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废弃、故人离去,他用相机寻找那些与“山后”为伴的人

2019-04-23 09:02
福建

 
河边田里枯死的老柳树,割秸秆的老人。©周世菊

摄影师周世菊童年时常去桑干河边玩耍,但随着沿河城市、村庄的废弃以及故人的离去,很多美好景象已不复存在。感受着此般变化的周世菊拿起相机,寻找着那些依旧与“山后”为伴的人们。

山后

图文 / 周世菊

  
  
  
我们村东2里地,有一条小河,属于桑干河支流。记得小时候,夏日里河水潺潺,清澈透明,我们常下去抓鱼,渴的时候就低头喝水;冬日静谧的时候,我们就在厚厚的冰层上滑冰,放眼望去,长河落日,蜿蜒而去……
  
  
  
  
桑干河流域属于农牧交错地带,它与传统的中原农耕地区有崇山相隔,所以被称为“山后”。在历史上,曾多次出现农牧业的反复与重建,导致村庄城市屡次废弃,又在多年后沿用或重建;如今面对高速发展的时代,伴随而来的是村庄的又一次兴盛和衰落。作为生活在桑干河畔边的普通人,我深切感知到“山后”的变化。
  
  
  
  
很多河流已经干涸,很多故人已经不在,很多村落逐渐废弃,同时很多新房、新村都渐次出现。在闲暇时间我寻找那些依旧与“山后”为伴的人们,在拍摄时,我想的最根本的东西是通过相机如何把在路上邂逅到的景象深藏起来,因为人不用狂喜也能表达欢乐,不用痛哭也能表达悲哀!
  
  
  
  
  
与周世菊的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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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桑干河沿岸城市、村庄的废弃以及故人的离去,是这些变化促使您拍摄了这组作品吗?还是别的什么?

周:是的。我的故乡应县和我的第二故乡大同以及两地间的路线是桑干河主要流经地域,因为父母对故土的思念,这些年我时常陪伴父母回老家看看走走,目睹了桑干河沿岸城市、村庄、故人等的变化,尤其是路上必经的已经变为庄稼地的河道和残存的小桥,每一次路过我都会停车下来看一会儿,好多画面就不由的出现在眼前,于是我想把这些画面都收藏起来。

极:作品前后拍摄了多长时间?

周:三年吧。

极:您说照片的“余味”是很重要的,我觉得这组作品“余味”就很足,尤其是没说出的部分,很耐人寻味。能就此方面谈谈您对影像的把握和控制吗?

周:在我的意识中,“余味”就是感觉的记忆,就是看不到的部分,意识就表示记忆,至少两者相互依存,观看就是认知,面对每个场景,至少我以一定的主观经验为出发点。在每一幅影像中,我们尽量认知这件事物自身产生的一组印象:具体事物导向抽象意义,客观事物唤起主观联想。

我的影像不会笑在脸上,也不会哭在心里。我只想找回人类原本丰富的爱,以及如何把这种爱很好的表现在画面上。

 
极:有没有哪位摄影师或艺术家在摄影上对您产生过影响?

周:严明,Alec Soth,Edward Hopper,Andrew Wyeth,还有索绪尔,虽然他是位语言学家。

极:能谈谈您在这组照片上的编辑思路吗?

周:我觉得一组作品编辑的核心最终会落到人或者存有人余温的物件及场景上,所以这组片子编辑的思路就是用桑干河这条线串起生活在桑干河河畔上普通人这些点,具体组接形式上主要依据以故乡为起点,第二故乡为落点这么一个路线,中间会用到一些画面中的色彩及元素形状,比如从第一张淡黄色调开始一直上升到大黄的矩形帷幕,紧接着矩形镜框中的绿色军服退伍老兵,后面又是身着绿色制服的巡林老人,随之自行车继续转场下一个画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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