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70年丨白茅岭监狱的前世今生

回眸·壮丽70年

翻开上海司法行政长卷

老前辈的开拓进取

后继者的奋力拼搏

你我的汗水和心血

每一份历史都值得纪念

每一种感动定永留心间

我们都是奋斗者

我们都是追梦人

讲述上海司法行政故事

祝贺新中国70周年华诞

说到“吃官司”,老上海人嘴里,“白茅岭”与“提篮桥”都是“吃官司”的代名词。

区别在于,提篮桥在上海市区内,白茅岭在安徽山区里。山高路远,白茅岭条件更差,多吃苦是免不了的。

前面提到老上海人,自然是区别现在的上海人,尤其年轻一代——即使是土生土长的上海小年轻,也未见得都知道“白茅岭”,即使听说过,也未必清楚白茅岭是干嘛的。

反正,白茅岭与白毛女没关系,与上甘岭、钢锯岭也绝对不是邻居。

白茅岭到底在哪里?

白茅岭农场位于苏浙皖三省的交界处,位于安徽宣城市的广德、郎溪县境内。

从上海沪太路长途汽车站出发,走沪渝高速,经青浦、平望、湖洲、广德,再转溧宁高速向北,最后在郎溪县下。

坐大巴,从上海到白茅岭大概4个多小时,310公里左右。

白茅岭的名字,来源于此地多白茅。白茅的根、花絮虽能入药,但对于茶园、果园、桑园来说,却属于恶性杂草。郎溪县属于丘陵地带,产绿茶,有“中国绿茶之乡”美誉。

白茅岭气候与上海接近,只是夏天更潮湿几分,“底楼通常都没法住人,一到黄梅天,墙壁下雨,东西发霉”,而冬天更严寒几许,“每年都下大雪”。

就是这样一个自然条件并不好的地方,1956年3月,地少人多的上海市,决定在这里建一个农场。

为何要建白茅岭农场?

白茅岭农场,另一个说法就是白茅岭监狱。农场的叫法,是特殊年代的产物。

上海建在域外的农场,一共有四个。上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刚成立,像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是中国经济的命脉所在,要确保上海大城市的平安、稳定和经济发展,上海就想出了既能改造人,又能改造自然的计划,于是白茅岭等农场应运而生。

1956年起,白茅岭农场承担游民安置任务,1958年陆续接受劳教人员和少年犯,1966年开始收押改造罪犯,最多时,整个白茅岭农场有近2万人。

白茅岭是一个社区的概念,这里除了监狱,还有学校、商店、医院、派出所等等。行政关系上,隶属上海市宝山区。

2018年4月,白茅岭农场与军天湖农场(军天湖监狱是上海在安徽的另一个域外监狱)的社区顺利移交给上海光明集团,完成“监社分开”的监狱体制改革任务。

这里还要多说一句。对于建立域外监狱这些历史问题,我们不能简单地以“现在的眼光来评判”。

社会一直在发展,形势一直在变化,人的观念也在不断更新,当年建域外农场,有其复杂的历史背景,但这是当时上海市领导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进行了各种考量之后,作出的慎重决定。

在军天湖监狱资料陈列室,曾任上海市劳改局局长、市委政法委书记,时任上海人大常委会主任的刘云耕同志,在2010年题过一个辞:

申城多少平安夜 天湖几代守夜人

远离上海,甘当上海守夜人,只有知道农场发展的这段历史,才能明白这句话中更多的深意。

为何白茅岭监狱的“三分工作”在监狱法中占有重要地位?

1994年年底,中国司法系统发生了一件大事:新中国第一部监狱法诞生。

从1986年司法部成立监狱立法起草工作小组开始,历经8年多时间调查研究和专题讨论,前后修改数十稿,最终,《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呱呱坠地。

在这部监狱法里,白茅岭监狱探索实践出的“三分工作”,被写了进去:其中分管分押部分在第四章第三十九条,分类教育则在第五章第六十一条。

三分,即分类关押、分类管理、分类教育。当年参与过“三分工作”这个项目的老民警们,把“第三十九条”与“第六十一条”一加,看作是一个小满分(指39+61=100)。

“但是,三分工作的探索没有止境。”白茅岭监狱副监狱长周向辉告诉我们,“说这句话,这绝不是谦虚。监狱工作精细化管理的学问实在太多,我们一直在不断探索,可以说,永无止境。”

对罪犯管理教育实行“三分”是监管改造的一项重大改革。

今天,“三分工作”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并成为中国监狱管理工作的基本共识。

为何教导大队的两个“一日规范”

这么重要?

先说说“教导大队”是什么。

现在,上海所有的监狱都实行监狱、监区两级管理,当年的“教导大队”就是今天白茅岭监狱的三监区,但是,“白茅岭监狱教导大队”的牌子依然挂在监区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1988年4月,作为劳动改造战线上的一种探索创新举措,白茅岭监狱成立了实验大队和教导大队。其中,成立教导大队,主题词就是“规范”:把能规范的地方,统统规范起来。

在监狱里,要做到“规范”两个字,无比重要又无比艰难。

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之前,中国许多监狱还处于一种粗放式的管理模式,在罪犯教育上,大都以说教式、灌输式等方式为主,执法上也存在自由裁量权较大等问题。

为此,教导大队推出了一系列规范管理的举措,其中就包括后来在全国监狱系统广泛推行的《民警一日工作规范》,这个可是当时的“上海模式,上海经验”。

而在罪犯行为规范方面,他们推出的《犯人一日行为规范》,也在上海各监狱全面推广,并一直施行至今。

教导大队的一系列创新组合拳,让人耳目一新。各级领导给予了高度肯定与评价。

1989年,时任司法部副部长的金鉴同志称赞教导大队“思想观念新,方法新,连语言也是新的”;原司法部劳改局王明迪副局长,则评价此举,“是把劳改工作纳入科学化轨道进行了有益的尝试”。

据1992年的白茅岭农场场志记载,在1989年的全国劳改工作会议后的一年多时间内,全国监狱系统先后有大约4000人先来白茅岭农场学习取经,主要学习内容就是教导大队的“规范化大队建设”与实验大队的“三分工作”。

无论是“教导大队”还是三监区,名称虽然有改变,但民警责任感,使命感从来没变。

31年来,白茅岭监狱教导大队素以“工作出规范、岗位出标准、队伍出人才”著称于上海乃至全国的监狱系统。

2004年,随着白茅岭监狱新的现代化建筑群体的落成,教导大队经过反复总结、提炼,有了如今这41个字的庄重承诺——

别人做不到的我们要首先做到,别人做不好的我们要努力做好,别人做不持久的我们要坚决做持久。

正是在这样的精神指引下,教导大队这些年来从没有放松过探索和追求,所以战绩无数。比如,司法部集体一等功,全国个别教育标兵,全国个别教育能手,等等等等。

其中,有两个“第一”份量极重:第一家通过上海劳改系统规范化大队验收、第一家通过市级现代化文明监区验收——因为这完美体现了“工作出规范,岗位出标准”。

为何说白茅岭是上海

监狱青年干部的摇篮?

也许在绝大多数老百姓口中,“白茅岭去过的”,意味着一段悔恨的经历,而在上海监狱系统的民警,“白茅岭去过的”,则意味着光荣与传承。

当初成立教导大队时,就明确了两项功能:一是改造罪犯,二是培训干部。

采访当天,白茅岭监狱三监区(教导大队)党支部书记、监区长李磊陪同我们在队史资料馆停留了许久。当走到“历任党支部书记、监区长”的资料展板前,李磊指着上面的多位“老前辈”,向我们一一介绍,如数家珍。

可惜,绝大多数,我们都不熟悉,但看他的神情,这些人定是上海监狱系统里响当当的人物。

白茅岭监狱提供了一组数据:2005到2009年,全局共有17批次271人接受了培训。2012年,当时的市领导到白茅岭调研,提出“两个最”:最有潜力的监管场所和最实际的民警培训基地。

之后的5年多时间,教导大队为市内输送了126位监狱管理业务骨干。

为何说学习与创新是

白茅岭监狱民警的基因?

白茅岭监狱党委书记、政委徐济虎在接受我们采访时说,每年他都会给年轻民警上第一课,名字就叫:忠诚。

人民警察是人民的忠实卫士。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无比忠诚,一定是放在第一位的!这点毋庸置疑。

但如果告诉你,学习与创新是白茅岭监狱民警的基因,你也许会将信将疑了吧?

白茅岭监狱党委书记、政委徐济虎

白茅岭监狱四监区监区长黄育文讲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你凭什么去改造这些犯人的思想?没有一定的工作经历,人生阅历,你讲的道理,他们要听吗?会听吗?

其实不少犯人,都是极聪明的人,很会察言观色,有些还是高学历。作为一线每天直面犯人的主管民警,如果不加强自身学习,不主动去创新实践,要胜任教育矫治罪犯的工作,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同时,上海各级领导都特别重视、关心域外农场的发展,都曾提出过重要指示和要求,这让“白茅岭人”始终有不进则退的危机感,久而久之,学习能力与创新能力便成为身体里的基因。

如今的教导大队,在册民警51人,35岁以下的青年民警比例高达88%,是名副其实的“青年大队”。

虽然是支年轻的队伍,但学习与创新的步伐从未停止,这一优良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从业务上的“罪犯日讲评工作法”“非工作日监组转承包1234工作法”,到技术范畴的“罪犯询问笔录软件”“减刑假释材料制作一站式攻略”,再到党建工作的创新模式《党员量化积分考评办法》,白茅岭监狱教导大队的创新热情与能力,让人叹服。

其他不说,光是“一站式攻略”这个名称,在外人看来,就是充满元气、充满朝气的新时代产物 !

难怪,“减刑假释材料制作一站式攻略”能够在2018年上海市100多个创新性项目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市总工会评为“创新性项目奖”。

这就是白茅岭监狱

他们的艰苦创业、锐意创新与无私奉献

让我们久久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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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纵相新闻微信 记者:高兴 马旭 金晟 沈超

编辑:冯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