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厕纸能不能成为末世货币？
【本文原载于：游研社 微博@游研社 微信公众号“游戏研究社”（微信号：yysaag）澎湃新闻网经授权转载，转载请联系游研社。】
1
自从世界卫生组织将新冠肺炎定为全球性流行病，很多国家的政府开始建议人们减少出行在家自我隔离，全球多个地区也都出现了疯抢物资的情况。奇怪的是，与国内之前的情况不同，这些人疯抢的目标不是口罩和双黄连，而是生活中最不起眼的厕纸。
有些人恨不得把超市搬回家，一口气买十几捆厕纸回家，如今在一些地区的超市里已经是一卷难求的情况。
人们为了一卷厕纸大打出手，像蝗虫一样把路过的每一卷厕纸收入囊中。在这种情况下，不少超市里的厕纸货架都被抢得一干二净，厕纸的紧缺甚至超过了食物、水和医护用品，使它成为了这次疫情中最珍贵的资源。
如今的厕纸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手丢弃约等于废纸的东西了，它地位已经向黄金和钻石等通货等看齐。
把厕纸放进抓娃娃机里，抓娃娃机瞬间就变成了摇钱树。
美国俄勒冈州警察局因不堪骚扰，被迫发布公告警告人们不要因为没有厕纸就拨打报警电话。
为了应对厕纸危机，不少超市开始限购厕纸，公厕里都装上了防盗设备。
如今澳大利亚的报纸会多附赠几页空白页，专门供那些没有的人们用作厕纸。
恐慌和疯抢已经让厕纸成为了一种战略物资。如果今后某个后启示录风格的作品里把厕纸作为末世的货币，我也并不会感到惊奇了。2
理论上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货币，只要所有人都认同它有交易价值。
在末世环境中，政府经济瓦解，纸币也不再具有价值。人们会回到以物换物的交易模式，很可能产生新的货币。
在《辐射》系列中，瓶盖成为了废土世界的货币，因为新加州共和国的中枢市（Hub）的水商们承认其价值，用瓶盖可以在中枢市（Hub）换取珍贵的水资源，于是废土上的人们也逐渐用它作为货币进行交易。另一方面，瓶盖作为货币还具有一定的优势，瓶盖的存量少且制作工艺特殊，使其难以手工仿制。
在《地铁》系列中流通的货币是子弹，准确的说是AK74上使用的5.45×39mm军用子弹。子弹相比于瓶盖更有实用价值，因为它本身就是生存的必需品。而战前生产的高质量军用子弹威力大，存量小，在末世里很难生产和仿制，人们用它交换武器和物品。
不论是用瓶盖还是子弹作为货币，都有一个共同的考量，就是它们的存量少，在末世就成为了稀缺物品。且因为工业、科技设施被毁，生产力低下，这些工厂里生产的物品难以被大量仿制，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通货膨胀。
厕纸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之一，而到了末世中，一定有不少人想要得到一卷厕纸，这首先让它有了交易价值。
如果厕纸像现在一样被疯抢，它也会在末世成为稀缺资源。在工厂中生产的厕纸需要经过蒸煮、过滤、洗涤、漂白、压榨、干燥、卷纸、切纸等多道工序，有些卷纸还带有自己品牌的印花。而厕纸中间的纸筒，更是由多张长形纸张粘卷而成的，同一机器上生产的纸筒卷起的角度、厚度会完全一致，在末世缺乏物资和自动化生产线的情况下很难用自制纸张伪造出商业级厕纸的质感和卷制工艺。
这些都是厕纸作为货币的必要条件。
《地铁》里还有一种自制子弹，战斗中多数使用的子弹是自制子弹。这些子弹威力小，但容易获得，仅作为子弹使用，而不是货币。军用子弹威力大，有交易价值，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使用的。
如果厕纸成为了货币，也一定会出现传统方法制作的自制厕纸，但就像子弹一样，在资源匮乏时自制厕纸的外观、柔软度、舒适度必然无法与战前的高级厕纸相比较，因此很可能人们会用自制厕纸作为日常使用，而真正的厕纸作为货币，仅在特殊的场合和极端情况下才会使用。
另外，据《辐射：新维加斯》制作人Joshua Sawyer表示，人们之所以选择瓶盖作为货币而不是发明一种新货币，一个重要原因是受到怀旧情结的影响，瓶盖能够让人们回忆起世界毁灭之前的美好生活。
而厕纸也具备这种能力，其实相比于瓶盖，厕纸更能够代表人类曾经达到的文明程度，而且这种回忆不是仅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只要用厕纸上一次厕所，就一定能切身的感受到人类曾经的辉煌。
另外，瓶盖和子弹都是金属制品，钱多了之后背几万个瓶盖或者子弹在身上还是很沉的，而且体积也大，而厕纸质量轻、可折叠、易携带，兼具了纸币的优点，从这方面看它也是更适合作为货币的选择。
3
目前的厕纸危机，虽是部分人的恐慌式抢购导致的，但这也侧面说明厕纸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厕纸的价值在于，用过厕纸的人无法回到没有厕纸的生活。哪怕没用过厕纸的人，只要用过一次都再也无法忘记那种舒爽，想要再来一次，这会激发巨大的市场需求，而在资源紧缺的末世中，厕纸同样会成为人们想要争夺的物资。
很多后启示录作品都集中在如何生存和战斗，但对于如何上厕所这件重要的事情却鲜有提及。那么如果没有厕纸，末世中人们要如何上厕所呢？这次的危机给了我们一些参考。
这次的厕纸危机主要发生在欧美国家，在东南亚洲、非洲、中东的一些国家里，人们上厕所本身就是不用厕纸，很多人家中都有净身盆（bidet），用来清洁下身，或者用作妇洗器。
有的则是马桶上旁边装有喷水头，可以当作清洁器来洗屁屁而不需要厕纸。在印度甚至还流传着一种水壶加左手的清洁组合。
由于买不到厕纸，一些的人开始采购类似的洁身设备，报道称智能马桶盖和个人净身器的销量正在成倍增长。
这些方法确实可以有效的省纸，但问题在于需要用水。在末世环境下能使用的水资源很可能也是稀缺的，这种方法未必可行。
有些人使用毛巾、尿布等代替厕纸，然而这些物品消耗速度比厕纸快得多，也不是长久之计。
还有的人使用其他纸张代替厕纸，比如把报纸或者4A纸，揉搓软化后就可以解燃眉之急。这也许是末世中比较靠谱的方式了，之前有人猜测，之所以《辐射》中的战前货币还有一些价值，就是因为它们能用来充当厕纸。
此外我们也可以多向古人学习，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都可以作为厕纸，据说过去玛雅人会用玉米棒子当厕纸，古希腊人会用黏土，古罗马人使用天然海绵。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还可以回归原始生活，使用有机厕纸来解决需求。
在史泰龙的电影《越空狂龙》中还给出过一个设想。未来的人们上厕所不用厕纸，而是使用三只贝壳，但片中并没有给出贝壳的用法。
后来有人对此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设计了三只贝壳的使用说明，供后人参考，也许能成为末世生存的一种新途径。
活人不会让屎憋死，没有厕纸的人们一定能想出其他的替代方案。但能用厕纸如厕依然是末世中的顶级奢华体验。
如果用游戏难度来比较的话，有厕纸的生活是简单模式，而没有厕纸的生活则是生存模式。
末世中的厕纸就像皇宫贵族们使用的黄金制品一样，不再只是一种日用品，更是一种奢侈品，是身份的象征。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如果在一个注重卫生的末世里，厕纸甚至可以成为末世里的圣物。问题这其中的变数太多，我们无法预见未来，就像无法预见这次厕纸危机一样。
厕纸危机最初可能就是几个人因为害怕厕纸短缺而去疯抢，导致了其他人买不到纸，然后这些人去其他地方买纸，使更多人产生了恐慌，最终导致了本来充足的厕纸变成了真的短缺。而厕纸也可能因为某个意外，真的在末世中成为了货币。
但在真正的末世来临之前，没人知道末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在成为货币之前，厕纸就依然是厕纸。
即使厕纸真的能够成为末日货币，提前囤几车的厕纸也不会让你成为废土上的凯撒，玩过《辐射》的都知道，钱多的人迟早会成为废土旅行者们的搜刮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