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20年,一个摩羯座的人来到宜春

莫以宜春远,江山多胜游

公元805年,一个叫王涯的人被贬为虢州司马,后来迁任袁州最高行政长官。袁州,即今日的宜春。当时,一个和他同榜进士出身的男生便写了两首诗安慰他,其中一首直接点名宜春:莫以宜春远,江山多胜游。

这个人便是韩愈,百代文宗,唐宋八大家之首,一个摩羯座的文学家。

虽然仰望星空,摩羯座本座闪闪发亮,但这首诗却有点类似司汤达笔下的萨尔斯堡的盐树枝论断——它在韩愈众多文学作品里也如一段枯木枝,在很长一段岁月里世人皆不知其光彩,直到近些年被宜春市引用为旅游宣传语后,渡上了一层金身开始大放异彩。

不要以为宜春远啊,那里的山水田园风光不错,你可以到处去走走看看,摩羯座男生安慰王涯道。其实他自己也仅在公元777年随被贬的兄长去韶州时路过了宜春这一带。那一年,他9岁。而如今写下这首诗以慰籍友人时,少年的记忆会不会沿着宜春一路的峰峦叠嶂奔跑,看见当年的山如黛,水如练,云蒸霞蔚?

但这个摩羯座的男人写下这首诗的时候,掐断十指也没掐算到,自己将在15年后的一个春天,也来到这座江山多胜游的州府,担任和王涯一样的职务——刺史。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它在每个人的一生中埋了无数的伏线,等时机到了,就会有一个漂亮的起杆,便有一尾鱼像孙燕姿的那首歌唱的那样: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

遗憾的是有一个谜底可能再也不能解开了,那就是他的出生月日,目前所存资料里只能找到他生于768年,其他再无记载,不然,768年的某月某日又会是另一段萨尔斯堡的盐树枝——一个在浩瀚的人类历史上再平凡不过的日子,却因为一个人的临世,从而变得熠熠生辉,如水晶般璀璨。

扼腕,为了一段被辜负的盐树枝。

幸好,有个人提供了一个佐证,那便是爱吃红烧肉的东坡先生。他在书写韩愈《三星行》时题了一段跋语:“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南斗。乃知退之得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

你看这世间有哪颗心是钝感的?韩愈在《三星行》里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引起世人口口相传豁达乐观的东坡先生同病相怜,满腹凄凉的写下上面的句子:退之你说你生在月亮落在斗宫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是摩羯座,我也是啊,和你一样一生遭人诽谤,历经坎坷。

确认过眼神,我俩是生着同样一种病的人啊——都是世人嘴里“船头惊鬼,船尾惊贼”的摩羯座。

由此可见,这世间真的没有一颗心是钝感的,只不过面对生活的一万点暴击,人前保持微笑而已。因为这世间事,向来是我看我的,多么感动!却都并没有令他人哭。

资料记载东坡先生生于公元1037年1月8日,按照占星术来推,正是摩羯座。磨蝎,摩羯也。射手座之东,水瓶座之西,一个像冬天一样孤独,深藏自己的星座。

“我生之辰,月宿南斗。”——有人根据韩愈的这段话结合占星术推算,算出他大约生在农历768年12月下旬或者769年1月下旬前。

又有人在这个基础按照他的《三星行》结合天文科学再次推算,又进一步推算出他大抵生在768年农历12月22日至24日这三天。再细,已了无他法。

虽然那些让一群人怀念一个人的证据,在历史的长河里被消磨得只剩这么一点微薄的痕迹了,但对于宜春人民来讲,记住公元820年就等同衔住了一段萨尔斯堡的盐树枝,足够了。

这一年,距离宜春第一个进士彭伉高中金榜,过去了29年。

这一年,距离王涯担任宜春刺史过去了15年。

这一年,距离李德裕贬到宜春就任长吏还有15年。

这一年,江西省第一个状元卢肇,2岁——那些臆测卢肇曾拜过韩愈为师的金子就不要再贴了,2岁的孩子以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名引得百代文宗的摩羯座将其收入门下?

此时,距离卢肇及第之时还有23年。当年和他同榜的还有一个值得记录的人,黄颇,榜眼。一个出生年月日都淹没在历史长河里的榜眼。或者,被卢肇的光芒遮住了,惋惜,但又不惋惜——因为历史就像不断改道的河流,当年河上的航标灯,若干年后,可能是农夫家圈牛的桩,或者三千世界里一粒无法辨认的尘埃。

这一年,江西第二个状元易重,14岁,距离及第之时还有25年——这位状元郎的老家温汤镇,即今日明月山下的温泉小镇。不知道当年的温泉水曾否洗过状元郎的脚?答案可能只有温汤镇的水才能知道了。

这一年,韩愈来到了宜春。彼时,宜春人口仅十几万之数,是一个“风萧萧兮白鹭起,雨蒙蒙兮野狼啼”的偏远山区。

此后,家家生计只琴书,一郡清风似鲁儒。

此后,江西进士半袁州,全国第二,仅次于苏州。

其实,摩羯座本座在宜春任刺史不过短短9个月,九个月,栽一棵桔子树还不能结果,种一棵海棠不曾能开花,这个魔蝎座的男人都干了些什么?以致他不曾爱上这座城,但却影响了这座城。

其实他在9个月的时间只做了两件事,两件重要的事,一是禁止把人作为抵押品抵债为奴,二是大力兴办书院,搁在今天就是大力发展教育事业,虽然他不是宜春地方史上第一任大力发展教育事业的最高行政长官——第一任是房琯,但他起到了薪火相传的作用,尤其他自己本身就是文坛大咖,大力兴建书院这种举措对当地学子的心理影响远超房宰相和以后的李宰相之流,这点从宜春地方史上人们建祠纪念的仅仅只有韩愈这一个刺史可以佐证。

他兴办的那些书院名字早已被风吹雨打去,惟有宋代1053年为他建的韩文公祠,后来被明嘉靖改为书院后的昌黎书院,至今还在,承载着一代又一代宜春人对这位曾经的刺史的感激和敬仰。

雅斯贝尔斯曾经说教育的本质就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世间万事,莫不如此。

如果说大唐文化摇动了房琯这棵树,房琯推动了韩愈这朵云,那么这个摩羯座的刺史则唤醒了宜春无数的灵魂。

这可能是公元820年春天,那个摩羯座的百代文宗来到宜春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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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还好有空

责编:苏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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