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未来30年的上海|侯永志：研究清楚上海的特殊性

        2050年的上海，发展确实受到多重因素影响，有确定因素和不确定因素，有必然因素和偶然因素。各种因素还不是独立的，相互影响。

        我们研究区域经济问题，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偶然性往往起到决定性作用。如果明朝皇帝朱元璋晚去世几年，他儿子朱棣造反也不会成功。这样北京和南京的地位可能不是今天这样，南京地位要重于北京，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研究区域经济、区域发展，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判断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是什么。同时要分析重要因素的变化是什么，主要的趋势是什么。然后再研究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

        研究城市发展，除了要研究一般的规律、人口聚集和扩散，最重要的还是研究特殊性。所以要把上海的特殊性研究清楚。习近平总书记到北大去视察，有一句话对研究城市发展有启示意义。他说北大、清华不要做第二个哈佛、第二个剑桥，要做第一个北大和第一个清华。我想上海将来可能不要做第二个纽约或者讲中国的纽约，一定要做中国的上海，这对我们有启示意义。

        考虑上海的问题，首先要注意到全球化背景下，全球政治、经济变化，包括流行趋势对上海的影响。同时一定要注意两大问题：第一，上海是中国的，最近我们在思考中央和地方的关系问题。这是我们要注意到的，就是中央对上海的影响。另外就是上海的内部治理，我想到它的特殊性。上海和周边地区的关系，肯定不像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不一样。我们的劳动力资源，从周边地区来去很方便。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从危机中发现未来》，研究角度也可以从现在面临的最突出的问题考虑未来在哪里。

        这是我们的一些想法。总的来讲，我们做一个总体的战略研究，然后做六个专项的研究。总体研究，初步的设想是四个部分：

        第一，城市研究，一个是从世界城市发展历史来看，决定城市兴衰的长期性因素是什么。比如案例研究，像底特律这些城市，兴衰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另外究竟上海过去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发展成功，区位、人才、开放、包容性等对上海的重要影响。包括上海的城市规划和北京有很大的不同。在这个研究基础上我们才知道应该观察什么因素。

        第二，环境研究。分析将来技术革命的前景，至少目前我们还看不清楚，有一些科学家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麦肯锡最近有一个报告《颠覆世界的12个技术》。能不能颠覆世界，还不知道，但至少他们看出来了。我们还要研究全球治理，包括国内的经济体制改革、将来的政治体制改革，各方面的改革，将建立一个什么样的体制。中国的人口结构变化，世界的人口结构变化，都会对上海有影响。还有上海内部的变化，包括人才资源聚集、空间区位条件的变化，比如在高速公路全国联网的情况下，上海靠海的优势相对不那么突出了，区位条件需要重新认识。

        第三，要研究未来30年中国和上海在其中的角色。未来30年的中国看不清，我们很难看清上海的角色。这是很大的题目，也需要我们投入很多精力来思考，但至少要说得清楚，要比“三步走”战略的构想再细一点，因为那个是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在这个水平下把我们的目标再聚集，看上海是什么样的角色。我们提出几个战略：怎样思考产业发展，大城市服务业的密度很高，上海有两千多万人口，服务业不能说是唯一的产业。产业发展还需要具体的构想，需要制造业、服务业有怎样具体的结合；考虑城市建设和治理，单创新体系还不够，要很好地开放，就需讨论这样的战略。自由贸易试验区，考虑什么样的开放符合全球化规律，没有问题。同时还要考虑什么样的开放才有助于上海和中国更好地发展。

        第四，怎样来实现持续发展。刚才说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人的干预还是能起到作用的，怎样干预使它有一个比较好的未来。

        （本文系2014年5月6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面向未来30年的上海”发展战略研究研讨会部分内容。未经发言者本人审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