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助力扶贫,用两脚丈量当代时空

澎湃新闻记者 高丹
2020-10-01 11:38
来源:澎湃新闻

2019年4月至9月,中国作协和平安集团共同支持的项目“村暖花开作家助力精准扶贫公益项目”组织了八个采风团,包括40余位国内作家到贵州省黔东南州、广西靖西市、广东河源市、甘肃临洮、江苏寻乌县、内蒙古的乌兰察布、陕西佛坪县、陕西铜川市耀州区八个地方采风。

9月29日下午,“作家助力精准扶贫公益项目成果展暨微论坛”在京举行,对这项工作进行总结。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邱华栋、平安集团品牌部总经理陈遥、中华文学基金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鲍坚以及采风团作家代表等30多人参加此次论坛。

活动现场

鲍坚介绍,采风期间,作家们得以深入到农村、农户、家庭、学校、山间、田地,与农民、村镇干部、中小学生进行交流。历时六个月的采风见闻被作家们写成四十余篇文章,编撰为《村暖花开,与三村同行》一书,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在采风期间,作家们也举办文学课堂12期,并录制视频播放,并邀请100多位著名作家,每人为贫困地区中小学生及文学爱好者推荐一本图书。

中国诗歌网的副总编蓝野在一首名为《坡脚村速写》的诗中写:“我们很惊奇/坡脚村的墓地,散落在自家房子周围/原来,这里的壮族乡亲/希望他们逝去的祖辈父辈/守护着自己,守护着后人/……我们很惊奇/坡脚村的水窖高出地面/砌垒在院墙内外/原来,这是一个漏斗村/雨水下来,旋即在大地上渗漏得无影无踪/在大地内部消失得无影无踪/高高的水窖,存放着村民活命的依靠”。

这首诗就出于蓝野的采风见闻,他在现场谈道:“我是去到坡脚村以后感到非常震撼。那个村子下的雨水全都会流走,因为当地是那种岩溶地貌,土质是漏水的,所以水窖修得高于地面。去扶贫的人帮助他们种甘蔗、收甘蔗,收甘蔗的时候可能有一些资金的辅助。我们去的时候看到的甘蔗就特别蔫儿,特别干,而这种甘蔗过不了多久就被送到厂子里榨糖了。”

这种扎根于泥土中的观察让写作者们有了第一手的写作素材,“这两天我看过一个文章叫《我的妈妈是越南新娘》,在网上点击率很高,我们去采风过的有那么两三个村子,村子里大多数四五十岁、六十来岁的女人都是越南新娘,但是她们生活的特别贫困,因为她们是三无人员——无国籍、无户口,无身份。我们去的时候有些越南的小媳妇、老媳妇有点害怕,她们认为我们是去搞统计工作,可能会赶走她们的。”蓝野说。

活动现场

评论家邱华栋谈道,一位作家采风团在西海固地区采风时感觉到宁夏的西海固和他们想象中大不一样,“原本以为那个地方都是黄土梁子,不适宜人类生存。去后发现绿草成荫、绿树成行,空气有点湿润,还有长跑的塑胶跑道,看后大吃一惊。实际上随着中国气候的改变,降水线从2018年后逐渐北移,北移了将近100、200公里。从新疆准噶尔盆地一路到山海关降水全部增加,今年北京降水接近全年700毫米,往年是500毫米左右,生态在变化,乡村中的风貌已经和我们想象的大不相同。”

“由此,当走到中国最为偏远的乡村的角落,作家们以两脚踩进当代时空,感受新时代特别巨大的变化,这是一个极好的事。我记得90年代到湘西觉得又脏又乱,去年又去一次,刚下车以为到江南一样。因为建筑都是徽派建筑,烟雨缭绕、烟雨迷蒙以为到了安徽的徽州。在和当地从事扶贫工作的干部聊天时,他们说到一些细节这些变化怎么来的,花是怎么种的,挑选哪些适合在这里生长等等。讲好中国故事一直有很大难度,要靠作家去感受、具体接触的这个过程中,以自身这种丰富性和感受性去描述这些故事。”邱华栋说。

弋舟此次采风去到了甘肃临洮,他在文章《目极千年事》中写道:“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衔接处的临洮,从唐代便开始栽培紫斑牡丹,迄今已经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如今,因紫斑牡丹集观赏、苗木、食用、药用以及保健等优势于身,已经是临洮县培育、发展的重点产业,近年来,临洮县紫斑牡丹种植面积不断扩大、研究成果频出,牡丹种植面积五千多亩,产值达到三千多万元。自己并不陌生的马家窑彩陶文化,经过临洮县的重新打造,竟焕发出夺目的现代性光芒。…… 诸多熟悉的陌生令人兴奋。这就是在大地上行走的意义。所谓深入生活,我想,就是在补足我们坐在书房里所欠缺的这些生动的现实图景,就是给我们从书本里来、到书本里去的苍白经验输血。”

作家傅逸尘也介绍了采风时看到的扶贫工作是怎样展开的,他介绍:“我们在当地接触到最基层的扶贫干部,既有本土的,也有外来的,既有组织上这种挂职锻炼的,也有扶贫的企业职工就住在当地和附近的。这样一种政府、党、企业三种这种力量的交汇很有丰富性。时代的精神和价值,恰恰就蕴含着或者说具体生动地体现在我们最基层的乡村,每一个山包里面,每一个贫困户的这样一种农家小院里。”

作家王久辛介绍了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地区看到的当地扶贫工作是怎样进行的:“平安和乌兰察布的朝聚眼科医院在院长的组织下,抽调优秀医护人员,组建了五支白内障医疗队,深入到全市十一个旗县区开展义诊查。自2018年项目开始至今,已经筛查45690人,覆盖58个乡镇,806个嘎查村,组织义诊560场次,手术665例,行程1788公里。将大草原分割成一片片进行普查。还把散落在大草原上的牧民的妻子、女儿、媳妇组织起来,然后从北京请的做手艺的那些人,帮助她们传艺,做各种小花瓶、花篮等手工艺品,通过看她们做的作品给她们一些报酬。还有优麦工厂的开设,把一望无际的荒芜的草原变成了工厂,不是解决一个人一个家的问题,是解决一个地区的生计问题。”

鲍坚在总结中谈道:“这次采风对文学怎样聚焦于社会,服务于这个时代都将有启示。我们回过头来,类似这种活动实际上是一种历史的方式来看待,它不是局限于一时,而是延续性的、是一种历史的眼光。”

    责任编辑:张喆
    校对: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