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茨瓦纳为猎象开绿灯，为何非洲不禁止这项血腥的旅游产业？

钱成熙

博茨瓦纳近日重新开始以拍卖的形式发放猎杀大象许可，这距离该国于2014年发布猎杀大象禁令还不到5年时间。2019年5月，博茨瓦纳就已经宣布取消禁令。

博茨瓦纳目前有大约13万头大象，是世界拥有大象最多的国家。2月7日当天，该国政府卖出了7份狩猎许可，每份许可允许持有人在“狩猎区”内杀死10头大象。

枪口下的大象

只有在博茨瓦纳注册的公司有资格参与拍卖，拍卖保证金为18000美元。博茨瓦纳政府为2020年全年共设置了272头大象的“死亡额度”。虽然这一举措遭到了动物保护主义者的抵制，但博茨瓦纳政府认为，这“有助于缓解居民和野生动物之间的紧张关系”。

原本的猎杀大象禁令是在博茨瓦纳上任总统伊恩·卡马任期内颁布的，而现任总统莫克维齐·马西西于2018年成立了一个委员会以重审这项禁令，2019年2月，委员会给出了允许停止禁令的提议。博茨瓦纳环境和自然保护部部长在一项官方声明中说，“人与大象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而掠食者数量的增加也使得当地人的牲畜损失愈加严重。”

尽管大象确实会对农田和村庄带来损失——偶尔甚至会引起村民的死亡，但据调查，与当地居民的想法相悖的是，大象的数量在博茨瓦纳并未增加。2019年禁令解除时，许多人猜测这只是马西西总统为了提高其支持率的政治手段。

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统计，目前非洲有大约41.5万头大象。而由于以获取象牙为主要目的的盗猎活动猖獗，大象数量正在不断下降。

在动物保护组织“国际人道协会”负责非洲野生动物事务的Audrey Delsink对法新社表示，“从长期看，猎杀并非是有效的控制大象数量，或缓和人类和大象之间矛盾的措施。”而南非的一位环境经济学家Ross Harvey则对BBC表示，目前尚无科学证据表明大象数量“过多”，“过去5年来，博茨瓦纳的大象数量一直很平稳，并未增长。而大象对博茨瓦纳的整个生态系统至关重要。”

有人认为，重开猎象许可会使博茨瓦纳的旅游业受影响——那些反对猎杀动物的豪华营地客人也许不会再选择博茨瓦纳。但另一方面，狩猎本身就能吸引有此嗜好的游客前来——主要是美国人，他们也愿意付出大笔费用。

允许捕猎野生动物的非洲国家不止博茨瓦纳，在非洲，共有13个国家合法猎杀大象、狮子、猎豹、水牛、河马、犀牛等大型非洲特有的哺乳动物。

南非便是其中之一。在南非，“五大草原动物”都可被猎杀，它们是：野牛、大象、狮子、犀牛和花豹。2019年，南非甚至还增加了可被猎杀的黑犀牛的数量，尽管黑犀牛已被IUCN列为濒危动物。之前，每年允许被猎杀的黑犀牛是五头。2019年8月，南非政府将此数量提高到了南非拥有的黑犀牛数量的0.5%。全世界大约有5000头黑犀牛，其中大约有2000头生活在南非。也就是说，此后每年有9头老年雄性黑犀牛可以被猎杀。

虽然是濒危动物，也没逃过被猎杀的命运

国际犀牛基金会曾统计，从1970年到1992年，非洲的黑犀牛数量从65,000头骤减到了2,300头，减少了96%。

面对如此巨大的物种灾难，南非官方对此的解释却是：老年雄性犀牛极强的领地观念常常阻碍年轻公犀牛的交配，人为减少它们的数量反而有利于整个种群的数量增长。

尽管狩猎的支持者们辩称，狩猎的昂贵费用可以用来支持当地农民的生活，但事实上，大部分费用都会直接流向政府或是旅行社。纽约邮报采访了一位曾在赞比亚担任狩猎向导的当地人，“每次我只能挣到60美元。”同时一张猎杀大象许可的价格可能高达5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