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对话2018④|杜鹏飞:清华艺博,面向经典,面向当下

澎湃新闻记者 陆林汉 实习生 乔梦婷
2018-01-06 11:36
来源:澎湃新闻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于2016年落成,同年9月对外开放。该馆由世界著名建筑设计师马里奥·博塔担纲建筑设计,目前已经举行了多个规模较大并有影响的展览,正在展出的则是“王国维诞辰140周年纪念展”。如今,越来越多的高校也开始建造自己的校园博物馆。那么,作为一座校园博物馆,其目标是什么?该如何打造呢?

“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前不久就此专访了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的常务副馆长杜鹏飞。他表示,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一个是面向经典,就是那些已经被历史检验的、沉淀的,优秀的艺术品和文物。另一个是面向当下,也就是面向年轻的艺术家、艺术人才所创作的艺术作品。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常务副馆长杜鹏飞

澎湃新闻:刚刚过去的2017年,想请您说说您个人难忘的一件事?

杜鹏飞:最难忘的事是我们经过半年多的精心筹备,“独上高楼——王国维先生诞辰140周年纪念展”终于在2017年结束之前开幕了。开幕式上,王国维的孙女王令之女士、曾孙王捷夫妇、罗振玉的孙子罗怀祖先生均到场,王令之女士专程从上海赶来,她的发言饱含深情。

“独上高楼·王国维诞辰140周年纪念展”海报

澎湃新闻:想请您用一两句话总结2017年您的工作,为什么?

杜鹏飞:2017年是清华艺博开馆后第一个完整运行年,我自己的工作可以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来形容,因为场馆和设备设施还在磨合期,而高水平的展览接连不断,国际交流展像“对话达芬奇”“从莫奈到苏拉热”,再到正在展出的布德尔雕塑,对于一个年轻的博物馆,一个年轻的运营团队来说,其压力和挑战可想而知。

澎湃新闻:对整个中国文物艺术界印象深的事件是什么?有什么建议?

杜鹏飞:说到2017年的文物艺术界事件,首推故宫博物馆年尾奉献的“千里江山”青绿山水特展以及赵孟頫的大展,这两个展览汇集的展品,太震撼了。“千里江山”大展借鉴了去年“石渠宝笈”大展的经验教训,对人流组织方面下了功夫,反响十分热烈。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

澎湃新闻:我们再回到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其选址为什么选在靠学校的围墙?

杜鹏飞:原来的校园规划曾考虑过把博物馆放在清华路和学堂路交汇的十字路口,就是现在新清华学堂的位置,但后来学校在论证的时候,当时的校党委书记陈希老师,坚持把新学堂跟博物馆位置做了互换。

我想,把博物馆放在这个位置,主要还是考虑它的开放性。因为这里是学校最东边,紧邻着的围墙是外边界。这个位置是十三号线和十五号线轻轨的交汇处,离四号线也不远,游客过来很方便。轨道交通、公共交通,包括停车地点,都很方便。从一开始,博物馆的定位就是要面向整个社会开放,它不是窝在校园里面仅仅为学校自己的教学科研服务的场所。特别是海淀区地处北京西北角,这个区域缺少一个大型的艺术类文化设施。

澎湃新闻:当初这栋博物馆建筑,为何最终选择了瑞士建筑设计师呢?

杜鹏飞:选择瑞士博塔的方案,是完全按照国际竞赛的流程评选出的结果。校方于2001年(16年前)秋季发出邀请,有四家国外知名的事务所,包括瑞士的马里奥·博塔的事务所,美国的帕金斯·威尔事务所,还有德国和日本各一家,国内有清华和中国建研院两家,一共是六家单位投标。

最后,国际专家组成评标委员会,我知道的有清华建筑学院吴良镛先生、尹稚教授,美术学院的吴冠中先生、王明旨教授,吴良镛先生是当时评标委员会的主席,也有国际专家,我记得著名的美国建筑师文丘里参加了那次评标。最后评下来,给学校来拍板定夺。当然这中间会一点儿小插曲,比如说,当年发起要搞国际竞赛,有人认为清华本身有最好的建筑学院,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去做呢?完全可以清华自己做。(当时国际招标没有那么流行。)但是学校领导认为应该有更开放、更国际化的视野,要做一个立得住的建筑。

澎湃新闻:清华大学为何选择了这个建筑设计,其优点有哪些?

杜鹏飞:如今这个建筑已经建成摆在这个地方,其风格特点是一目了然的。不像最初只有图纸、模型,一般人是看不懂的,所以需要非常专业的评标专家来评判。我觉得,一方面,从建筑风格来看,这座建筑本身会给人很深的印象。它有自己的特色,同时这个建筑的特色也充分体现了马里奥·博塔的建筑风格、建筑语言,用简洁的几何图形、线和面,勾勒出一个宏大的、庄严的空间。另一方面,再从使用功能的角度来讲,有很明确的任务书要求设计方满足博物馆建筑的各种使用功能。所以,建筑的体量、建筑的高度、基底的面积,在设计之处已基本先定了,博塔的团队有很丰富的博物馆设计经验,这些都体现在他对建筑内部空间的推敲、对特定功能的考量上。

博物馆内部

澎湃新闻:建筑的内部顶高挺高的,分了四层。那这方面每一个展厅能简单介绍吗?

杜鹏飞:博物馆内部空间是地上四层,地下还有两层(算一层半吧),因为局部有一个夹层。库房都在地下,还有些其他的设备。

地面的部分,就是面向公众开放的区域,面积约有一万七千平米,包括九千平米的展厅和八千平米的公共空间。从展厅的设置来讲,主展厅设在一层,但是主要的展览面积留给了第四层,这九千平米的展厅中有将近五千平米是在四楼。

目前常设展是放在了四楼,这是从使用的角度,我们后来给重新定位的。但当初在设计师的观念里面,他是希望在四层有一个非常完整的、大的展览空间。观众进来之后,顺着大台阶,拾阶而上,然后由台阶上的平台分别到第二层、第三层,再到第四层的展厅,带来一种朝圣的感觉。当你拾级而上时会感觉渐入佳境,到第四层时一下子豁然开朗,看到一个五千平米的大空间。最初的设计考虑,第四层是留给临时展览的,一二三层才是留给常设展的,也就是说,观众进入博物馆,先看到馆藏。第四层是一个开放的大空间,可以有各种组合方式的利用,做一些临展或特展。

2017年10月开幕的“张仃诞辰百年纪念展”

这些关于博物馆功能和空间格局方面的工作,是筹备小组在反复调研论证基础上完成的。我2014年受命来筹备开馆工作时,都已经确定好了。博物馆筹备过程历时很长,很多人,特别是美术学院的许多老师参与其事,做了大量的工作。最终是把四层调整作为基本陈列,把这五千平米划分成八个空间大小不一的展厅,根据实际的需要,最小的有四百多平米,最大的将近一千平米。然后把一层的第1,2,3展厅联合起来,做成很重要的临展展厅。一层的可达性非常好,便于宣传推广。另外,一层的层高也是最高的,有8米多高,很罕见,也比较适合做一些灵活的分隔和组合,你在展厅中看到的所有展墙,大都是临时的隔断,是可以拆的。我们开馆的第一个特展“对话达芬奇”就在这里。

二层是一个400多平米的小展厅,层高也非常矮,有点儿像一个夹层。(1,3两个展厅是通高的,把第二层的空间占掉了。)这个展厅有比较好的独立性、私密性,可以做一些规模不大的展览。所以此前将“尺素情怀——清华学人手札展”放在这里。当然,中间也做过像白俄罗斯的现代版画展,“千里之行”(全国重点美术院校优秀毕业作品展)也用到了这一层。

正在二层展厅举行的“独上高楼·王国维诞辰140周年纪念展”

第三层的5,6号厅的空间也蛮有特色的,5,6号厅中间是可以相通的,既可以联合作为一个展厅使用,也可以很方便地分成两个单元,因为各自都有出入口。四层的情况比较规整,南北两侧各有四个展厅,结构类似,就不一一介绍了。

澎湃新闻:第四层作为一个馆藏陈列,这些馆藏藏品的来源是什么?

杜鹏飞:我们目前陈列在四层的是有七个展览,其中有五个展览是馆藏的常设,包括古代书画、陶瓷、织绣、古代家具和青铜器。

这五个展厅中,绝大多数的展品以及我们目前馆藏绝大部分的藏品,都源自当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收藏。随着1999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和清华合并,到2005年美院的综合大楼启用,美院从光华路搬到清华园,这批藏品就随着搬迁全部装箱运到了清华,移交到学校图书馆代为管理。艺术博物馆落成之后,这一批藏品又整体搬迁过来。馆藏大体上有一万三千组件藏品。

展厅内部

馆藏品的另一个主要来源,是清华大学多年来自身的收藏,这可以追溯到1926年清华国学院与历史系共同组建的“考古学陈列室”以及1947-1952年清华大学“文物馆”时期,截止到1952年院系调整,文物馆有各类藏品一万三千余件,其中8425件随着相关学科调拨到中央民族大学。留下的近五千件藏品目前主要保存在图书馆,包括青铜、甲骨、碑拓、石刻、书画等众多门类。此外,清华大学校史馆和档案馆也珍藏有大量的文物和实物资料,这些都是博物馆可以利用的宝贵藏品资源。

还有一些是校友捐赠。现在的铜镜厅展出的“必忠必信”展的展品是由王纲怀先生捐赠的。王纲怀先生是我们1958级的老学长,给排水专业,建工系的学生,但是十分热爱古代文化和文物,所以自己搞铜镜收藏近30年,是以业余的身份变成了一位铜镜研究的专家,到目前为止,他一人就出版了十九本关于铜镜的图书,成为被广为认可的研究型收藏家。他在清华建校一百周年前夕,为表达一个学子对母校一百周年的祝贺,捐献了一百面“汉镜”及一百面“和镜”。在我们开馆前夕,王先生再次慷慨捐赠了73面优质汉镜,加上此前他还捐过一个非常大的明代铜镜,所以他数次共捐了274面铜镜。而我们这个展览就是基于他的捐赠来策划的,用112面铜镜来串起中国铜镜的发展历史,这大概是国内较早关于铜镜的通史展览。

澎湃新闻:展厅里的灯光照明设施是如何考虑的?

杜鹏飞:我们选用的都是专业灯具,不同展厅的照度也是不一样的,它是跟藏品的材质有关系的。像开馆时达芬奇的手稿展出的时候,真迹的照度非常低,要低于80勒克斯(LUX),感觉还是很昏暗的,“尺素情怀”展的照度也不能高,是在100LUX以下。

但有些展厅会比较明亮,比如家具厅,整个背景调子是亮的,家具材质本身对光的敏感度没有那么高,所以那个展给人的感觉就很敞亮。其他的像书画和刺绣,照明都是比较低的。

澎湃新闻:对于举办临时展览,博物馆自身的定位是什么?

杜鹏飞:开馆的时候,冯远馆长就曾经很明确地讲,我们有两个基本策略。他指的是我们的收藏和展览两方面,一个是面向经典,就是那些已经被历史检验的、沉淀的,优秀的艺术品和文物。这个不限于东方和西方。

同时,另一个是面向当下,也就是面向年轻的艺术家、艺术人才所创作的艺术作品。因为一切当下的艺术终将被历史所检验、所淘洗,其中一些终将进入博物馆,变成经典。任何经典都曾经是“当下”,是在从过去到当下的过程中不断积淀下来的。所以,作为新馆,我们固然有一定收藏的基础,但是未来的收藏和展览,要同时考虑经典和当代这两部分。

我想这也是博物馆应有的角色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人类文明的重要殿堂,是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桥梁,在促进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方面具有特殊作用。”一方面,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优秀世界文化遗产的一个场所,这是博物馆的责任,要把它保管好、研究好、利用好、展示好;另一方面,也博物馆是参与历史进程的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是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桥梁,即当下的艺术能不能为历史所承认,能不能成为经典,当然首先是由当下的艺术家去创作,当下的评论家去评论,当下的策展人去策划、展示,最后由当下的美术馆和博物馆所认可、所接纳。博物馆首先要将艺术品保存下来。这个过程当然可以反映一个博物馆自身的学术定位,学术眼光,以及对于这个艺术史发展脉络的把握的能力。博物馆选的东西将来是成为经典还是垃圾呢?这个是很关键的。因此,我们也会面向年轻的艺术家去做一些展览。

另外,考虑到我们是大学里的博物馆,大学有自己的教育职能,我们有美术学院,有中国最好的设计学科,所以在今年的六七月份,博物馆第一次给清华自己的美术学院的毕业生做了毕业展。当然这种展览并非以收藏为目的,只是提供了一个展示的空间。我觉得这是对未来的艺术工作者一个很好的鼓励,也是某种启示。

澎湃新闻:目前艺术博物馆对社会的开放程度是怎样的?博物馆在学生中间起到了什么作用?

杜鹏飞:博物馆在学校里,所有艺术学科的学子可以很便捷地在这里观摩学习。一些课堂可以直接开到博物馆来,我们美院的一些老师经常带着学生直接到织绣厅去看中国古代的服饰,或者书画和陶瓷,去讲解,所以它本身就成为了一个大课堂。除了面向清华的艺术类的学生,这里也是面向全校师生,提升艺术素质、艺术修养的一个教育平台,熏陶的场所。再同时,我们又是面向全社会开放的。过去一年(开放的第一年)接待了将近41万人次。其中我们校内师生大概是4.5万人次,说明很多师生来了不止一次。而校外的占了大多数,将近37万人次,这其中包括北京市民,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游客,也包括博物馆、美术馆和艺术专业领域的专业人士。

这是面向公众开放的博物馆个中固有的一个职能,它是一个文化场所,欢迎你来非常享受地休息、学习、熏陶。所以有很多社会的教育机构把他们的课堂开到我们这里,到周末会有很多各种年龄段的学生,组团来到我们这里上课,也包括一些再教育、继续教育机构的培训,既有清华自己的培训,也有社会上培训机构办的培训。

我刚才说的是以我们为平台,别人来做的教育。我们自己的公共教育部也策划组织了很多很好的活动。主要有三大类,一类是学术报告和讲座,专题的、专业的学术报告,目前组织了40多次,反响特别好;一类是面向相对小众的,手作之美,包括制陶、织绣、纸艺等;还有一类是影像的放映,也会追踪一些比较艺术的、小众的但是大家又比较关注的影片,比如纪录片《林风眠》,比如《八月》、《大鱼海棠》等,每次都会请导演或主创人员来跟观众做互动,讲解,放映,交流。这些活动也是我们在教育方面做的一个尝试。

澎湃新闻:目前这方面的比重大吗?是属于初步阶段,还是比较成熟?

杜鹏飞:活动的形式有一定的规律和周期,我们在过去一年各种公教的活动大概涉及覆盖了一万余人次,超过50多场,平均下来差不多每周会有一次,多的时候每周会有两次。观众来的报名人数的统计是比较乐观的。

因为空间所限,报告厅只有两百个座位,每次讲座的活动我们按300来控制人数,但每次都会突破,有时讲台的周围都席地坐满人,最多的时候竟然容纳了将近500人来听讲座,以至于新风系统都不堪重负,学校保卫部门也要求我们整改,以免发生意外。

这其中,手作肯定是更吸引人的,但是手作受场地和方式的限制,所以每次来的人都不会很多,一般会控制在二三十人。所以活动只能面向会员,现在会员的量应该是突破两千人了。

讲座就比较开放,全社会都可以来,受欢迎程度也非常高,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有的人甚至专程从青岛飞过来听讲座。

博物馆内的公开雕塑课

澎湃新闻:以你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博物馆有哪些方面有待提高?

杜鹏飞:需要提高的方面当然很多,追求一流品质永无止境。我们还是一个很年轻的新馆,我们的团队也都很年轻,很多工作人员没有从事博物馆工作的经验。

目前迫切需要改进提升的方面,一是收藏,我们要去做一些探索和尝试。作为一座年轻的博物馆,我们尚未建立起自己的收藏基金,藏品征集受经费制约,目前还主要靠捐赠,迫切需要探索一些新的路径,单纯靠捐赠,像王纲怀先生收藏这么多、这么成体系的毕竟少见,一件两件的零星捐赠很难把收藏体系构建起来。

其次就是博物馆的公共服务体系,从设施到人员还有不断提升的需求和空间。我们随时关注和征求观众意见,努力做到及时反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当然,在资金筹集、衍生品开发、公教活动、国际交流与合作、学术研究,等等方面,还有许多工作有待我们去推进、改进。也期待社会各界给予支持和帮助。

澎湃新闻:你们是否会固定培养自己的研究类的鉴定人才呢?

杜鹏飞:我们会考虑,但是更多的会依靠社会专家,包括美术学院的教授,整个文博系统有比较完整的鉴定体系,所以我们经常会请一些故宫、国博、首博的专家来做一些审查、鉴定的工作。然后就是提到公共教育,面向公共服务,虽然我们从一开始就力图该有的设施、该有的服务要有,但其实这个是没有止境的。像上海博物馆开展的很好,前一阵的大英百物展做了五百场的活动,大概接纳了一万人的观众,而且参与活动需要280元到380元不等的付费。这些经验都值得我们学习。

我们现在的公教活动还是全免费的,还是义务提供的,包括志愿者。我们目前志愿者的讲解还主要是在周六周日,志愿者因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平日的讲解需求目前还难以满足,没有专职的讲解队伍。

博物馆的讲座

设备设施方面也还需要进一步磨合,包括展厅的条件,库房的条件,虽然是按照最专业的博物馆来设计的,但在使用中还是有一个磨合适应的过程。

我想,收藏没有止境、研究没有止境、为公众的服务没有止境、教育没有止境,所以我想这几个方面都是我们要不断提升和改进的。

澎湃新闻:展览每年的规划是怎样的?

杜鹏飞:我们大体上会有一个规划,除了8个比较固定的基本陈列外,我们还有6个临展厅,每年计划要有至少八到十个临展。其中特展至少2次,都是高水准的国际交流展,比如法国现实主义雕塑家布德尔的大展,他是罗丹的学生,对20世纪的雕塑艺术产生巨大影响。

澎湃新闻:您认为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2017年取得的最重要成果是什么?哪些方面需要提高?

杜鹏飞:博物馆的成果集中体现在为观众奉上高水平的展览,我刚才简单梳理的国际交流展,还漏掉了吕佩尔茨的绘画雕塑展、白俄罗斯现代版画素描水彩作品展,这些展览都获得了非常好的评价。此外,我们自己的馆藏展、清华学人的手札展、清华简文献展、营造中华展,都得到广泛好评。特别是清华学人手札,已经在香港城市大学进行了巡展,还有多家博物馆希望能够交流借展。所以我没法说哪一项成果最重要,博物馆的工作是整个团队通力合作的结果,每个环节都很重要。

清华学人的手札展

澎湃新闻:对于2018年,清华艺博会有哪些新的亮点与动作?

杜鹏飞:2018年我们在国际交流合作方面会有一些新的动作,包括获得国家艺术基金支持的国际陶艺大展、美国印第安纳大学的藏品交流展、与日本富士美术馆开展的交流展等。此外就是深度挖掘馆藏资源,加强与国内外文博机构的交流与合作,基本陈列也将会有所调整。

澎湃新闻:2018年你个人的期望是什么?

杜鹏飞:我期望清华艺博各项工作越来越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期望社会各界给与我们更多支持和帮助,特别是在藏品和经费拓展方面期待有所突破;我期望中国文博事业蓬勃发展、蒸蒸日上。谢谢

    校对: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