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影响了我(4)

2019-07-10 11:59
上海

王小莽

蚂 | 蚁 | 摄 | 影 |

批评若不自由 赞美则毫无意义

玛格南曾经在第68届年会前,要求摄影师挑选一张代表自己职业生涯转折点,或者对自己意义深远的一张照片,后来从中评选挑出了51张作品,摄友王小蛮收藏了全套,并翻译、整理出来。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些摄影师的选择,当然还有他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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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ome Sessini

这是我第一个国外的任务。那时,我还是伽玛图片社一名年轻的自由工作者。那天我到了办公室,主任急需一名摄影师,和几个打算加入KLA(科索沃解放军)法国科索沃志愿者一起即刻前往阿尔巴尼亚。他突然问道,“你想成为一名记者是吧?现在准备好能走了吗?”我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安排下旅程和生活。他走开了一会儿,拿来了30个胶卷和800美金,“现在你已经准备好了,祝你好运,到了那儿给我打电话。”一小时后,我带着迷茫和恐惧已经动身出发在路上了。这张照片是我刚抵达地拉那当天拍摄的最早一批中一张。我想这张刚好反映了我当时充斥着混乱疑惑和不安的心理状态。作为一名年轻的摄影师,我受黑白摄影师影响至深,特别是Bruce Gilden和Mark Cohen,正是这一点,我试着模仿他们,尽量让最多的元素出现在画面中。回头看来,我现在的手法已经大为不同,通过更精简而不是更繁复来拍出好照片。

——Jerome Sess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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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Vink

自从16岁那年我被摄影这只小虫叮咬上,它就一直在那儿。我认为自己有能力把一个长长的故事,任凭它跨越多年,散落各地,穿插打乱,拼凑起来。这张布基纳法索的孩子们在池塘边装“古尔巴”的照片就是催化剂。在我拍摄时,我觉得是张不错的照片。(你不能百分百确定,因为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差池),它只需稍作调整:比如从水平构图转为竖直构图就不一样了。不过当时在乌达兰省(布基纳法索)拍下照片的那一瞬间一起迸发的念头就是做一个关于萨赫里尔地区如何处理水的专题。不是关于饥荒或者干旱本身,而是面对和避免灾荒时做了什么——人们是怎么应对干旱的?对于科学家来时,荒漠化已经排上了日程,但是全球变暖要被普罗大众警惕却还任重道远。就在布基纳法索的那个时刻,看到瘦骨嶙峋的孩子们用那点浑浊却珍贵的水适应严酷的环境,我深受触动和启发,由此开启了我此后30年里致力拍摄的领域。

——John V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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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ovan Wylie

球又弹起了,我再一次回到了贝尔法斯特的家。那段时期是个转折点——空中不断有“球”飞过,和平的进程断断续续。那是长长归途的起点。

——Donovan Wyl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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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 Reed

刚到营地时,我还天真地以为会有个良夜。清早我就知道破灭了。我和西班牙的无国界医生一起工作,一天下来,对他们心生敬畏。环境之危险,冲突之剧烈,他们却从未畏怯。我尽量让自己不错过任何事情。营地里的善行被充斥其中的那种缓慢恐怖的紧张感所包围。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坚守岗位。对于我而言,这是一个机会,用一种不威胁的方式来捕捉难民们刚刚经过的地狱。我注意到空地上正开展着一场街头足球赛,于是慢慢往那边靠。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和想要拍摄的比赛场景间出现了两张不安的面孔。而脸上的神情正和我前三天来在所有大屠杀幸存者脸上见到的如出一辙。

——Eli R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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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eorgui Pinkhassov

这姑娘是个设计师。一本法国的杂志让我给她拍一张肖像用在文章里。在我开拍之前,她开始打电话。她讲了很久,中途没有停顿。这时,一张照片就诞生了。其余的一切都似乏味。

——Gueorgui Pinkhass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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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 Meiselas

这张照片总能激起我记忆的涟漪。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一样东西使唤着我为其拍摄想要拍摄的内容,传达想要传达的信息。那是在尼加拉瓜,轰动的反抗起义,针对索摩查独裁统治。土著社区的人带上了传统的舞蹈面具来保护身份。他们正在演习用自制炸弹发动袭击。他们只是想让这个世界知道。让我惊讶的是这张照片居然出现在了纽约时报杂志的封面上,也是我第一幅出现在媒体上的作品。至今我还是对照片上的行为存疑。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肖像摄影师,还是更倾向于通过一个浸入的过程来产生联结。

——Susan Meise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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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 Hoepker

人们总是问我:“你最重要的工具是什么?”我答道:“舒服的鞋。”确实,我大多数的照片都是在穿过城市或乡村时拍的。1963年,我在内华达州里诺闲逛时发现了这个特别的景象。我正在为德国杂志Kristall拍摄项目。我和作家Rolf Winter飞到纽约,租了辆车,来回穿越这个国家。我们的主编并未给我们明确的指令,只是说“告诉我你们觉得美国怎么样,觉得看够了就回来”。最终,这个项目让我出版了一本名为《Heartland》的书,批判地展现了19世纪的美国。餐台边的小丑没发现过我。

——Thomas Hoep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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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 Goldberg

1987年,旧金山。一群孩子露营住在Riviera旅馆——接客的男妓和他们的有钱“老爹”。一个叫Tank的男孩给我看他的枪。“没装子弹”,他说道。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再瞄准窗外,再指向天花板。对着天花板时,他扣动了扳机。枪响了。那把枪一直是上膛的。

——Jim Gold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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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 Gaumy

这张照片是我在1998年1月一艘行驶在北大西洋的西班牙拖网渔船上拍的。这也是最后在传统拖网渔船上拍的照片之一。70年代早期,我开始拍摄这些船的照片,因为自己想要置身于无垠的海洋和自然之间。这种船,有着开放式的甲板,能切身感受水和天的喧闹与暴力。但是经历却和期望相去甚远。有时我难受得要命。我不知道这次旅途会成为最后一次。它代表着终结,也代表着开端——另一种循环。我告别了海,向着山出发。从它们和世界和宇宙的关系看来,山和海在某种意义上十分相似。之中渺小脆弱的空间却是避难所:小船的顶,渔船的梁,山顶的避难处,山脊处的帐篷。那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经历,置身于广袤的无垠中。

——Jean Gaumy

40

Elliott Erwitt

这张照片让我成为了一个素食主义者。但只是一段时间。

——Elliott Erwitt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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