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来源于零度往上 ,作者张錩
零度往上.
在他们身上,看见我们自己。
当代“泥人张”既要继承也要创新,继承和创新是互补的。继承的目的是为了创新,创新应该在继承的基础上,这样才能形成一种新的、立于当代的艺术语言。
▲创作中的张錩。
张錩,1942年生于天津。自幼随父亲“泥人张”第三代传人张景祜学习泥彩塑。1981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雕塑研究生班。现为著名民间艺术家,“泥人张”第四代传承人,中国民协第七届、第八届副主席,中国文联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历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教授、雕塑教研室主任、装饰艺术系主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创作上,继承了“泥人张”彩塑艺术的精华,又借鉴了国内外姊妹艺术,形成了造型夸张简洁、形色统一的现代装饰风格。代表作有《火烧望海楼》《生死牌》《聊斋》《白蛇传》《92中国友好观光年吉祥物—阿福》等。
2008年,被认定为北京市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1992年-2012年荣获“北京市级、国家级优秀教师”“中国民间文化杰出传承人”“中国知识产权文化大使”“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先进工作者”称号。
第一代“泥人张”张明山(1826-1906)在18岁时,做的几个彩塑人物作品,在天津的影响特别大,他因此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天津老百姓就讲:“姓张的做嘛像嘛!”意思是做什么像什么,因此得名“泥人张”。
题材与风格随时代而变
张明山的取材范围是比较广的,像人物肖像、古代传统故事,还有中国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等。继承张明山彩塑艺术事业的有其五子张玉亭和六子张华堂(“泥人张”第三代张景祜之父)。不幸的是张华堂英年早逝,在彩塑技艺上继承前辈、卓有成就的是张玉亭。张玉亭作为第二代,他的作品更多地反映了下层人民的生活,比如《三百六十行》。在他作品里还有突出表现的是民俗题材。第三代就是我父亲张景祜(1891-1967,师从伯父张玉亭)。他的作品分为两个时期,一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从题材到艺术形式都延续了第一、第二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他就参加美术工作队了。此间他的作品取材更广泛,更强调反映现实生活了。比如他在50年代创作的抗美援朝系列作品《铁甲军》《老美投降》等,并为55个少数民族各创作了一件作品。
第四代有张铭(1919-1994)、张钺和我。到了新的时代,我们的题材更宽泛了,更多地反映现实生活了。像张铭做了很多表现农业和工业题材的作品,比如钢铁工人、学大寨等。现在处于时代的变化中,因此艺术更要关注时代、反映生活。从风格来讲,第四代由于受到的影响以及拥有的条件与前几代不太一样,因此艺术上会有更多的探索。
除了题材以外,从风格上来讲,我强调当代性。传统“泥人张”三代基本趋向于写实性,而我在这一基础上,强调装饰性和现代感,强调一种时代风格。我曾经做过《生死牌》《断桥》等作品。《生死牌》这个作品本身取自一个传统的戏曲故事,在创作时我选择的就是其中最精彩的一个情节“三女夺牌”。从构造来讲,我是在椭圆形的造型空间里,吸收了现代造型艺术。比如国际雕塑大师摩尔的空间表现方法,即实和虚的表现方法,也可以讲强调了实空间和虚空间的对比,利用形体的虚实关系造成空间变化。我就把这个空间的表现方法移植、运用到我的作品当中。
《生死牌》这个作品的构图是椭圆形,色彩总体是冷调子,但冷调子里面又强调了一些补色,包括色彩关系的一些对比。这件作品介于传统和装饰性中间,是件探索性作品。时空关系涉及实体和虚体的造型,使得作品有通透感。我从形式风格上都强调了人物造型的装饰性,色彩上把握一个主色调,在统一中强调变化,在单纯中强调丰富。单纯不等于简单,简练也不等于简单。用对比的方法,求得一种变化,这种变化包括造型和色彩。
“泥人张”之所以有现在的发展和影响力,一个原因就是它能融入时代,反映时代。“泥人张”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时代风貌和变化,虽然每一代“泥人张”都做过同样的题材,但是每一代都有自己的艺术追求和艺术取向。同样是做《惜春作画》,第三代做的和第一代做的就不太一样。无论是构图、人物的形象、造型,都有所变化。原因就是每一代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和现实生活都发生了改变。比如第三代张景祜从人物造型、作品的构图以及每一个人物的性格表达和色彩的表现上,都更丰富和深刻了。
从生活中汲取灵感
“泥人张”表现的题材主要是来自于生活,所以作品具有感染力。“泥人张”有一些原创性的作品,像很有艺术表现力的、写实性的人物肖像,做的就是生活当中的人,既注意了形,又很传神,所以很感人。还有就是追求装饰性的方式或方法。我做了很多少数民族题材的作品,是夸张、变化了的,夸张变化的本身就是艺术表现的一种手法,但是这种手法必须反映生活当中的某个事情,变成一个故事、一个题材。
▲1972年张錩赴广西三江侗族风雨楼体验生活。
我跑了很多少数民族地区,因此有了些感受和记忆,我对这些人和事有了一定的生活体验和素材积累,有了一定的心理感受。例如我有一件小的作品叫《暮归》,陶瓷的,这个是我1964年到北京房山蒲洼采风,在当地住了近一个月后创作的作品。那里民风淳朴,风景也很迷人,青山绿水、山清水秀。村里小女孩穿得很简朴,但却很秀丽。有一天晚上,我透过房子的窗棂,看远山映着晚霞,辉煌瑰丽。此时一位大嫂抱着小孩骑着毛驴由远及近,然后又一点点消失到远山暮色余晖中,这个情景让我印象深刻,感染了我。我想这个场景应该可以做一个挺有意思的作品。但是用什么材料,当时我没有想好。
▲张錩制作的彩塑“少数民族系列(白族)·育新苗”。
有一次我去安徽宁国,带着我们学校一个班的学生搞毕业设计,正好发现宁国陶瓷厂的那种材料是黑色的,很像当年晚霞的暖色透过山林之间,大嫂影像朦胧的感觉。这一材料立即触发了我当年的记忆,于是灵感激活了记忆的闸门,我随即用此材料创作了《暮归》塑像。
这个作品从构思、造型、装饰性的表现语言、材料的选定,到形式的把握,无不取材于我对生活的感受。所以生活的体验与感受是对创作起到关键作用的。“泥人张”的艺术表现与感受不是凭空臆造的,大多是直接或间接的生活积累。比如著名文学题材的作品也是要发挥想象力与技巧,形成语言的表现。所以无论是写实性的,还是装饰性的,“泥人张”的作品都强调传神,也是我父亲强调的“活”。
这个“活”是多义性的“活”,无论是形神还是色彩,有神采才能感染人。不同性格的人物会用不同的颜色,“泥人张”的色彩等于是锦上添花。本身“泥人张”彩塑的塑型要到位,色彩同样也要画得既明快、细腻又和谐统一,要不然就是顾此失彼。但是在上色时颜色怎么能和谐统一,在着色开始,就应考虑作品的整体色调,要按照题材要求和情节,色彩要符合具体的氛围和人物的性格。比如同样是美女的王熙凤和林黛玉。凤姐服饰的色彩肯定是很华丽的,她本身是一家之主,而且又是很热情的,爱争强好胜,所以色彩要相对强烈;林黛玉这个人物本身是很宁静的,多愁善感的,所以色彩应该相应清雅。不同人物色彩的主调倾向,包括主要色彩装饰图案都应该符合人物特征。
“泥人张”的“独门秘籍”
“泥人张”的塑造程序是先头后身、先里后外、先上后下,再利用工具,拍、削、压、滚,另外还要注意比例、结构及体量关系。“泥人张”在塑造不同人物时,有一些不同的技法和要求,总体造型讲究“一情、二俏、三稳”。“一情”就是要含蓄,“二俏”就是要生动,“三稳”就是要安定,这个所谓的安定就是重心要稳定。塑造要强调动态曲线,是S形还是Y形,在这个基础上一定要把重心把握住。
说到具体塑造,“泥人张”强调“三不”。比如做衣纹的“三不”原则:“衣不伤体、衣不臃肿、衣不鱼刺”,或者说“衣纹不伤骨,衣纹不肿脸,衣纹不鱼刺”。怎么叫“不伤体”呢?就是衣纹必定是一个身体的附着物。做衣纹有几种方法,有堆塑方法,有阴刻方法。“泥人张”基本上采取阴刻方法,就是用压子来进行压制。所以说,衣纹压得再深,也不能把里面的骨骼和肌肉伤了,它要深得适度。
“衣不臃肿”就是要有虚实关系,形体的结构部分是实,除去身体结构以外是虚。比如对一个衣纹而言,肘关节肯定是实的,这样“衣纹”反映得才有力度,才会感觉生动。
▲张錩制作的彩塑“西湖主”。
另一个就是“衣不鱼刺”,压衣纹的时候它不能像鱼刺,就是塑造衣纹的排列要有变化,要有大小、方圆、曲直、虚实关系的变化。比如说不能因为左边有三道衣纹,右面也有三道,这样太对称、太单调,应该有变化,有长短、宽窄、虚实的变化,这样才不臃肿。当然装饰性作品除外,它本身就是装饰性的造型,它的左右就要求对称。
“泥人张”的创作要求“巧、灵、生、精”。第一是巧妙,就是构思巧妙。因为创作一个作品它首先要有题材,题材有了就涉及主题,然后这个主题怎样表现,从哪个角度表现,选择什么样的情节、什么样的构图;第二就是灵活,要求造型舒展灵动,形神兼备;另外一个是生动,也可以叫作形象传神;第四个就是精致,就是从工艺角度讲,无论是绘制还是塑造,都要把它做到极致。总之形象的刻画、图案的表达及大的色彩平铺,都要很到位,包括人物的下摆和型体的背面,也要画得很整齐,要精致细腻,这是“泥人张”的制作要求。
创作实践中则注重“四练”:多练、苦练、练快、练好。我父亲经常强调,一定要多看、多学、多思、多做,其实就是所谓的多吸收、多观察。你光观察不行,还要思考。思考它为什么这样做,它好在哪里,我应该怎么做。但是光有了观察、思考、吸收还不行,还要实践,就是你得亲自去把握、去练,用你的手去做,这样你才能够把这些变成实实在在的艺术创造力,把灵气注入泥土当中。
另外,我父亲还强调了“五心”,他说人要有决心、信心、爱心、平心和细心。决心就是坚定不移,你这个构思如果确定了,就要坚定不移地去把握它,去创作形;信心就是自始至终要充满创作信心。艺术本身就是这样,到了某一个阶段,它有个坎儿,如果你越过了这个坎儿,绝对就是一个飞跃。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一定要坚定不移。如果没信心了或者不追求了,那肯定就完了。
另外一个“爱心”就是要持之以恒地热爱这门艺术。为什么“泥人张”第一代能够从塑造粗犷的民间泥玩,过渡到能够出神入化地表现传神的泥塑人物,他做的人物肖像能得到徐悲鸿先生的赞赏?原因就是他能持之以恒,不间断地追求、探索、实践。“平心”,就是踏实平和,脚踏实地。因为搞本土艺术,得耐得住寂寞,苦心修炼,如果耐不住寂寞,你就坚守不了,所以你要有平常心才能坚守这份事业,最后才能修成正果。最后当然是细心,创作过程当中一定要仔细,要细致入微地去表现、去刻画,这样才能诞生出好的艺术作品。
当然,“泥人张”还有很多要求,以上讲述的仅仅是一部分。
“昨天造人只一家,而今桃李满天下”
“泥人张”之所以有现在的发展和影响力,另一个原因就是“泥人张”的开放性。“泥人张”百年历史中的最高峰,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以前完全是一种家族式的传承,新中国成立以后逐渐跳出家族门槛走向社会,形成社会传承。
新中国成立以前,“泥人张”虽然见诸于各个报纸,有所宣传,甚至还得过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银奖等,但是毕竟在那个年代,民间艺人没有社会地位,而且“泥人张”的作品创作多受当时“同陞号”的局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在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对民族民间艺术有了“抢救、挖掘、保护”的政策,而且政府以及社会各界也都对民族艺术比较关注,“天津泥人张彩塑工作室”就是那个时间段成立的。
▲讲学中的张錩。
那个时期我父亲在中央工艺美院教了很多学生。我于1961年进入中央工艺美院泥塑班学习,1964年毕业后到北京市工艺美术研究所工作,1979年又考回学校读研究生,1981年毕业留校,就始终在学校工作并对“泥人张”艺术进行传承。我在学校所授的课程就是“彩塑”,现在已经是北京市精品课程之一。这样,“泥人张”彩塑艺术就从之前的家族秘技型传承,变成了一种非常科学、严谨、系统的艺术传承,而且把它归纳总结成一个专业课程,一个具有专业特色的创作课程,传承就成为开放式的。同时它的传承又是多向性的,比如它涉及本科生、研究生、留学生、高级进修生等,是多层次的艺术传承。现在“泥人张”的艺术传承人有很多外姓的、非常优秀的、有影响力的学生弟子。我的学生多在清华、北师大、北工大、服装学院等各艺术院校从事专业教学,他们都是这些艺术教育岗位上的骨干力量。他们辛勤的专业教学实践,让“泥人张”得以更广泛地传承与传播,使“泥人张”跳出了家庭门槛,形成社会传承。正如郭沫若先生总结的那样:“用泥造人首女娲,明山泥人锦上花,昨天造人只一家,而今桃李满天下。”
“不要把‘泥人张’纯了又纯”
我作为“泥人张”第四代传承人得益于两方面:一方面是家庭熏陶,另一方面是系统的院校训练。家教有自身的塑造方法,比如刚才我总结的那些塑造方法。到学校学习的素描、色彩本身都是手段,这是一个很科学的专业基础训练。比如圆雕头像、浮雕头像、圆雕人体、浮雕人体,这是专业基本功。学校还有一些艺术欣赏的文化课,这些课程无疑在创作思维过程中起到很大作用。比如说文化和艺术修养,只有利用这些才能创作出更有深意的艺术作品。另外,学校是一个学术性比较强的单位,社会交往相对比较多和广,比如经常有来自海内外各种讲座、展示、展览,也对提高修养有很大帮助。
有一些人对工作室这种传承方式持否定态度,他们认为“泥人张”(家族)本体传承才纯正。我不知道这个观点是对还是错。但是,我总是坚持“泥人张”是一个大的概念,正因为政府支持了“泥人张”,成立了京津两地“泥人张”工作室,才培养了一批弟子,这些艺术的后来者在社会上、专业上都有了作为和影响,为“泥人张”技艺传承添砖加瓦,“泥人张”也扩大了影响力。这些人做出了很多具有影响力的作品,他们也代表了“泥人张”彩塑艺术本身。比如1963年搞过“泥人张”彩塑展览,杨志忠的作品《李逵探母》被中国艺术馆收藏,那个作品当时理论界也是很认同的。
他把“探母”这样一个题材用“藏”与“露”的手法去表现,非常含蓄。李逵趴在他母亲怀里,但是没有正面形象,后背背着一个体量很大的刀,紧紧贴在母亲的怀抱里面。母亲的脸是老泪纵横的,是个满脸沧桑的盲老太太的形象,仰面朝天。这个作品一看就意味深长,像中国的四合院一样,曲径通幽。李逵很庞大,母亲很瘦弱、纤细,本身是个对比,李逵又把脸藏起来,根本没有表现,通过母亲来表现探亲的感情深度,很感染人。
我一直强调不要把“泥人张”纯了又纯,搞得界限很分明。我想只要是掌握了“泥人张”技艺又做出影响的,就应该承认他,非血缘弟子是有利于“泥人张”艺术弘扬的。正因为这样,“泥人张”才会有更大的影响。所以我认为首先还是要有人,如果后继无人,就剩一个人两个人,后人又不做,那“泥人张”肯定就完了。现在人气还比较足,甚至还有一些人要冒名以“泥人张”的名义来宣传自己,这就说明它还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我觉得“泥人张”应该是一个大的群体,大家协同一致,共同为这一艺术事业添砖加瓦。
在创新中传承
“泥人张”的传承过程中困难和危机肯定会有,但我目前还是比较乐观。咱们的民间艺术有着很大的危机,“泥人张”艺术也身处同样一个环境,它毕竟是民间的,在这么一个大背景下肯定受影响。但是目前来讲,传承一代到两代还是比较乐观的。乐观的原因是“泥人张”是开放的,不保守,现在还有人气,它有技艺传承,艺术本身还具有艺术效益和经济效益。
曾经有人提出疑问,张錩是不是离经叛道了?感觉没有“泥人张”的东西了。我想有意义的“叛道”还是必须得尝试,这对艺术的实践、传承、弘扬是有积极意义的,当然其成功与否还有待实践检验。也正因为这样,我希望这种探索是吸收、吸纳各个方面的艺术营养,而不是排斥,更不要忘记我们自己的根本。
▲彩塑“絲绸之路”。
对于民族艺术,我寄希望于年轻人。年轻人的美育教育应从儿童开始,因为美本身可以陶冶情操,美的教育应在少年和青年时期有一个正确的引导。我曾到很多小学讲课,还参与撰写过若干儿童美术方面的书、中学美术方面的教材和教师辅导材料等。
我现在对于传承“泥人张”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既要继承又要发扬,也可以讲既要传承,又要创新。因为时代在变化,这个变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的观念、修养、学识包括社会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所以我想,这个变肯定是在继承我们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兼收并蓄,不排斥外来文化,吸收它们所长,不是拿来的,是把它为我所用,经过吸纳和分析,把那些外来的、积极的、有营养的为我所用。曾经有过一些年轻人追求时尚,比如非洲木雕,他们可以吸收外来的造型语言,然后变成自己的一种新的形式。有的年轻人完全是模仿,那有什么意思,完成变成第二个非洲木雕。我想继承的同时还要发展,要关注、反映时代与生活,这个很关键。
“泥人张”几代都在变,每一代都有不同的风格,变是绝对的,但是它的变也基本上还是“泥人张”,是在继承优秀传统基础上的变。那么当代“泥人张”同样是这样,既要继承也要创新,继承和创新是互补的。继承的目的是为了创新,创新应该在继承的基础上,这样才能形成一种新的、立于当代的艺术语言。因此我也希望“泥人张”的后人包括我本人,能在大融合的文化背景下既坚守本土文化,同时又在这个起点上适应时代、反映时代,贴近生活、反映生活,这是我所希望的,只有这样艺术才能不灭。
张錩 口述 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颜旭整理
(本文采写得到中国文联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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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泥人张”:指尖上的百年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