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两秒就有一个人流离失所,15张照片带你走进难民的生活
每年的6月20日是世界难民日。根据1951年的《关于难民地位的公约》、1967年《有关难民地位的议定书》、1969年《非洲统一组织关于非洲难民问题的公约》等多部国际法文书的相关规定,“难民”指因有正当理由(自然灾害、战争等不可抗原因)畏惧遭到迫害而逃离自己国家、寻求“国际保护”的群体。联合国难民署去年发布的2017年度《全球趋势报告》显示每天共有4.45万人被驱离家园,而每两秒钟就有一人流离失所;昨天发布的2018年度最新报告中的数据更加触目惊心,2018年流离失所者的数量为7080万,为70年来最高,是20年前的20倍,每108人中就有一人被驱离家园。
公众普遍对难民的主要集中地区存在误解。传统上认为流离失所者寻求庇护的国家主要是发达国家,但报告指出,目前在发达国家的难民数量只占总数的16%,难民事实上主要集中在发展中国家,最不发达国家承担了三分之一的难民,而非洲是世界上难民最多的大陆。
对于失去家园的人们来说,逃离的过程是漫长的,风险是难以估量的。为躲避人为或者自然灾难的背井离乡代价巨大而结果未知:很多人倒在了通向希望的路上,永远无法拧亮新生活的灯泡;即使对于那些终于得到庇护的个人和家庭,灾难的阴翳也并未散去,重建同样需要时间和毅力,当然,更需要外界的支持。
想要更好地化解苦难,就只有更深地了解苦难、感受苦难。小南今天整理出的摄影师镜头下的难民,或许能让我们更加直观地感知这一群体的命运。
《阿富汗女孩》
(Afghan Girl)
摄影师:Steve McCurry(美)
拍摄时间:1984年
地点:巴基斯坦白沙瓦附近的纳席巴难民营
图源:国家地理官网这张照片自1985年刊登在《国家地理》封面上之后就广为人知。摄影师在拍摄时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2002年才确认女孩名叫沙尔巴特·古拉(Sharbat Gula)。1984年,由于苏联的占领,这个有着绿色眼睛的阿富汗女孩被迫成为巴基斯坦白沙瓦附近的难民营的一员。
《苍蝇的盛宴》
(Ethiopian Refugee)
摄影师:Peter Turnley(美)
拍摄时间:1986年
地点:索马里
图源:http://www.peterturnley.com/moments-of-the-human-condition始于1984年的饥荒使得埃塞俄比亚的大批百姓沦为难民。在位于索马里的埃塞俄比亚难民营里,一个孩子已经虚弱到无法移动去寻找食物,大群苍蝇栖落在他肋骨清晰可见的背上。
PeterTurnley于1986年到位于索马里的埃塞俄比亚难民营做跟踪报道,他写道:“在成片的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挤满了完全绝望的人……几天才能有一碗稀汤,饮水处几乎变成了粪池,根本没有药品,这一切让难民营里的小孩几乎100%死亡,年长的也只能挣扎求生。在这里,他们已经将一切可吃的东西全吃光了,包括昆虫,唯一的例外是苍蝇。这里是苍蝇真正的天堂,它们包围了一切:腐烂的尸体,恶臭枯干的活人。你无法躲开它们密不透风的攻击,只能任由它们在嗡嗡声中吞噬你。然而,在我们生活优裕的世界里,几乎没有谁在乎这些事。”
《无家可归的难民》
(Refugees-The World's Homeless)
摄影师:Peter Turnley(美)
拍摄时间:1986年
地点:索马里
图源:http://www.peterturnley.com/moments-of-the-human-condition1986年,同样是在位于索马里的埃塞俄比亚难民营,暴雨倾盆,一个无家可归的妇女正躲在一把伞下瑟缩。
《饥饿的苏丹》
(The vulture and the little girl)
摄影师:Kevin Carter(南非)
拍摄时间:1993年
地点:苏丹北部伊阿德村
图源:https://rarehistoricalphotos.com/vulture-little-girl/1993年,苏丹战乱频发,而与之同时爆发的大饥荒更让大批百姓沦为难民。一个小女孩正在前往救济中心的路上,她的背后跟着一只秃鹰,等待她的死亡。
《新生活的希望》
(Hope for a New Life)
摄影师:Warren Richardson(澳大利亚)
拍摄时间:2015年
地点:匈牙利
图源:https://www.worldpressphoto.org/media-center/285742015年8月25日晚,匈牙利边境,一名叙利亚难民正试图在边境安全栅栏建完之前将孩子穿过铁丝网送给另一边的同伴,后者已经成功地从塞尔维亚穿越到匈牙利勒斯凯村附近。
《加莱丛林》
(The Jungle Refugee Camp Calais-2015)
摄影师:Rob Pinney(英国)
拍摄时间:2015年
地点:法国
图源:https://www.robpinney.com/calais-jungle2015年10月,在法国加莱的难民营,一个苏丹难民在“追逐”开往英国的欧洲之星列车一整晚无果后吃早饭。
《一路向北——一个阿富汗家庭的逃亡之旅》(节选)
摄影师:陈荣辉(中国)
拍摄时间:2015年
地点:希腊-奥地利-德国
图源:澎湃新闻小难民裹着志愿者分发的锡纸保暖衣。
图源:澎湃新闻一位难民直接躺在地上睡觉,旁边是取暖留下的灰烬。
《孩子眼中的战争》
(War-toys)(节选)
摄影师:Brian McCart(美国)
拍摄时间:2016年
地点:黎巴嫩
这幅摄影作品是反映了一个叙利亚女孩的遭遇,在一次空袭中,她成为了全家唯一的幸存者。为了保护女孩的隐私,她署在画作右上角的名字被处理过了。
Brian McCarty以玩具摄影著名,上图所示的摄影作品是他于2016年二月在黎巴嫩的Kayany Foundation学校拍摄,这些摄影作品是他个人的“War-toys”拍摄项目的一部分。这个项目基于游戏治疗、艺术治疗的方式来发掘孩子们对战争的直观印象。自2011年起,Brain McCarty多次走访了中东的国家和地区,包括黎巴嫩、耶鲁沙冷、伯利恒、加沙地带等,未来他还表示要扩大拍摄范围。在拍摄过程中,他先让孩子们讲述他们的遭遇,用画笔描绘他们对一些事件的印象,然后再利用当地的环境和玩具将孩子们的画作和经历通过摄影的方式展现出来。
《Waiting to Register》
摄影师:Matic Zorman(斯洛文尼亚)
拍摄时间:2016年
地点:法国
图源:http://www.worldpressphotonapoli.com/matic-zorman-waiting-to-register/一个盖着雨衣的孩子在塞尔维亚等候难民营注册。
《全家福》
(Lost Family Portraits)(节选)
摄影师:Dario Mitidieri(意大利)
拍摄时间:2017年
地点:叙利亚
图源:CAFOD官网Ali的家庭:"我的家被轰炸了,逃离过程中,我失去了我的母亲,父亲,一个兄弟和两个姐妹。”
图源:CAFOD官网Wayed的家庭:"我被迫与四个儿子分离。我一度还能收到他们的信息,但是突然有一天手机停止振动,我再也没有收到过他们的消息了。”
图源:CAFOD官网Mahmoud的家庭:"当我们的房子被炮轰时,我的妻子还在里面。”
这三幅图片是从Dario Mitidieri拍摄的组照《Lost Family Portraits》中挑选出的,由摄影师在走访叙利亚位于Bekaa Valley的一个难民营时拍摄,他希望通过这组照片唤起公众对难民的关注,同时表达对天主教国际发展慈善会CAFOD(the Catholic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Charity)资金募集的支持。
在一张张全家福中,空椅子象征着每个家庭失去的亲人,而剩余的家庭成员的表情和姿势也暗示了逝者的身份和对对他们的思念。这组照片有力地反映出战争对家庭的伤害,对于130万叙利亚难民来说,他们既没有钱去欧洲寻求庇护也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家园。
《流离失所》
(Displaced)
摄影师:Jashim Salam(孟加拉国)
时间:2018年
地点:孟加拉国Ukhiya
图源:https://www.jashimsalam.com/diplaced/罗兴亚的儿童在Ukhiya的Tangkhali难民营附近观看有关健康和卫生的宣传片。
苦痛将不平等暴露得淋漓而残忍,所幸希望依然存在,一个群体的哀伤和无助中往往又可以窥见人性闪光点的迸发:难民面对苦难的决心与勇气,来自个人、企业、NGO、政府的援助所彰显的人道主义精神、媒体从业者的坚定和无畏……苦难从不值得歌颂,因为其根源往往是罪恶,但我们相信任何试图化解苦难的努力哪怕只是发出支持的声音都值得提倡。
“这一天,我们共同纪念数百万难民的勇气、力量与毅力。在世界难民日,公众将向被迫逃亡、远离家园的家庭表示支持。”联合国难民署的官网上如是写。
(原载于“中南屋”公众号:chinahouseproj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