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旬、大泉洋、菅田将晖、中村狮童、山本耕史、西田敏行、新垣结衣、铃木京香、宫泽理惠、小池荣子……就连担任“旁白”的也是另一位“宅男女神”长泽雅美，这样一个“卡
小栗旬、大泉洋、菅田将晖、中村狮童、山本耕史、西田敏行、新垣结衣、铃木京香、宫泽理惠、小池荣子……就连担任“旁白”的也是另一位“宅男女神”长泽雅美，这样一个“卡司”阵容，在如今的日本影视圈，可能也担得起“顶配”二字。2022年的NHK（日本放送协会）年度大戏——“大河剧”《镰仓殿的13人》的演员阵容，就是如此之“豪华”。
《镰仓殿的13人》海报
其实，NHK虽然地位相当于日本的“中央电视台”，但因为不能播出广告的关系，一直显得很“穷”。同样拍摄电视剧，据说NHK给出的片酬一般只有民营电视台的三分之一到一半。以此看来，今年播出的《镰仓殿的13人》能凑出这么个演员阵容，也着实不易。
而这大概也算是NHK拯救“大河剧”的最新努力了。说起来，“大河剧”流年不利已经是老话题了。再加上疫情的干扰，连续两年的大河剧（《麒麟来了》《势冲青天》）的播出时间都不正常，“大河剧”的人气已经跟股票一样一跌再跌，地板下面还有地下室：最近五部的总体收视率都低于15%。于是，《镰仓殿的13人》请来的编剧，就是上一部收视率超过15%的《真田丸》（2016）的“金牌编剧”三谷幸喜，就连演员里，大泉洋与山本耕史等人也是拍摄《真田丸》时的老熟人……那么，《镰仓殿的13人》能不能复制《真田丸》的“辉煌”呢？
毕竟是出自同一位编剧之手，看得出来，《镰仓殿的13人》与《真田丸》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两剧的开头一样略带有“轻喜剧”的色彩。此外，在《镰仓殿的13人》担任主角的北条义时（小栗旬 饰）身上也可以找到些微堺雅人扮演的“愣头青”真田幸村的影子。可以想见，在《镰仓殿的13人》的后续剧情里，自然也少不了三谷幸喜招牌式的“黑色幽默”。
但要说《镰仓殿的13人》的收视率是不是就因此能够向《真田丸》看齐，恐怕也难说。当然，电视式微毕竟是全球性的问题，日本也不能免俗。2021年末的NHK“红白歌会”收视惨淡，就是一个例子。但首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剧情。《真田丸》虽然大部分剧情是三谷虚构的，但主人公毕竟是有着“日本战国第一强兵”之称的真田幸村。反观今年这部“大河剧”，剧情就显得比较拉垮了。
《真田丸》剧照
“大河剧”的取材，最热衷日本战国时代与江户幕府末期（幕末），这一方面是因为其间英雄辈出有故事可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两段历史的知名度比较高。《镰仓殿的13人》的时代背景是公元12世纪晚期，从源平合战到镰仓幕府（1185-1333）初期的这一段历史。十年前的“大河剧”就拍过稍早时代背景的《平清盛》，结果收视率以扑街告终，许多观众甚至抱怨，这部电视剧仿佛在复述“维基百科”的相关内容……可见就算日本人也不是很熟悉这段史事。去年拍摄的同一题材动画片《平家物语》，因此也颇有了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味道。
《镰仓殿的13人》也是如此。甚至在稍显陌生的历史背景之外，它还有一个主角模糊的问题。剧名里的所谓“镰仓殿”，指的是镰仓幕府的创始人，“征夷大将军”源赖朝（大泉洋 饰）。可是他并不是本剧的主角。至于片名里的“13人”指的是源赖朝去世后设立的“十三人合议制”。当时源赖朝的嫡子源赖家还是个少年，无力控制那些政坛老油条。于是源赖朝之妻北条政子（小池荣子 饰）要求任何决定需十三人一起签名才能生效，以互相牵制确保幕府稳定。结果这“13人”只能同患难不能同富贵，不是病死就是内乱被杀，最后大权落入北条氏手里，真正的主人公北条义时在内斗里获胜，成了掌握幕府实权的“执权”。
小栗旬扮演北条义时
以此看来，抛开这段历史背景不够“吸睛”的先天不足，《镰仓殿的13人》显然会有大篇幅的尔虞我诈的“宫斗”剧情。这就带来了一个对观众追剧极不友好的地方：登场人物过多。当年的《真田丸》大获成功的一大背景是，三谷编剧时大胆舍弃了大量“打酱油”的角色，将戏份集中在几位主要演员身上。但《镰仓殿的13人》这个剧名，就已经决定了有名有姓有剧情的角色会超过十人，剧情的纷杂繁乱，恐怕也是不问可知的了。
新垣结衣参演本剧
另一个问题则是“大河剧”的陈年痼疾——场面的“小家子气”：一个室内布景，几个演员围坐对话，就成了一部戏。文戏如此简陋也就罢了，武戏更加不堪。《镰仓殿的13人》的第一集里，有北条家的庄园被人围攻的桥段。结果镜头一眼望去，攻方二十余人，守方寥寥数人，如此“寒酸”的场面不禁令人纳闷，究竟是日本人工太贵请不起群众演员，还是连电脑CG特效都不会利用？国产古装电视剧纵然在剧情设定上有百般不足，终究也不会将“村长打架”拍的连街头斗殴都不如吧。
寒酸的“大场面”
即便如此，眼下的“大河剧”几乎已经成了日本古装历史剧的“独苗”，尤其是对于异国观众来说，它仍旧不失为一个了解过去日本的窗口——特别是考虑到“大河剧”相当严谨的“服化道”。《镰仓殿的13人》的播出，等于补上了之前60部“大河剧”在时代上的一个缺口，将《源义经》（1966）与《北条时宗》（2001）的剧情联系了起来。从这个意义上说，《镰仓殿的13人》的播出本身就是一个成功了。
【上海文艺评论专项基金特约刊登】