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父母无钱救子,15岁少年却担心:我死后,爸妈怎么办?

2019-01-14 21:03
山西

“爸,如果我死了,谁来管你和我妈呀?你俩身体都不好,没有我替你们养老,你俩可怎么办?”1月12日,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肿瘤科,15岁的孙世雄躺在病床上,用虚弱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后,蹲在他床边的爸爸孙德成老泪纵横,他紧紧握着儿子的手,心如刀绞。孙德成说:“儿子,都怪爸太穷了,没钱给你治病,是爸对不起你。”孙世雄懂事地说:“爸,别内疚,能当一回你和妈的儿子,我知足。”

孙世雄家住河南邓州汲滩镇孙寨村,爸爸孙德成和妈妈王近都是残疾人。从记事起,他就知道妈妈的手干不了重活,爸爸的腿走不了远路。虽然一家人过得艰难,但他们相互依靠,相互取暖,日子倒也其乐融融。人常道:寒门出孝子。孙世雄上学后,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母也把全家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谁知祸从天降。2017年5月27日,在屋里写作业的孙世雄看爸爸干活辛苦,做完作业后,他就骑上三轮帮爸爸拉花生种子。“孩子太小,骑三轮不太熟练,在拐弯的时候,裆部不小心撞到了保险杠上。我忙赶过去问他疼不疼?要不要紧?唉,都怪这孩子太懂事,他怕我担心,疼也忍着,只说没事,我也就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孙德成介绍说。

2017年7月的一个周日,帮着父母忙完地里的农活后,孙世雄说要洗个澡。等他进了卫生间,才发现没带换洗衣服,就喊爸爸给他送衣服。孙德成给孩子递衣服时,无意间发现世雄的睾丸像鹅蛋一样大,他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当着孩子的面他没说什么,回到屋就和妻子王近说了这个情况,夫妻两人商量后,第二天就带孩子到邓州市人民医院泌尿科检查身体。图为王近残疾不能伸直的手。

做过彩超,医生初步诊断为右侧睾丸鞘膜积液,说只要切开睾丸,把积液排出来就好了,是个小手术,不用担心。谁知手术做到一半时,医生却出来告诉家人:“睾丸必须全部切除,因为睾丸附睾附近的血管大部分已经断裂,如果不切除的话,还会引起肿大。”家中独子被切掉睾丸,在农村,这是极忌讳的事。但夫妇俩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还是含泪签了字。他们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隐患医生没有告诉他们。

手术后,医生让孙德成夫妻好好照顾孙世雄,一周后出院回家休养。随后,医生让世雄的舅舅去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医生说由于夫妻二人行动都不太方便,需要有个人赶快带着切片到郑州会诊。舅舅带着世雄的切片到郑州第一附属医院找到专家会诊后,确定世雄患的是右侧睾丸胚胎性横纹肌肉瘤,并让舅舅赶紧带世雄到郑州做进一步检查。图为妈妈王近抱着孙世雄痛哭。

2017年9月1日,孙世雄在郑大第一附属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在他肚子上打了四个洞,进行了右侧淋巴结切除手术。清除淋巴手术很成功,只是每个月的化疗费用不菲。短短一年,四个疗程的化疗就花了近20万。去年9月,孙世雄大腿根部又出现一指高的淋巴,这一次,左右腿根部各做了一次手术,化疗周期由以前的每月一次改为两次。雪上加霜的是,治疗费用提高了,世雄的身体更糟了:吃不下饭,严重呕吐。

去年12月29日,世雄临时出院。临走前,医生提醒孙德成:“孩子还在化疗期间,要特别注意不能感冒发烧,因为化疗不仅杀死了癌细胞,也杀死了大量正常细胞。孩子现在的免疫力非常低,容易出现感染。一旦感染,不仅治疗费用高,治疗起来也更困难。”回到家没几天,世雄开始低烧,在当地医院住了两天院,不但没有退烧,反而发起了高烧。1月5日晚上,孙世雄又来到郑州第一附属医院。

医生为孙世雄紧急输入了大量血小板,说再来晚一些孩子生命就有危险。在第一附属医院治疗两天后,孩子仍然低烧不退,血小板也没有升上去,白细胞才二点多。现在,孙世雄每天都要输入大量血小板,服用白细胞抗生素之类的药品。每天仅输血与药品,就高达数千元。图为孙德成的家,盖了好几年的房子因没钱装修,墙壁只用水泥抹了一下。

孙德成腿部残疾,很多老板都嫌弃他是残疾人不肯用他。后来一家工地的老板知道了他家情况,决定帮帮他,就让他在工地上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月薪1500元。为了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多赚点钱给儿子治病,往往别人都休息了孙德成还在埋头工作。为了省钱,每到吃饭时间,他都让工友们先去吃饭,自己则躲起来吃个馒头喝杯白水。可他的这点工资相对医院里高额的治疗费而言,岂止是杯水车薪?

孙世雄前期的20多万治疗费用,都是孙德成向亲戚朋友借的。后续的化疗费用还需要30多万,这让贫困的残疾人家庭再也无力承担。作为父亲,孙德成说他很不称职,眼看着孩子被病魔折磨自己却束手无策,王近也为孩子的病整日以泪洗面。“孩子才15岁啊,他是我们家的希望,我们真的不想失去他。”王近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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