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黄河故事中的龙文化
□史国强
几千年来，九曲如龙的黄河在濮阳大地径流，创成了广袤肥美的洪积平原和自然湖泊，哺育了世世代代勤劳的濮阳人民，凝成了坚韧不拔、奋力向前的黄河精神。至今，濮阳地区仍广泛流传着脍炙人口的黄河故事，而民间一直把黄河看作是一条龙，很多黄河故事中都蕴含着龙文化的元素。讲好黄河故事，就包括讲好龙文化故事。
黄河从黄土高原奔涌而下，出龙门口，过桃花峪，流经九省入海。在整个黄河文化史，不少很有影响的黄河故事都与濮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譬如：最早治理黄河的史事“鲧治黄河”，历史上最知名、治水最成功的“大禹治水”，古代堵黄河决口规模最大、汉武帝亲自指挥、司马迁参与的“瓠子河堵决口”，最大的黄河堤防工程、东汉最有名的外国黄河水利工程专家王景“千里修长堤”等。
鲧治黄河与“大禹治水”
古时候，人们往往把特殊的事件、特殊的人物与某种天象或者人们敬畏的某种灵物相联系，这实际反映了古人的一种文化思维，一种天人感应的信仰。人们认为黄河就是一条黄龙，能够与“龙”打交道、在黄河治理方面干出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的人，也必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
相传，最早治理黄河的人叫鲧，他采取“息壤堵塞”的方法，九年没有成功。鲧被帝舜处死，抛入黄河，变成了一条大龙鱼。其实，鲧就是一种名叫鲛的大鱼。鲛通蛟，也是龙的一种，古文献记载：“蛟，龙之属也。池鱼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鲛，还有重生的意思，“重生谓之鲛”。鲧虽然因为治水失败而被杀，但他也是个英雄。这反映了人们希望鲧还能再活过来的愿望，主观上希望治理黄河成功，解除灾难。
鲧的儿子是禹。大禹治水，疏瀹九河，他采取了与其父完全不同的方法，疏导洪水，引九河分流。大禹疏浚的九条河流在濮阳一带就有三条，即马颊河、漳河、徒骇河。由此推测，大禹治水有一部分工程很可能就在今濮阳一带。相传大禹治水时“三过家门而不入”，几年艰苦奋斗，终于取得成功，受到虞舜的禅让，成为天下共主。大禹的受禅登陛，为夏王朝的诞生奠定了基础，促成了夏王朝以及国家的产生。
在国家雏形渐成的前夜，是黄河文化催生了国家的出现。濮阳也是孵化国家产生的重要土壤。
大禹是没有争议的治水英雄，和龙文化也有着紧密的联系。禹字本身就是一条小龙，甲骨文可为佐证。古书记载大禹开山疏水时，曾变化成“黄熊”。其实，禹所化不是“黄熊”，而是“黄能”（下有三点）。能（下有三点），这个字读作龙。“黄熊”是“黄能”（下有三点）之误，说明大禹也是一条黄色的龙。有学者考证，禹是一条三条腿的龙，大禹走路跛脚，有点儿瘸。夏后人在祭拜大禹时学着大禹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表示对祖先大禹的崇拜与尊敬。这一原本是缺陷的形象，最终被道家继承了下来，道家在祭天拜神时，一步一顿的走路方式就是从这里演变而来，称为“禹步”。
巧合的是，大禹父子都是濮阳人的后代，他们的“根”在濮阳。按《史记》记载，鲧是颛顼的后代，其子禹也自然是颛顼的子孙。濮阳与黄河还真是有着难分难解的黄河情缘。
汉武帝在濮阳堵黄河决口
西汉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黄河在濮阳西南的瓠子河决口，一泻千里，水淹十六郡，时间长达23年之久。
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西汉“真龙天子”汉武帝刘彻去泰山封禅，看到黄河泛滥，浊浪滔天，大为震惊。于是，他命令汲仁、郭昌率领军民到“河决瓠子”的地方堵决口。汉武帝率领文臣武将亲临现场指挥，下令凡是将军及三品官以下者皆“负薪堵塞”。据说参加这次堵决口的人约有30万，由于消耗巨大，濮阳一带连百姓做饭的薪柴都用尽了。汉武帝命令“尽伐淇园之竹为桩，复积柴土。”就是把淇水两岸的树木都砍伐了，甚至连美丽的淇园里的竹子都砍掉，作为木桩使用。汉武帝为了表示自己对黄河河神的虔诚，牺牲了心爱的白龙马，连同白玉璧一同投入黄河。为了纪念这次浩大工程的成功，汉武帝下令在堵决口处建立了“宣房宫”，以昭彰功业。
这是黄河文化史上规模最大、最成功的一次黄河堵决口工程。按司马迁自叙，当时司马迁曾亲自参加堵决口，还扛抬木料、搬运柴草。司马迁在《史记》中说：“余从负薪塞宣房，悲《瓠子》之诗而作《河渠书》。”这是中国古代最有名的史学家司马迁唯一一次到过濮阳的可靠记录，也是司马迁平生唯一一次参加治理黄河工程的权威文献记载。
朝鲜水利专家
在濮阳“跑马修长堤”
东汉时期的“王景治河”也是黄河史上有名的大事件。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黄河水患已持续了60余年，曾任庐州太守的王景因有治河经验，奉诏率领数十万民众，修筑从濮阳城南到渤海千乘的长达一千余里的黄河大堤，还整治了汴渠河道，新建了水门。这是中国古代浩大的黄河堤防工程，王景骑着高头大马来回督工巡视，现场指挥，还亲自挑土修堤，民众受到了很大鼓舞。这件事后来演变为“秦始皇跑马修金堤”，在濮阳一带广为流传。这次千里修堤工程以后，黄河出现了一个相对安澜的时期，形成了黄河800多年没有改道的稳定局面。
据文献记载，王景大约出生在公元30年（一说32年），卒于公元85年，享年55岁（或53岁）。《后汉书》记载，王景是东汉乐浪郡诌邯（今朝鲜平壤西北）人。他的父亲王闳是乐浪郡三老，就是主管文化教育的官员，因功封侯，不幸在赴任途中病逝。王景随父渡海，葬父山东琅琊郡不其县（今山东省即墨市西南）。王景刻苦学习儒家文化，做官后曾以治水闻名。王景是濮阳历史上唯一一个外国人在濮阳地区治理黄河的水利工程专家。
假如说汉武帝在濮阳组织30多万军民堵黄河决口，也与龙文化有关的话，那无非就是汉武帝是皇上，是所谓的“真龙天子”。那么，王景治河与“龙”何干？王景出生在公元30年或32年，卒于公元85年，准确时间失考。按朝鲜史料上说王景生于公元32年，假如此说无误，王景出生那年是壬辰年。王景属龙，他跑马修堤那年是己巳小龙年。
濮阳地区还有很多优美动人的黄河故事，不少故事都蕴含着龙文化元素，丰富、充实了博大的黄河文化。黄河故事是古往今来不断发展的“濮阳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挖掘黄河文化，弘扬黄河精神，改善黄河环境，讲好黄河故事，濮阳人责无旁贷。
原标题：《黄河故事中的龙文化，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