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花开”温泉村

在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县西南部有一个叫温泉的村子,虽然名叫温泉村,村里却并没有温泉,有的只是“山高坡陡,谷深弯急”的临崖路,“晴天一把刀、雨天一包糟”的荒山坡和“一山之隔两重天”的干热河谷。

古朴、苍凉、宁静的村落,并未随着泥水冲刷、时间流逝隐入尘烟中、没入风沙里,时代没有遗忘这里,这里的人们也未遗弃脚下的土地,在乡村振兴的浪潮中,他们化作一滴滴晶莹的水珠、融入以礼河,逆流而上,奔腾不息,汇成涓涓暖流润泽这一方热土……

矗立30年的雪松

“这棵雪松,是我刚来的时候种下的,孩子们来来去去,只有它一直陪着我。”57岁的蔡廷升,是目前村里唯一的老师。

2020年,随着易地搬迁,三分之二的村民已开启了新的生活,温泉小学也改为温泉幼儿园。往日书声琅琅的校园,现在只剩下4名学龄前儿童,蔡老师也从教古诗写作转行,开启了给娃娃们做饭、教孩子们识字的新生涯。

27岁,已经走出温泉村的蔡廷升回到了村子。本可留在县里教书的他,却义无反顾选择走上温泉小学的三尺讲台。上课时教语文,放学后干农活,既是老师也是农民,这样的“两栖”生活,一过就是30年。如今,瓦片搭成的简易教室变成了高大的教学楼,一批又一批孩子走出了大山,刚来时种下的雪松已长成参天大树,曾经的语文老师兼起了教孩子们画画、唱歌等启蒙教育,唯一不变的是他初心不改地坚守:“总要有人待在这里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我的家乡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

蔡廷升和他的学生。

山沟里,一棵笔直高大的雪松树矗立在温泉小学,守护着孩子们的成长,30年来,它一直扎根在这里,但它的种子已随风飞出了大山,飘向远方。

往返32公里的临崖路

“刚来的时候不熟悉路况,摔多了现在哪里有个弯我都熟着哩。”从县城到温泉村的路全长16公里,急弯、陡坡、临崖的警示语随处可见,时刻提醒着人们当心注意。这条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是徐云峰每天骑车上班的必经之路。

上班途中的徐云峰。

2020年,居住在对面松山村的徐云峰,随着村子整体搬迁到了城里,因村民们对其工作能力的认可,在村委换届选举中,她成为了温泉村党总支副书记。这位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被太阳烤出小麦肤色的女书记,是当年村里数一数二的大学生。

园艺技术专业毕业的她,在工厂当过农药销售代表,去缅甸种植过香蕉,兜兜转转,她选择回到村庄,投入到农村信息化建设工作中,基层党建、社保统计、民生计生……繁琐庞大的数据被她加班加点、归纳得井井有条。家在县城的她,每天都得骑着电动车,往返在共计32公里的临崖路上。沿途采石场的风沙在车身刻下屡屡划痕、吹得车灯发黄,但却吹不停她奔波的身影:“要有人的地方才有村子,村子要有人才有希望。”

对于家在大山外的她,前往温泉村是逆行的道路,在同龄人都在去往城市和更远的地方时,她选择逆向而行,帮助村庄发展。32公里,是温泉村往返外界的长度,是乡亲们阔步迈向更加美好的新生活的道路,也是她脚下最美的路。

梭巡36里的“红旗渠”

“下大雨温泉村会有泥石流,可能会掩盖大沟,驻村队员都没在怕的,非要查看一下才安心。”村民口中的大沟,是70年代温泉村村民为了解决饮水问题,一锄一凿挖出的东方红水渠,专属温泉村的“红旗渠”。36里的沟渠横跨山脉,如“人工天河”般贯穿整个温泉村,前人挖沟后人守护,接力棒现已传到曲烟驻村工作队的手上。

刘冲开在巡护沟渠。

今年五月,温泉村成为曲靖卷烟厂新增的驻村点,刘冲开作为经验丰富的老队员,加入到温泉村驻村队伍中。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在村中很是显眼,却也成为了他的烦恼。为保障村民用水的稳定,驻村队员们经常要爬到山腰巡检沟渠,排查管道,因个子太高、重心不稳,爬山下坡的途中刘冲开总会摔跤,树枝做的“登山棒”成了他穿行山间的法宝。炎炎烈日,满脸通红的他,俯身检查的动作没有变缓;暴雨倾盆,满腿泥污的他,奔向沟渠的脚步没有停歇;回到驻村点,缩在电脑前测算村民供水量,挨家挨户宣传错峰用水观念,他已然成为智慧管水的“土行家”。

如今,温泉村又多了三个新的身影,他们驻足在这里,传递着乡村振兴的接力棒,一步又一步,带着村民们奔向更好的未来。

远眺温泉村。

温泉村里没有温泉,数字也没有温度,但30年的雪松树,32公里的临崖路,36里的“红旗渠”背后,是一群人的坚守、逆行与无畏,让大山深处“幸福花开”,一颗颗滚烫的心紧贴在一起,汇成村子里热腾腾的“温泉”,奔涌向前……

原标题:《“幸福花开”温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