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剧院请来指挥莫斯特,来一场不按常理出牌的新年音乐会

澎湃新闻记者 廖阳
2017-12-28 14:19
来源:澎湃新闻

来过上海的指挥名家不胜枚举,如果说还有哪位大师让乐迷心心念念,弗朗兹·威尔瑟-莫斯特绝对名列其中。

现年57岁的莫斯特曾经两度执棒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两度担任苏黎世歌剧院音乐总监,不管是交响还是歌剧,他都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12月30日-31日,受上海大剧院之邀,莫斯特将首度到访中国,执棒上海歌剧院上演“2018新年音乐会”。

莫斯特

早在今年3月,大剧院就向莫斯特发出了演出邀请,“莫斯特没来过中国,我们想做第一次,当时没抱很大希望,没想到他很快确认了会来,还希望提早来和乐团磨合,实在很靠谱。”上海大剧院总经理张笑丁说。

奥地利名指海飘美国

莫斯特是土生土长的奥地利人。少年时,他立志成为小提琴手,因为车祸导致手部受到神经性重创,他才转而习练指挥。这一转折,也开启了他颇为传奇的指挥生涯。

1986年,伦敦爱乐乐团首席指挥克劳斯·滕斯泰德因病缠身,25岁的莫斯特作为替补,执棒了伦敦爱乐在萨尔茨堡音乐会的演出,引发轰动。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正式登台指挥。

1990年,30岁的莫斯特成为伦敦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

1995年、2005年,莫斯特两度担任苏黎世歌剧院的音乐总监,累计指挥歌剧超过40部;2010至2014年,莫斯特接任小泽征尔成为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音乐总监;2011年、2013年,他两度受邀执棒维也纳新年音乐会,2011年这场实况直播甚至吸引了65%的奥地利国民收看。

2002年,莫斯特漂洋过海,成了美国克利夫兰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因为合作顺利,双方将合作计划延到了2022年。

最近几年,《纽约时报》常常将克利夫兰交响乐团评为“美国最佳乐团”,这也是莫斯特本人最自豪的地方。

“这个乐团有什么不同呢?首先,每个乐手在排练前都做会做好百分之百的准备,这对指挥来说是有点吓人的,因为他们在第一次排练时,就在技术上达到了顶尖水平。排练时,有些乐手除了带分谱,还会带总谱来,就像乐手在控制指挥一样。”莫斯特笑说,美国乐团更加强调技术,欧洲乐团则更强调传统,技术上不是那么完美。

“克利夫兰乐手们的演奏精确而透明,但对我来说,还是缺了一点灵活性和歌唱性。”莫斯特还记得,他第一次带乐团排练威尔第歌剧《唐卡洛》的音乐会版,“乐手们很怕,因为他们要配合歌唱家的节奏,不习惯,我就说,你们要学会倾听,还要去预判歌手会怎么唱。”

莫斯特认为,歌唱性对乐团来说很重要,歌唱也不是机械的事。最近,他又带着乐团排练了莫扎特歌剧《女人心》,用音乐描述一个女人的内心,“女人的内心是丰富多变的,不会像闹钟那样机械地走,乐手们在每一拍之前都必须有所准备,每一拍之后也必须让音乐有所延留,音乐中的呼吸感也很重要。”

绕开主流曲目找新意

横跨交响和歌剧,莫斯特的指挥风格被认为不仅具备德国式的严谨,更有奥地利式的华丽。

上海大剧院的两场新年音乐会上,莫斯特将执棒上海歌剧院,带来两套风格不一的德奥曲目——12月30日晚是以施特劳斯家族曲目为主的“维也纳之夜”音乐会,12月31日晚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值得一提的是,“维也纳之夜”的7部作品,均由莫斯特挑选。

无论是舒伯特的《D大调第三交响曲》,还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来自山中圆舞曲》,抑或歌剧《帕茨曼骑士》里的“查尔达斯舞曲”,都是以往新年音乐会里鲜有耳闻的曲目。

这正是莫斯特的“新意”。2011年首次指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时,他就表示,曲目应该尽量避免重复,避免让观众感到厌倦。此番来到上海,他也绕开了那些过于“主流”的曲目,以呈现更多新意。

莫斯特认为,音乐会的曲目安排是有讲究的,应该有贯穿其中的戏剧性和叙事性,就像这一回,舒伯特的交响曲和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是有关联的,“它们每一首都是杰作。小约翰·施特劳斯有几百首曲子,我们不能老是演那三四十首。”

不过,演新曲也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比如,《来自山中圆舞曲》就很难找到乐谱,莫斯特也是动员了克利夫兰交响乐团和上海歌剧院到处撒网,才得偿所愿。

有意思的是,莫斯特本人有一座图书馆,内藏7千册乐谱,“每次我都能在里面找到很少上演的曲子,作为有好奇心的音乐人,我没有丢掉探索的胃口。”

圣诞节前的平安夜,莫斯特早早来到上海,和上海歌剧院开始了排练。一上来,大师就带着乐团排了最难的一曲“查尔达斯舞曲”。

莫斯特说,施特劳斯家族的乐曲听上去容易,要掌握其中的“维也纳风格”,对指挥和乐队而言却是最难的,“上海歌剧院能做到细腻的要求,弦乐声部也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是第一次来中国,莫斯特本人却早已是中国文化和中医的粉丝。他向上海媒体剧透,2018年将带维也纳爱乐乐团来中国巡演,2019年会带克利夫兰交响乐团来中国,且至少每两年来一次。

    校对: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