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商华鸽
是一个个孩子，让女人获得“母亲”的身份。母爱伟大，母亲辛劳。但这世上有一些母亲，在母亲节这天却无心过节。我在福建省助困公益协会的介绍下认识了10位这样的母亲。她们的孩子都得了严重的血液病，10个家庭的总借债已超过200万。她们的节日愿望不是外出旅游或购物，也无心对镜梳妆。她们唯一的心愿，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存活，而且越活越好。
施娇原籍越南，是宁德女孩周雅倩的妈妈。周雅倩从去年6月到福州治疗白血病，如今走到第六个疗程，共花去20多万，其中包含10万借债。周雅倩看到妈妈暗暗落泪，会问“妈妈你为什么哭？”妈妈说，“有蚊子钻进眼睛了”。她又会担心地问妈妈，“蚊子现在飞走了吗？”
周福香面对镜头忍不住落泪，不料怀中的周宇瀚却忍不住尿了起来。莆田人周福香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妈妈，她是周宇瀚的“妈妈的妈妈”。周宇瀚的父母无劳动能力。外公曾在福建仙游做家具，八年前肺出血后不得不调养至今。家里只能靠外婆去工地绑钢筋挣钱，有上工的话，一天可以挣到两百块。女儿女婿好不容易生一个外孙，却在去年12月查出白血病。五个月来，给周宇瀚看病花的6万块全是借来的，周家家境赤贫。周福香说，自己这辈子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王金珠是曹殿哲的妈妈，他们家在福建邵武。一年来这个家庭为给曹殿哲治疗白血病花费30多万，举债15万。幸运的是，五岁的曹殿哲目前已经进入维持期。曹殿哲很有运动天赋。没人教他轮滑，他自己玩了几次就学会了。福州五一广场是他这两年最熟悉的地方，这里毗邻协和医院，他在这里认识了不少和他一样对抗白血病的小伙伴。
胡燕华是胡睿的妈妈。胡睿的爸爸从未对胡睿白血病的治疗花过钱，也从没来看过儿子。他的治疗全靠母亲和外公外婆全力维持。去年下半年，福建省助困公益协会帮助走投无路的胡燕华筹集了十几万善款， 成功帮胡睿续命至今。去年胡睿因肾炎长期卧床，身体虚弱到无法站立。现在他状态好转，每天都要缠着妈妈带他出门玩耍，体重也增加了6斤。为给儿子看病，胡燕华已经欠债26万。
赖敏琴是余雅璐的妈妈，她们老家在福建南平，目前刚到福州四个月。去年底，读初一的余雅璐查出髓系白血病，再过两个疗程将不得不做骨髓移植。目前她们治病花了14万，全是借款。赖敏琴的大女儿读大学的学费也是借来的，至今还没还。她们刚来福州住进了免费供家境困难的白血病患儿居住的“爱心小家”，这多少减缓了她们的压力。
吴贵珍是吴辉的妈妈，他们是福建南平人。2017年，吴辉已经治疗了整整一年白血病。但不幸复发的厄运还是在今年击中了沉默寡言的吴辉，她们不得不再次来到福州。吴辉除了做骨髓移植别无选择，这意味着吴家得至少准备50万。目前，吴贵珍为给儿子看病已借债18万。
刘秀英是陈琪洁的妈妈。因患再生障碍性贫血，陈琪洁在化疗和骨髓移植前后曾肺部感染10次，从去年至今花费百万，其中70万是借债。父母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亲友。目前她一个月吃药的药费得三万左右。最近刚出院半个月，因化疗激素作用，陈琪洁看起来有些虚胖。
王惠妍是李佳林的妈妈。李佳林已经进入白血病的维持期，目前还剩下七次腰穿的检查。他最近肢体经常抽搐，所以妈妈带他到福州就诊。医生说，李佳林的抽搐不是药物原因，而是心理原因导致。王惠妍猜测，这可能是因为儿子去年11月曾目击父亲的去世。李佳林的父亲，也是因为白血病而去世。王惠妍为给儿子看病，目前仍欠债八万。
叶美丽是李嘉豪的妈妈。李嘉豪目前进入维持期已经五个月，最近状态还不错，活泼好动。早几天发烧时，他曾烧到38.9度。李嘉豪学着大人的口气说，“小状况大不得意啊”。得病后的李嘉豪最爱吃土豆，包菜、菠菜和胡萝卜也是他的最爱。他的维持期要持续至少两年。为给儿子看病，叶美丽目前共借款10万。
安传英是谭淼淼的妈妈。2018年的除夕，谭淼淼和妈妈在移植仓内度过，爸爸则在移植仓玻璃窗外看着她们母女。这是一次隔着一层玻璃的没有团圆饭的团圆。出移植仓后，谭淼淼也因为发烧经常住院。最近10天因要抗肠排异，必须禁食，靠营养液维持活力的谭淼淼经常会哭喊“妈妈，我的肚子饿啊…”保守估计，谭淼淼还得至少挨饿半个月。目前，安传英为给谭淼淼治病共借款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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