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鸟”傅星,带你穿越回老上海

澎湃新闻记者 徐明徽
2018-06-18 14:56
来源:澎湃新闻

50年前的“魔都”上海是什么样的?那是个什么样的年代?作家傅星用小说《怪鸟》带领读者穿越回那个年代和空间。

《怪鸟》书影

6月16日下午的博库书城,原《萌芽》杂志执行主编、作家兼编剧傅星,用他的长篇新作《怪鸟》,与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龚静一起,为读者复原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到七十年代初“上海新村”的历史时空:虽尊严落尘,信任崩塌,死亡司空见惯,这里仍然还有少量的日常生活,还有爱情、欢乐、理想,还有难以泯灭的人性善。

《怪鸟》作者傅星(右)与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龚静座谈

傅星笔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上海西区新村,少年庆庆的一只眼睛受了伤。无论有多么悲痛,那只受伤的眼睛始终是火辣辣的,流不出泪来。他成了一个分裂的怪人。在那个兵营一般的新村里,有女孩薇拉,弹鸟的小三子,坚强的外婆,站垃圾箱的大卫爷叔,围着四条马路绕圈的七室爷叔,棚户区来的业余画家,外国女人,鸡王海洋,吴老太和她的幽灵,性感的阿姐,失语的男中音,脸盲症患者,西乐团的北方人,死于针刺麻醉的鲍厂长,以及骗子和贝雷帽老先生等等,他们操着南腔北调,不断上演着一出出令人唏嘘的荒诞剧。少年的命运就是在那些剧中担当角色,并随之顽强地长大。

“新村”显然是傅星的文学之乡。他塑造了一组性格各异、形象鲜明的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上海市民群像,他们的原生家庭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传统和生活态度,但是由于汇聚到了这一方建筑极其相似的城市角落,拼贴出了一幅既五彩缤纷又紧凑集中的上海文化拼图。

在新书分享会现场,傅星谈到了《怪鸟》的创作动机:非常希望如今的年轻人能够接受《怪鸟》这部小说,对祖辈、父辈的记忆和故事不要排斥,毕竟无论年代与空间如何变化,每个时代都不缺乏痛与撕裂的经验,而代际间感受的互通有助于青年一代更有勇气地直面当下现实生活。

“我以前和女儿讲讲过去的事情,她不要听,什么文革、批斗、大字报,这些历史对她来说是遥远陌生的。她的反应也让我想起当年的自己,我在小时候上学时,学校请了一些命运坎坷的劳动者来讲述他们悲苦的过去,目的是让我们这些学生能够忆苦思甜。我记得有一次请来了一位纺织女工,她在台上悲戚地诉述着自己的故事,我们在台下唧唧咋咋吵闹着完全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彷佛她的眼泪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忽然间她在台上晕倒了过去,这个场景才刺激到我的脑袋,‘原来她在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啊’。”

这件事给傅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影响到了他的写作风格,用平实、甚至是荒诞的手法去写那些沉重的过往。“当我们写苦难史的时候,不要完全用回忆录、传记的方式,用文学的体验会更好一些。”

龚静在现场说道:“读《怪鸟》真是一次畅快而丰沛的阅读体验,笑中带泪,荒诞而沉重。”

《怪鸟》收录的二十个故事均可独立成章,章节间的勾联是松散的,在某些部分甚至可以重新拼装。傅星说,本来并没有打算作为长篇小说,而是作为故事集的形式来发表《怪鸟》的,后来在调整了人物、时间的统一性后,发现这样的结构也比较有意思,就保留了下来。此外,这种开放性的结构便于读者的随意进入,也是一种更符合数字时代及青年人文本阅读习惯的叙述模式。

虽然是一位“50后”作家,但是《怪鸟》中却充满了青春气息,是一部能够引起青少年共鸣的“成长小说”。《怪鸟》不乏当时少年的各种轶事:比如把外国女人当成间谍进行跟踪,比如养了一只所向披靡的斗鸡四处征战,比如“上只角”的亲戚家款待客人时美味的生煎包……这些极具“日常气息”的故事被叙述出来,如梦似幻,但又无比真实,是在“新村”中生活过的上海人的共同童年回忆。

    责任编辑:张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