怪慕容垂，对他依然信任如初。

建熙十一年（370年），前燕被前秦消灭。慕容垂随苻坚入邺城，前燕皇帝和文武大臣被苻坚俘虏。慕容垂看到他们，心中不禁产生无限伤感，当着他们的面落下了泪水。当看到前燕的官吏时，突然想到了自己昔日被排挤的情景，立刻拉下脸，对他们表示不满。前燕郎中令高弼见状，走到慕容垂跟前，悄声说：“现在国家虽然被消灭，但谁敢断定以后不会再复兴！一旦复兴，这些人都能派上用场。希望你不要老是想着他们从前的过失，而是要想到将来干一番事业。”慕容垂听了，立即改变了对前燕遗臣遗民的态度。

慕容垂在前秦虽然很受苻坚的器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伺机恢复燕国的思想也越来越强烈。太元三年（378年），苻坚为实现统一中国的愿望，在灭凉、并代、解后顾之忧后，又经一年的休整，开始对东晋用兵。建元十八年（382年），苻坚提出了出兵东晋的想法，遭到前秦大臣的群起反对，慕容垂却对苻坚说：“强兼并弱，大吞掉小，这是自然规律。大臣们虽然反对，但你根本不必理会他们。”苻坚一听，高兴地说：“能和我共同平定天下的只有你一人。”次年8月，苻坚命令慕容垂和其他大将带领25万人打先锋。慕容垂出发前，他的侄儿慕容揩、慕容绍对慕容垂说：“苻坚骄傲自大，正是叔叔恢复燕国的好机会。”慕容垂从各方面作了分析，料定前秦必定失败，说：“是啊！天赐良机。”

太元八年（383年），苻坚在淝水之战中惨败，但唯有慕容垂所率领的3万人安然无恙。苻坚在淝水之战中身中流矢，狼狈逃到淮北，带着一千多名骑兵奔赴慕容垂。

慕容垂用计离开苻坚回邺城，准备复国。镇守邺城的是苻坚之子长乐公苻丕，苻丕闻慕容垂慕容垂北来，怀疑其欲叛秦，便让他住在邺西，时洛阳附近的丁零人翟斌起兵叛秦，准备攻豫州牧、平原公苻晖于洛阳，翟斌部中有大批的前燕人，苻坚乘机派慕容垂前去平叛。为防其反叛，只给了2000老兵，又派广武将军苻飞龙率1000氐族精骑随行，并暗中告诉苻飞龙：“卿王室肺腑，年秩虽卑，其实帅也。垂为三军之统，卿为谋垂之主，用兵制胜之权，防微杜贰之略，委之于卿，卿其勉之。”

慕容垂留慕容农、慕容揩、慕容绍开邺城，行至安阳汤池，闵亮、李毘自邺城赶来，将苻丕与苻飞龙之言告诉了慕容垂。慕容垂乘机以此激怒其众，说：“吾尽忠于苻氏，而彼专欲图吾父子，吾虽欲已，得乎。”于是便以兵少为由，于河内募兵，几天时间便达至8000人。平原公苻晖遣使责备慕容垂，让其赶紧进兵，慕容垂便对苻飞龙说：“今寇贼不远，当昼止夜行，袭其不意。”苻飞龙觉得有理，便同意了。一日夜，慕容垂派慕容宝率兵居前，让慕容隆率兵跟随自己，并把氐兵分散编入队伍，并与慕容宝击鼓为号，一起动手。半夜，鼓声响，慕容垂部前后合击，全歼击苻飞龙与氐兵。

太元九年（384年）正月，慕容垂到达邺城附近，改前秦建元为燕元年。慕容垂遂召集前燕旧将与各路大军会攻邺城。慕容垂指挥大军攻城，克外城。苻丕退守中诚。二月，慕容垂又率领包括丁零、乌桓等各少数民族部众共20万人用云梯、挖地道攻城，均未攻下。四月，慕容垂打猎，于华林园饮酒，前秦知道后，派兵借袭，矢下如雨，慕容垂几乎不得而出，多亏世子慕容隆（时为冠军大将军）率骑兵打退秦军，慕容垂才得以幸免。八月，丁零人翟真击败后燕军，驻于承营（今河北定州附近），与前秦公孙希、宋敞等人互相呼应。苻丕派光祚率军数百赶赴中山（今河北定州），与翟真会合；又派阳平太守邵兴率骑兵数千往冀州郡县活动，招集旧部，准备与光祚在襄国会合。当时，慕容垂的兵马疲弊，秦军又渐渐恢复了元气，冀州郡县都在观望成败，赵郡人赵粟等起兵响应邵兴。慕容垂派慕容隆与龙骧将军张崇率军击邵兴，同时命令骠骑大将军慕容农自清河出发，前来会合。慕容隆与邵兴在襄国交战，邵兴大败，被慕容农俘获。光祚听到邵兴战败被俘的消息。急速撤回邺城。不久，赵粟等起事部众均被镇压下去，冀州郡、县复入于后燕。十二月，苻丕势穷粮竭，急忙向东晋谢玄求援。谢玄派刘牢之、滕恬之等率领2万人马救援邺城，并从水陆运米2000斛接济苻丕。

太元十年（385年）四月，刘牢之于邺城击败慕容垂，慕容垂退至新城。不久，又从新城北退。刘牢之不告苻丕，单独率兵追击，苻丕闻后，也发兵继后。时军情紧急，燕军连战不胜，士气低落，慕容垂认为：“秦、晋瓦合，相待为强。一胜则俱豪，一失则俱溃，非同心也。今两军相继，势既未合，宜急击之”（《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六）。刘牢之急行军200里，在武桥泽（今河北广宗北）急夺后燕战备物资时，被慕容垂打得大败，死数千人。慕容隆与慕容德（慕容垂弟，后为南燕帝）率兵在五丈桥截击刘牢之，刘牢之驰马跳过五丈涧，单骑而逃，适逢苻丕率援军来救，才得以入邺城，到12月，慕容垂又派兵北取龙城，东略渤海清河。太元十一年（386年）正月，慕容垂自立为帝，定都中山(今河北定县)改元建兴，史称后燕。

晋太元十年（385年）晋龙骧将军刘牢之被慕容垂打败，苻丕从邺城撤往晋阳，慕容垂占领整个河北地区后，于公元386年自称皇帝，定都中山（今河北定县），史称后燕。慕容垂出征北魏。建兴十一年（396年）三月，慕容垂病逝世，时年71岁，谥号成武皇帝，庙号世祖。

来源：《邺城历史人物与故事》（作者：李亚朱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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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杨柳风

原标题：《【邺城故事】前燕重臣后燕帝邺城脚下留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