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为民的共产党员——烈士应修人

应修人(1900-1933年),出生于慈溪县赭山应家河塘(今属宁波市江北区乍浦乡后洋村)。现代诗人。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转为中共党员。先后在广州黄埔军校和武汉国民政府劳工部工作。1927年赴苏联留学,1930年回国后从事党的地下斗争,并加入左联。曾在上海中共中央军委、中共中央组织部工作,后任中共江苏省委秘书长、宣传部长。1933年在与国民党特务搏斗中壮烈牺牲。其以红军根据地故事为题材创作的童话《旗子的故事》、《金宝塔银宝塔》,是在国民党统治区作家中写红色根据地题材的第一人。另有诗文集《修人集》。“修身以为人、修身以利人”,正是应修人人生目标和理想信念追求的涵义,让名字时刻提醒自己的使命,奋勇投入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行列。

创办“上海通信图书馆”

1921年5月1日,应修人与几位进步青年创办“上海通信图书馆”。起先在天津路一家钱庄楼上,后来图书越来越多,看书和借书的人更多了,就在天津路44号租了一间房子,规模继续扩大后又迁入北四川路克明路天寿里89号(今四川北路永明路135弄16号)。在天寿里时期,是上海通信图书馆的黄金时代。馆员们齐心协力,馆务日益发展。沈雁冰、杨贤江也经常来指导图书馆的时事讨论会,恽代英是图书馆监察委员。

图书馆的运行模式是面向全国乃至海外读者,借书的人只要把邮费寄来,就可以将书借给他。为了指导读者,应修人还出版《上海通信图书馆月报》,成立图书馆共进会,不少著名作家、社会活动家加盟其中,有郭沫若、潘汉年、郁达夫等,成为当时中国影响最大的进步图书馆。应修人等人以图书馆为根据地,宣传新文化新思想,传播马克思主义,不少青年就是通过上海通讯图书馆走上革命道路的。1925年,应修人投入“五卅”反帝爱国运动,并在“上图通”成立共产主义青年团,是第一任团支部书记。

发起“湖畔诗社”

据冯雪峰回忆:当时在浙江第一师范学校读书的汪静之在刊物上发表诗作,引起热心于新诗创作的应修人注意,俩人开始书信往来。由汪介绍,应又结识了同在浙江第一师范读书的潘漠华和冯雪峰。1922年3月,应修人向所在工作单位——上海中国棉业银行请假一周,来到杭州,四人相聚在西湖小舟上。应修人提议成立“湖畔诗社”,并从四人诗稿中选编部分成集,取书名《湖畔》,由应修人出资自印。

《湖畔》的出版,向世人告知了西湖边这个“青葱”诗社的诞生。次年又有魏金枝、谢旦如、楼适夷加入。“湖畔诗社”称得上是中国的第一个新诗社。

《湖畔》的出版立刻引起郭沫若、叶圣陶、郁达夫、朱自清等文艺界权威的好评。朱自清特地写文章:“《湖畔》作品带着清新和缠绵的风格,……有了成人之心的朋友们,可以从他们的作品里得到有力的安慰,仿佛忧郁的人看到活泼的小孩而得着无上的喜悦一般。”在应修人八十多年前写的新诗中,人们可以感受到诗人一颗纯真火热和博大的心。

积贫积弱的中国,由不得诗人沉湎纯文学。身处上海租界却向往进步的应修人,写给冯雪峰的信中说:“试看国门外蹲满饿虎,门里又豺狼当道,我们一手放不下笔,一手要去提把雪亮的刀。非要同时更尽一份力以杀贼不可。”冯雪峰回信:“我们耻以文人相尚,应诗人而兼革命家。”

周恩来在其住所写作

1926年,应修人受党组织派遣到黄埔军校担任会计工作。每逢周日是应修人最兴奋的日子,因为可以到广州原来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去聆听恽代英、萧楚女、陈延年等同志作的政治报告。1927年4月初,应修人还与宿荷到广州中山大学邀请鲁迅先生到黄埔军校演讲。鲁迅先生很高兴地答应了。那天演讲的题目是《革命时代的文学》。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党组织为了保存革命力量,派遣应修人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其间与同在莫斯科求学的曾岚结为夫妇。1930年,应修人与妻子曾岚学成回到上海,在中央军委秘书处地下油印机关工作。曾岚在所著《战斗的一生》书中回忆,这段时间,应修人的对外职业是古董商,曾岚的母亲从武汉来到上海后,根据党组织指示,与他们住在一起,这样的家庭结构不易引起外界猜疑,成为党的地下工作据点。这年夏天,化名“伍豪”的周恩来同志,经常在一清早,坐着黄包车,将帽檐压得低低的来到他们住所,曾岚准备好纸笔、墨水,周恩来就开始伏案写作,这一写不到午饭时是不会停笔的。饭后擦把汗,又继续写,一直写到天黑才离开。有时,周恩来晚上来,就着黯淡的灯光不停地写,一直写到早晨,然后才去睡觉,并叮嘱应修人,一小时后唤醒他。看着睡得正浓的周恩来,应修人实在不忍心,但又怕耽误他的工作,正犹豫时,周恩来就醒啦。曾岚就将一杯白开水、一副大饼油条放在了他面前。

应修人用过的指南针

应修人夫妇的任务是将周恩来写好的文件送到中央秘书处,再从中央秘书处把要给周恩来同志看的文件带回,等他下次来时给他看。他们还担负着递送情报的任务,有时一夜要紧急通知十几个单位和个人转移。

与“红色小开”的情谊

1931年4月的一个深夜,在北四川路老靶子路(今四川北路武进路)公道书店的亭子间里,应修人、曾岚等五六人忙着在印好的《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刊物上,将不久前被国民党反动当局杀害的烈士照片一一贴上去装订好,准备分发出去。

公道书店的老板就是被冯雪峰誉为“红色小开”、“不是共产党员的中共党员”谢旦如。应修人早在谢旦如家族开办的福源钱庄做职员时,就与受母命进入钱庄当学徒的谢旦如相识,谢受应进步思想的影响,俩人成为志同道合者,并为掩护革命志士和革命文物做了大量工作。

当左联“五烈士”和一批共产党人遇害后,左联决定突击出版一本机关刊物,将国民党血腥屠杀真相公布于世。谢旦如不畏白色恐怖,毅然组织工友在公道书店秘密排版印刷装订。这本由鲁迅先生亲笔题写“前哨”两字的刊物,就在小亭子间里诞生了。它犹如刺向敌人心脏的匕首和投枪,犹如革命者前赴后继的号角。

据谢旦如之孙谢宗楠回忆:应修人是家中独子,但为了中国革命事业,常年奔波在外。有一次他离家远行前,到谢旦如家暂住。那时谢旦如在家中还没有经济权,为了帮助应修人远行,他将自己的一只金挂表和金链卖了,瞒过母亲为应修人提供行装和盘缠。有一次,应修人拿来一只金鞋底,要谢旦如设法兑换成现款,谢旦如就利用家族在银行业的社会关系帮忙。后来才得知,应修人当时曾担任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长。

在中共江苏省委的日子

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党在上海的中心工作是发动各界人民支援十九路军抗日。应修人经常以丁九的笔名在临时中央宣传部出版的《红旗周报》上发表文章宣传抗日;领导英美烟厂、杨树浦三厂等沪东区工厂工人罢工。不久,党组织调任应修人担任中共江苏省委秘书,后又任江苏省委宣传部长职务。他主编中共江苏省委的报纸,并起名《大中报》,应修人的解释是:“‘大中’,就是人民大众,既明确又简单”。那时,应修人患了严重的眼病,在灯光下工作久了,眼睛就痛得不行,医生说只有手术才能根治。但手术了就要耽误出报,应修人强忍着病痛工作。

1933年5月14日,应修人带着密写传单,到昆山花园路7号4楼左联党团书记丁玲寓所联系工作。未料中共江苏省委组织部秘书周光亚叛变,丁玲已被捕。特务们继续在楼上埋伏着,当应修人推门进去,便陷入一群特务包围中,与特务殊死搏斗的应修人,被特务打出窗口坠楼壮烈牺牲。

应修人牺牲的消息传出,激起社会各界人士的极大愤慨,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上海文化界、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纷纷提出抗议,发表声明,控诉国民党反动统治者杀害革命作家的罪行。英雄的鲜血像火炬一样,照亮了人民的眼睛,照亮了劳苦大众前进的道路。

延伸阅读

应修人故居

应修人故居位于江北区慈城镇半浦后洋应家河塘,是江北区文物保护单位。

应修人故居占地面积200平方米,建于近代,系重檐硬山顶楼房,3开间一个楼梯间,通南阔13米,通进深8.7米,有前廊,明间为客堂,四面高墙护围,前后天井,门开东侧,现保存完好。

来源:宁波市普法办 江北区普法办 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