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老顽童仲条正义上海开展：“混沌”是设计的魅力

日本著名平面设计师仲条正义（Masayoshi Nakajo）的中国首展“饮&呕吐，IN&OUT”于3月17日起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设计中心psD举办。本次展览展出包括创作于2016年的《Mother and Others》海报系列在内的近百件海报作品、仲条正义于1968年至2011年间为资生堂设计的200本《花椿》杂志的个人收藏版，以及其首次在中国大规模展出的Shiseido Parlour产品包装设计。

在展览开幕前的对谈中，仲条正义对“澎湃新闻”说，除了设计，自己没有其他的兴趣爱好。“我对艺术和设计也没有什么界定，可能是因为我就是个暧昧又混沌的人。”或许正是这种“混沌”，构成了他设计的魅力。

饮&呕吐，在吸收与推翻间不断创造

展览海报上是一个孩童的脸，腮帮鼓起，不知是刚喝下什么还是即将吐出来什么，这个有冲突感的形象源于仲条正义于1992 年在大洋印刷公司策划的展览会上的一件作品，另一位设计师葛西熏 （Kaoru Kasai）将其设计成新的海报。看似古怪的展览名称“饮&呕吐”也正是来源于此。仲条正义曾说自己酒量并不好，喝了就吐，接着倒能喝下更多。“饮&呕吐”或许正如他的创作与人生，不停吸收，不停推翻，也不断创造。自1970年起，仲条正义开始正式担任资生堂企业文化杂志《花椿》的艺术总监，这份工作持续了整整四十年。他曾说，“为了让这个看似漫长的过程不陷入无意义的重复，我不断吸收知识，不断变得聪明。我喜欢这份工作。为了防止形成惯例，每隔一年到三年的时间，我就会推翻一切，进行全新的改变。”

仲条正义为《花椿》注入了自己的风格。1933年出生的仲条正义毕业于东京艺术大学美术系图案科，高中时，他就对绘画产生强烈感情，坚持画画，而他的绘画则深受毕加索、马蒂斯、美元龙三郎等东西方艺术流派的影响。这些影响在他担任艺术总监时的《花椿》杂志里都能看到——在《花椿》中，你能看到跳跃的几何图案、原始的线条以及大胆的配色。这些元素让杂志里的女孩们显露出一种古怪的有趣。仲条曾说，“杂志弄得乱七八糟也没关系，我就是喜欢那样，太过漂亮反而无趣。”

昨日展览开幕前，仲条正义和葛西熏进行了一场对谈。葛西熏说到，在担任《花椿》艺术总监时，仲条需要体现他对摄影的理解力，包括对于如何选择照片，以及照片和文字之间关系的思考。“在看《花椿》时，仲条展现出大量的对照片与文字的令人惊奇的结合与运用。从这个角度看，很难定义这是设计，还是艺术。但正是这种说不清的、暧昧的状态令人着迷。”仲条自己则说，他本人就是个“混沌、暧昧的人”，“我对艺术和设计没有明确的界定。”

展览现场，观众能看到仲条正义为资生堂设计的200本《花椿》杂志的个人珍藏版，半个世纪前的设计并未褪色，新的设计还在不断涌现。

Mother & Others，充满童真的“少年N”

2016年，“饮&呕吐”同名展览在日本银座图形画廊展出，当时已83岁的仲条正义为个展创作了22张以“Mother and Others”为题的瑞士尺寸大幅海报作品。在这些作品中，“妈妈”的形象被异化成各种奇怪的物体——有时是明亮的向日葵，有时是涂着红唇却浑身是刺的仙人掌，有时则是长了一张人脸的火车头，而母子相拥的图形在仲条的纯手绘设计中则呈现为彼此紧靠的香蕉或相爱相杀的骷髅。

对于这组作品的名称，“老顽童”仲条解释说，把“M”从“MOTHER”里拿掉，就成了“OTHER”。如果采用“MOTHER & FATHER”的命名的话，或许只会让人关注到“父母”这一词语的内涵，但如果采用“MOTHER & OTHER”，那么两个单词都能被人关注到。仲条正义脑洞大开，在这组作品里表现了令人捉摸不透的事物及它们的关系。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说，在这组作品中，虽然仲条使用的颜色充满童真，图形也非常基本，但是我们能够感到“摆脱母体时候的一种挣扎和犹豫”。

在展览上，除了仲条正义的简介和展签里的作品名称，几乎看不到其他的文字介绍。据说，在准备展览时仲条表示，希望展览能够“让图形说话，让文字闭嘴”，因此，展览中只留下了非常少的文字。“在展出的作品中，我们能感受到他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赋予图形个性和表情，进而产生于它们自己的语言和文字。”龚彦说道。

图片来源：银座图形画廊

仲条正义的创作激情不曾随着年龄而衰弱，他曾自称“少年N”，即使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创作生涯，依然带着童真看待世界。在他的设计里，能看到少年般的调皮和幽默。仲条的艺术从未停止，他想要将一生都奉献给设计事业。在接受柏木博的采访时，被问到喜欢听怎样的音乐，仲条说“没有”，“我没有喜欢的音乐和音乐人。过去喜欢听猫王，后来披头士出来了，感觉太软了，不喜欢。”而在昨日的对谈中，仲条则直言，“除了设计，我没有别的兴趣爱好。”

对于年轻的设计师，仲条正义建议，要抓紧时间去做眼前想做的事。他说，设计应该为社会引进新的东西，成为不了风俗的东西是没有用的。“如今工具有了很多变化，但是电脑的表现力还不够，不管怎样，要抓紧，抓紧去做眼前的事。”

现场展出的“MOTHER & OTHERS”系列，图片来源：psD

据悉，此次展览将持续至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